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数月,曹嵩三年守制期满,种暠那里却杳无消息。曹嵩只得思谋,这种暠虽得曹腾不计前嫌举荐,但毕竟还是参劾过曹腾,会不会仍心存芥蒂呢?于是又思谋还能求谁。但是无论如何,不能回经学院,整日跟那些尘封的竹简、破贝壳子耗日子。
但是思来想去,再找不到合适人选。之前受过曹腾恩惠的高官,大多也都和梁冀关系密切,在恒帝剪除梁冀时基本遭了殃,像种暠这样后上来的,曹嵩只认得他一个,其他比如乔玄等等,无从交集。要不就只能走五侯宦官这条路了,曹腾虽然和他们不是一伙,也非一路,但毕竟于汉恒帝登基大有功劳,故去之前,与五侯也无利害冲突。
就在此时,好消息砰然而至,圣旨居然到达谯郡:恩准曹嵩世袭费亭侯,即刻启程赴京。
意外惊喜,超乎预料。曹腾这个费亭侯,属于不可世袭的爵位,如果子嗣们没有特殊卓著功劳,是不能自然承袭的。曹嵩并无半点功绩,却得圣上亲旨封袭,真乃上天开眼,皇恩浩荡。这定是种暠的作用。惊喜来得太快太突然,曹嵩一阵晕厥,好悬背过气去。随后手拿圣旨,跌跌撞撞跑到曹腾墓碑前,伏地跪拜遥告。
消息传出,族人大喜,摆宴三天,举族庆贺,谯郡的官绅,也纷纷前来祝贺。
原来种暠接到曹嵩的《西羌论》时,正在生病,耽误了阅读。待到病情稍有好转,读罢曹嵩的文章,感觉却有一些独到见解,但是也未必有什么太大价值。但是曹嵩为什么写这个东西呢?种暠猜到了他的意思。种暠这种人,在当时的官场属于另类,不可能仅仅因为曹腾的恩惠便青睐曹嵩。但是曹嵩的文章,并不空洞,确实下了功夫,是有实际参考价值的。种暠感觉曹嵩并非为了完全是求官儿求官,还是有心为朝廷出力做实事的,如今满朝上下,真正的可用之才实在寥寥,这个曹嵩,大可一用。于是,种暠萌生了举荐的意念。但是话又说回来,曹嵩的论述,也并非多么出众,没有特别突出的东西,怎么能够引起皇上的重视呢?翻来覆去,想到曹腾生前毕竟于恒帝即位有功,恒帝肯定还记得,只不过已经故去将近三年,可能也忘得差不多了。于是,种暠特意挑选了曹腾三年前去世日子,给皇帝写了推荐奏折:已故大长秋曹腾,一生忠诚勤恳,他的儿子定会像他一样心系朝廷,其所进献的《西羌论》,见解独到,颇有价值,足见其人才堪可用。同时附上了曹嵩的《西羌论》。这个汉恒帝刘志,依靠五侯宦官除掉了专横跋扈的梁冀,得以实实在在的亲掌朝廷大政,本该励精图治,大展宏图,但是他根本不像前任皇帝汉顺帝那样有此雄心,忧国勤政,而是醉心于沉湎酒色玩乐。刘志根本无心阅览曹嵩的论述,只是种暠提起了故去的曹腾,想想如无这个人向梁冀所进之言,自己未必能当上皇帝,虽然梁冀另有图谋,但曹腾却并未与梁冀沆瀣一气。故人已去,一晃就是三年,引起刘志感叹,令其唏嘘不已。一时激动,大笔一挥,拟就了恩准曹嵩承袭曹腾旧爵的旨意。这就是曹嵩直等到三年守制期满才得到消息的缘故。
然而曹腾那个费亭侯,是有封地的实爵,到了曹嵩这里,就只是虚衔了。那么除了封爵,还需给他安排个实际职位。种暠力谏曹嵩任司隶校尉从事。安排实职,不同于皇上恩赏封侯,是要走朝会程序的。刘志在朝会上令群臣讨论。不料徐璜、唐衡等五侯中常侍率先反对,因为曹嵩身为大太监之后,却没有走他们的门路,几个人心中气恼。司隶校尉从事,也就是司隶校尉的佐官,相当于副校尉。这个职位,说来不算太大,秩比一千石,但其位置特殊,也属关键职位。
