沧州,属于鲁彦国,位于齐和鲁彦边界。
本欲到城主府安定一晚,翌日出发。
但是清乐放飞自我的想法又冒出来:他想要在沧州玩个一天。
然后,第二天齐翛、朝阳、江尚、陶譍、顾焕琛五人在集市中瞎晃悠。
齐翛终于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槐花糕,但只一口,
齐翛反应及时,突然拉了一把朝阳躲到边上。
原来刚刚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在抽小乞丐,差点抽到他俩。
那个家伙,还真的不知死活,看到齐翛脸上的遮目,“没想到这是个小瞎子,应该比臭乞丐还好玩”
然后他又抽了一下。
由于旁边都是人,齐翛一时躲不及,被抽到脸,遮目也因此掉下,同时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不深,却破了真皮层,很快血液缓慢流淌而出,顺着脸颊留下。
火辣辣的。
就像,那个时候,他们为了增加情趣在他身上抽的一鞭又一鞭相似。
明明是最不愿意想起的记忆,可偏偏总被人提醒着,一次又一次咀嚼。
恶心的记忆。
清乐又想起来以前被村子里小孩子打的经历,他们语言侮辱,拳脚相加,类比犬豕。
还有母亲因为自己第一次的反抗,到施害者家里卑微下跪的场面。
施害者,往往都不会意识到自己所为对他人产生了深深的影响。
今日既然遇到,还惹了自己,不如让他自己尝试体验一番。
十四年记忆,说到底还是混在了一起。
不仔细区分,清乐也总会不慎彻底把自己当做白翛。
清乐摆手,暂时稳住祁柒。
而此时,所有人震惊齐翛的容貌。
这面容本就上佳,更别提这段时间好吃好喝,就算食欲再怎么不振,也养胖了一圈。
对一个孩子来说却是正好,有那么一点婴儿肥,更显得可爱。
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精致,就同造物者竭尽全力刻画而出的艺术品一般,每一寸细节都挑不出半点毛病和瑕疵。
若真有瑕疵,最多也只能说是此子过于年幼,尚不可预计日后容貌。
是真的如同画出来一般。
好似仙童一般灵动生机,淡然冷漠。
不真实。
齐翛一脸淡定,捡起带有血迹的遮目,系于头上。
淡定的样子,就像是一切并未发生一般。
而那个不怕死的还在那里挑衅,各种污言碎语喷口而出,各种卖弄身份狐假虎威信手拈来。
绿油油的眼睛同老鼠一般小而圆,不停地往清乐这儿瞟来。
身材矮小却体型庞大,兔头麞脑,
都说相由心生,如此之人,一看就并非好货。
But 清乐他can see nothing,更可况以貌取人也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所以没其他理由,这货不知好歹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就当付出代价。
正巧抽了一鞭子过来,清乐单手握住,用力。
一想到这鞭子接触了什么,他就很想放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尽管手上有些疼,却也面不改色。
那货急忙嚎叫,“你竟敢!你知不知道我父亲是谁?他是永清谢五爷!”
永清谢五爷?
没听说过相府有这么一号人,不太重要的人才没有多去了解。
如此,打死这货如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些日子,清乐并没有偷懒,因此齐翛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
相隔四米半,那条特质的长鞭就同长蛇摆尾般整一条被齐翛握在了手上。
和紫菀的鞭子比起来,这根就是玩具。
在之后,无关人士和除了小乞丐以外的非己阵营人士都……晕倒了,尤其是那个不怕死的家伙,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正好有风,方便下毒下药。
小乞丐为什么留着,清乐也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
反正感觉让他如此,这小乞丐似乎有些特别,她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带有些许违和感。
“顾焕琛,真抱歉给你添麻烦了。还有,今天的真相别跟任何人说,否则就算再困难,你也会死的哟。
无论你信不信,你身上已经被我下了蛊。毕竟,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背后是什么”
无论在清乐面前表现得多么无害,都不意味着清乐会相信顾焕琛所为单纯是为了兴趣。
能够在诸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世子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轻微歪着脑袋,清乐丢下那条长鞭,眸中寒光乍现,遮目之下,却并未被其他人发现,
“顾焕琛吖,别把我当成一无用之人哦”
他没有对陶江三人解释什么,但都被他下了蛊,包括那个小乞丐。
这个蛊,是母亲留下的书中记载的,制作方法是祁柒告知的。
在竹林弹琴的那几天偷偷养着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用到了。还是因为自己的……
此蛊名为[节竹],以竹叶青为引制成,至于作用,就是防止别人说出不该说的话。做出不该做的事。
虽然以顾焕琛的能力一定可以找人解了这蛊,不过毒蛊毒蛊,既然下了蛊为了以防万一清乐用了相辅相成的一种毒——[熏迷]。
一旦[节竹]被解,[熏迷]立即发作,无人可救。
而要解[熏迷]之毒,唯一的方法就是用竹叶伴以各种常见性寒的药物,这又会刺激蛊虫移动啮咬,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进而影响蛊虫所带毒性的扩散。
齐翛忽略顾焕琛正在思考、衡量利益的目光,然后看向小乞丐,“你叫什么”
没让小乞丐躺下,那就说明了清乐已经有将她带有之意。
这小乞丐给清乐的感觉可不大一般,充满了矛盾之感,就像是鸠占鹊巢。
小乞丐似乎并不怕齐翛,他只是站起来,睁大眼睛说:“我没有名字”
齐翛对这个小丫头产生了好奇,他说到,“跟我走如何?”
小乞丐挠了挠头,有点犹豫,“跟你走我有吃不完的东西吗?”
忽略脸上的痛觉,齐翛笑了,他说,“自然。”
小乞丐似乎很开心,他好像没有看到一地的血迹和闻到那血腥味一般,“那我跟你走”。
齐翛又歪了下脑袋,“你叫蒔葳菁如何?”
“听着真难听,不过……既然有东西吃,那我就叫葳蒔菁了”
齐翛又笑了下,“嗯,葳蒔菁,菁菁”
一段时间后,菁菁发现自己的名字很高大上,笔画很多。
在练字的她欲哭无泪。
小乞丐抓了下乱蓬蓬的头发,“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齐翛也不嫌弃她脏,摸头“哥哥吧”
其他人就看到小乞丐眼睛一亮,直接抱住齐翛,“哥哥!”
对于这个,身体僵硬的齐翛忍住干呕的冲动,只是笑笑。
并进一步忍住把她踢开的欲望。
无论顾焕琛内心波澜起伏,此时对他毫无影响。
齐翛拍拍丫头肩膀,示意她松手,然后从怀里掏出药稍微处理下伤口,牵着蒔菁的手,让江尚带路回城主府。
走前,无视几人的诧异,他说,“躺着的那些没死,只会把刚才发生的渐渐忘记。”
顾焕琛了然,他和陶譍留下来清理后事。
至于那一团烂肉,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至于模糊记忆什么,除了顾焕琛和齐翛,其他都中[织乞萝]。
[织乞罗]:某种介于蛊毒中间的药,有淡淡的清香,粉末状存在时一般为浅粉色,溶于水无色。作用:中药者会精神短暂恍惚,将先前一柱香内发生的事情逐渐模糊记忆。大约一周后彻底忘记。
顾焕琛非傻,原先他对齐翛背后势力已经有一个雏形。想到自己生母与齐翛生母,联系这奇怪的药蛊,自是明白过来。
心中有了计策。
……
不过相互算计罢了。
看来初始的兴趣倒是牵引来不错的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