司隶校尉始置于汉武帝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其时的丞相公孙贺,其妻卫君孺乃是武帝皇后卫子夫的姐姐。公孙贺原为太仆,九卿之一,公孙贺当了丞相后,即向汉武帝推荐其子公孙敬声为太仆。不料,公孙敬声是个公子哥儿,上任不久,就因挪用公款而下狱。公孙贺救子心切,此时,汉武帝正在逐捕一个“京师大侠“朱安世而未得,于是公孙贺向汉武帝提出,愿意想办法去捕获朱安世,以此来赎儿子之罪,汉武帝同意了,公孙贺乃以欺骗手段诱见朱安世而将其捕之。于是,朱安世入狱,公孙敬声出狱。不料,朱安世在狱中上书,揭发说公孙贺一家勾结汉武帝与卫皇后所生的女儿诸邑公主、阳石公主等人,埋木偶人于专供汉武帝车马通行的驰道上,诅咒汉武帝,大逆不道。此案牵涉到皇帝的至亲两位公主及皇帝的连襟,大约汉武帝觉得朝廷里的正式主管官员御史大夫与御史中丞都不方便差治,乃临时设置司隶校尉之职,专门查治此案,使其“持节、捕巫蛊、督大奸猾。“具有皇帝钦命持节使者的身份。此案之后,武帝并未将其撤销,反而加重其权,令其专督诸王贵戚,并派给一千二百名徒兵,这就使司隶校尉不仅有督察权,而且有逮捕权、惩治权,“纠皇太子、三公以下及旁郡国,无所不统。“后来又在决太子巫蛊之狱中,司隶校尉充分运用了这一巨大的权力。汉武帝置司隶校尉督察皇太子、三公以下百官,是以低治高,以贱治贵的手段。这是司隶校尉权势最重的时期。在巫蛊之后,武帝感到司隶校尉权势太重,遂“罢其兵“,即剥夺了司隶校尉统率徒兵权,但仍保有皇帝钦命使者的身份,其任务是“持节、督察三辅、三河、弘农“,使得司隶校尉向地方督察官转化。但三辅、三河、弘农属京师地区,也包括京师在内,故仍具有纠察、弹劾中央百官之权,仍是皇帝的耳目之臣。不过司隶校尉的威权,全靠皇帝的支持、信任,得到皇帝的宠信,其权威足以压百官,得不到皇帝的支持,就成了百官攻击的焦点。司隶校尉的实际官职在九卿、三辅及京辅都尉之下,但在朝会时,却位居中二千石(九卿)之前,这就是司隶校尉地位特殊之处。东汉初年,光武帝又授司隶校尉更大权势,朝会时和尚书令、御史中丞一起都有专席,有“三独坐“之称,可劾奏三公等尊官,故为百僚所畏惮。司隶校尉对京师地区的督察也有所加强,京师七郡称为司隶部,成为十三州之一。司隶校尉从事,辅助校尉主管都城治安,执掌洛阳九门。
想想当年,阎太后和阎氏兄弟敢于抛开先皇亲子矫诏另立皇帝,倚恃的就是把持了大将军和执金吾以及司隶校尉的职位。这司隶校尉从事,虽比不得校尉本职,却也非常关键,五侯是容不得非心腹之人染指的。
然而,有意思的是,满朝文武官员们一见五侯反对,却群起赞成,并且言辞激烈,好像不让曹嵩任职,就如同端了他们的饭碗。因为自打梁冀被诛以后,朝臣集团失去重心,梁冀的妹妹梁皇后死后,恒帝立窦妙为皇后,以其父窦武为大将军,然而窦武性醇厚、重德行,不尚权术,朝政大权遂操控到五侯宦官之手。但是朝臣集团虽然群龙无首,毕竟仍然是一种势力集团,因此当时的朝廷,出现了严重的宦官五侯集团与朝臣士大夫集团的对立。因为举荐曹嵩的人是种暠,朝臣士大夫们自然认同曹嵩为同路人,况且曹嵩虽出身太监之门,但却毕业于太学,曾任职经学院,本人不折不扣是个士大夫。而参与表决的官员,绝大部分又是出自太学。
往常之时,出现这种局面,刘志往往倾向于宦官,为此才造成一种宦官擅权的局面。宦官之所以能擅权,并不是因为宦官们的职位比三公九卿大,其中常侍之职,其实是低于三公九卿的,只是因为皇帝的偏倾,才造成了如此局面。但今日刘志感念曹腾旧恩,却没有倾向宦官,而是给了种暠顺水人情,任命曹嵩为司隶校尉从事。
曹嵩到达洛阳,闻得自己已被实授为司隶校尉从事,惊喜若狂,也顾不得安顿家小,直接奔往种暠的府邸,拜谢这位大恩人。此时种暠病势加剧,又一次卧床不起,遂于病榻之上,接见了曹嵩。种暠少不得一番叮嘱,为非是贤良为官、清正做人之类的话,曹嵩顿首唯唯,表示谨记在心。
然而,大出曹嵩意外的是,曹嵩就职后不久,种暠就病故了。种暠乃是当朝名臣,不但全洛阳为之举哀,他曾经任职过的益州、并州、凉州老百姓听说他去世,也是家家戴孝,人人含悲。因其身居太尉,主持军事,除了平叛西羌,对于匈奴等外族大加安抚,因而匈奴也为他举行国祭,匈奴单于亲自入朝觐见汉恒帝,要求去西郊拜祭他的墓地。
种暠的病故,使得曹嵩上任之初就失去了后台,再加上为宦官五侯们不喜,因此曹嵩不得不谨小慎微,处处夹起尾巴做人。唯一欣慰的是,这并不妨碍送曹操入太学。司隶校尉从事这个级别,已经足够让曹操享有进入太学的资格了。还有,曹嵩从一个舞文弄墨的博士,一下子变成拥有实权的人物,手下有一群手拿刀枪、身着盔甲的士兵,自己出入骑在高头大马上,腰里跨着寒光闪闪的宝刀,月月拿着不菲的薪俸,真是好不惬意。
此时的太学,可谓才俊云集。教授们自不必说,就连大将军窦武、种暠之后的继任太尉陈蕃、司徒乔玄、司隶校尉李膺等三公九卿和身居要职的高官,都时常到太学讲课,包括曹操的启蒙授业恩师蔡邕在内的许多鸿胪大儒,更是兼职太学教授。太学规模庞大,学生有上万人之多,在当时的学生中,有郭泰、贾彪、刘陶、张凤、张俭、曹鸾、刘表、刘璋、张邈等等,郭泰、贾彪、刘陶、张凤、张俭、曹鸾等,尚未毕业,已名扬一时,俱为当时俊杰,刘表、刘璋、张邈等人日后更是称霸一方的诸侯。
与曹操差不多年纪初入太学的,有袁绍、袁术、鲍信、淳于琼等。入学不久,曹操就和袁绍、袁术、鲍信、淳于琼搞成一伙,因为几个人都崇侠尚武,不专心读书,在太学一角,搞了些木棒、石锁之类,挥舞举练,修习武术功夫。几个人唯独不喜欢袁术,因为袁术在袁家属于正夫人所生,为嫡子,年纪虽小于袁绍,却高傲无比,袁绍虽然为兄,但是却是庶出,而且被过继给了叔父袁成,因此袁术很是蔑视袁绍,也不喜袁绍的狐朋狗友,自然,这一伙人也就不喜欢袁术。
曹操和袁绍,特别崇拜江湖游侠。有一天,两人结伴偷偷溜出太学,四处游荡玩乐。行至一地,巧遇新人成婚,曹操和袁绍就挤到人群中看热闹,瞧见新娘的轿子装饰得五彩缤纷,豪华秀丽,不知道里面的新娘摸样如何。曹操突发奇想,对袁绍说:“今晚我们不如去抢新娘,看看她好看不好看。”袁绍大感兴奋,立刻点头。
到了晚上,曹操和袁绍潜入婚娶人家中,这户人家是当地的富户,此时,前院新郎正向亲友们敬酒,于是,曹操和袁绍绕到后院,只见后院有不少家丁仆人看护。曹操心生一计,大喊一声:“有贼人!”家丁仆人们听到喊声,一阵忙乱,然后都跑出后门,前来查看。曹操拉着袁绍,趁虚而入,直奔新娘住处,一脚就踹开门,吓得新娘大惊失色,曹操和袁绍抬起新娘就要走,新娘大声呼喊,家丁仆人们听到喊声,又奔了回来,曹操和袁绍只得丢下新娘,冲出房门,家丁仆人们已经挡住去路。曹操和袁绍越墙而出,慌不择路,逃进一片密树林中,袁绍不小心被荆棘缠住了衣服,挣脱不掉,那户人家的仆人们已经追出们来,正在四处搜寻。曹操见怎么拉也拉不动袁绍,灵光一现,大喊一声:“贼人在这里!”扔下袁绍独自而跑,袁绍吓得打了个激灵,脑袋嗡的一声,身子不由主自蹦了起来,咔嚓一声扯断了衣衫,由此挣脱,狂奔而去。
追上曹操,袁绍一把将他揪住,举拳就打:“王八蛋,太不仗义了,出卖朋友自保,阴险狡诈。”曹操挥拳抵挡,边抵挡边说:“哎呀,不是呀,你被树枝缠住了,一时半会哪里择得出来,拉也拉不动,又怕扯坏衣服,眼看那户家人已经寻过来了,难道袖手就擒?只有激你一下,你才会不管不顾,全身用力,自然挣脱。这叫不破不立,一不做二不休。”袁绍眼珠叽里咕噜转了一阵,感觉这家伙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斜眼瞧着曹操说:“可是,万一还是没挣脱掉,不久暴露了吗?那还不被人家逮去?你倒是趁机跑了。你这家伙太贼,鬼机灵。”曹操说:“逮去就逮去了嘛,闹着玩的嘛,逮去了又能怎样。”袁绍也是聪慧之人,不是那么轻易被糊弄的,恨恨地对曹操说:“是不能怎么样,可是一顿臭揍是免不掉的。”曹操拍了拍袁绍肩膀:“别那么小心眼,揍一顿就揍一顿嘛,多大个事情。”
次日回到太学,事情可不妙了。主管太学的太常郑麟,乃是出了名的大儒,治学严谨,为人古板。曹操和袁绍逃学逃课,严重触犯学规,被学监上报到郑麟那里。学规学纪不容破坏,郑麟当即宣布,开除曹操和袁绍。
这下曹操和袁绍傻眼了,急得团团转,束手无策。鲍信比较机灵,对二人说:“我看蔡先生平时对阿瞒挺关照,不知是喜欢你还是与你有故,不妨去求求蔡先生。”曹操知道鲍信说的是蔡邕,就说了来龙去脉。但是曹操又说:“这蔡先生是不徇私情的人,说不定他也想开除我们呢。“鲍信说:“求求试试,我去。”
鲍信找到蔡邕,蔡邕正在与司徒乔玄谈事情。听罢鲍信诉说,乔玄举得挺有意思,顺口说了一句:“这曹操还真是蛮机智的。”蔡邕就把曹操前几年的所做作为简单说了一下,乔玄听了,更感有兴趣,对蔡邕说:“有胆有识,又聪明机灵,可看雕琢,只欠雕琢。”蔡邕对曹操早就是这个看法,深感同路之人,真是心有灵犀。于是多乔玄说:“但是这个郑太常,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乔玄点了点头,对蔡邕说:“我去找他。”
桥玄特意安排人,去买了两盒郑麟喜食的洛阳九层酥,找到郑麟,对郑麟说:“太常,当今之计,国家到处需要人才,一下子把他们开除,那就断了他们的成才机会,恐怕不妥。”郑麟说:“司徒大人所说不无道理,可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上万名学生的太学,倘若多几个像他们两个那样的,如何管教?舍小求大,方为大道理。”乔玄说:“太常说的是,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棍子打死,也不是办法。这样吧,不如处以罚金,并张榜公告,予以警告。这样既能警示他人,也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效果未必不佳。”郑麟想了想,觉得不错,于是点头答应:“司徒大人高见。”
处理结果出来,把曹嵩气的心口疼之病发作。罚金那是小事,主要丢不起这个人。但是怎么办呢?这个阿瞒,已经教训过多少次了,如何管教才能奏效呢?曹嵩想不出万全之策,想到袁绍的父亲。
袁氏四代有五人位居三公,袁绍的生父袁逢,官拜司空,与陈蕃、乔玄并列三公之一,曹嵩感觉自己这个身份有点够不着,不便登门,于是前去拜访袁绍的继父、袁逢的弟弟、官拜左中郎将的袁成。
袁绍是个与曹操差不多的孩子,自小飞鹰走犬,喜欢玩闹,又聪明机灵,没少惹祸,袁成也正为此事伤脑筋。与曹嵩商讨半天,袁成得知蔡邕与曹家的关系,建议还是拜托蔡邕多费些心思。于是两人双双赶到蔡府,前往讨教。
蔡邕见两位同来拜访,甚是感动,答应予以调教,但叮嘱二位说,此事需慢慢来,不可急于求成。
转天,蔡邕思谋了许久,将曹操、袁绍、鲍信等人叫来,对他们说:“你等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懂事了。子曰:三十而立。你等固然于三十尚远,但是早晚是要成人自立的,此时该当研习有用的东西,不能一味戏耍。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我等比不得夫子老人家,不能生而知之,只可学而知之,否则待到将来困而学之,为时已晚,倘若将来困而亦不学,斯为下矣。”
袁绍抢先说道:“我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学,比如习武练功,大有长进。”
蔡邕道:“何以见得长进?”
鲍信说:“像袁术他们那样的,三五个一起来也打不过我了。”
曹操也说:“这不就是先生说的有用的东西吗?整天之乎者也,算什么有用?”
蔡邕哈哈大笑:“你们研习的这些,叫做匹夫之勇,不能说没用,但是用处不大,只可防身,或者用于一时间争强斗狠,倘或到了百千万人的沙场,毫无作用,一个人再强,又能打斗几个?大丈夫当学万人敌,要想习武,也不能学这些,要学孙武之法,那里面也是之乎者也。之乎者也,其间蕴含着道理。比如阿瞒,你偷人铁料、偷人酒肉,于你自以为是戏耍,却不知那些铁料、酒肉,都是一家老小活命的指靠。比如你和袁绍偷入民宅,戏耍新娘,却不知打搅了人家的平安。这些道理,都在先贤留下的之乎者也当中,不光要照念,还要参透其中的意思,用心思考领会,领会进去,就会感兴趣了。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学好这些,受用终身。”
几个人朦朦胧胧,大致听懂了一些。曹操便找来了《孙子十三篇》,与袁绍、鲍信等耐下心来研习了一番,虽不能透彻理解,却能感到这是驱动千万人之术,确非舞刀弄剑所可比拟。
自此之后,曹操、袁绍等虽未全心全意埋头于书篇竹简,但是比以前大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