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起床啦，要去书堂啦。”
糯糯的女童音在零的耳边响起，有些熟悉，伴随着身体被人推搡着的感觉，她慢慢挣开双眼，迷茫地盯着眼前的一切。
女童见她醒了，欢呼了一声跳到床上抱着她的脖子，趴在她身上咯咯地笑，让她差点岔气，扎着的两个小辫子也戳着她的脸，她有些不明所以地带着身上的人从床上起身。
身上挂着的人儿有些重，她不得不出声让她下来。
女童看着5、6岁的年纪，大大的眼睛笑地眯成了一条线，脑门上薄薄的一层刘海因为她的动作而忽上忽下的，脑袋上的两个辫子也像蝴蝶翅膀一样煽动着。
“婵儿……”零看着眼前的女童脱口而出，但随后又有点迷惑，总觉得有什么事还没干。
“姐姐！”
“该去学堂啦！”
女童似乎有些焦急地催促声又传来，围着她蹦蹦跳跳。
零突然醍醐灌顶般，眼睛快速扫到挥着小翅膀在半空中滴滴滴响的闹钟，一把抓过来拿到自己的眼前，把闹铃关了，盯着它。
小闹钟被这么盯着看有些害羞地用翅膀捂住自己的“脸”，却被零用手将翅膀拨开，看到里面的时间后零一个机灵，连忙扔了小闹钟大叫一身：“遭了！”
小闹钟被丢到空中有些踉跄，好久才稳住身子，扑棱着小翅膀在零的四周转。
“耳脉！”零冲着空气大吼一声，一个只有一片镜片的半截眼镜状的东西挥着小翅膀从杂物堆里挤出来，抖了两下，身上的灰尘梭梭地往下掉，然后才颤颤巍巍地朝零飞来。
零嫌她飞地太慢了，蹬着短腿上前把它扯过来别在耳朵上，耳脉在被抓住后又赶忙把小翅膀收起来，差点蹭到她的脸上。
“婵儿我先走了！让大骨头陪你玩！”零说完便风尘仆仆地往门外跑去。
“风来！”零边跑边喊道，一个滑板状的飞行器从一旁飞过来，零一跃而上，从女童的眼前消失。
妖婵笑嘻嘻的站在原地，看着零从自身上眼前消失后，笑容淡了淡，低声唤了句：“大骨头！”
早就站在一旁的被叫做大骨头的人上前，微微低着头等待着她的吩咐。
大骨头并非真的是大骨头，而是零的管家机器人，因为平时太过古板了才被零故意起了个好玩的名字，希望他学着活络一点，但是机器人的原始程序已经被雕刻成这样了，就不能改了，所以这个名字也没起到什么用。
“姐姐最近干了啥奇怪的事嘛？”妖婵笑嘻嘻地问道，但是眼睛却大大地睁着，抬头盯着比他高出好多的大骨头。
大骨头穿着墨色的西装，脖子上戴着个暗红色的领结，倘若出去应当能有不小的回头率，因为上界的人大多只在历史博物馆见到过这种衣服，但这种打扮在崇尚古道的妖家很是常见。
大骨头低着头看向妖婵，喉结上下滚动，声音也是像看上去那么古板，道：“并没有。”他稍退后了几步，身子更低下了，为了让妖婵能够不那么费力地看着他。
妖婵仍带着笑默不作声，只不过眼睛瞄向别出，像是在思索什么。
大骨头是机器人，在不被人特意叮嘱的情况下是不会说谎的，而且他是父亲的人，更不会为了一个废物姐姐骗她。
妖婵也觉得她那个姐姐没什么异常的地方，但最近处在关键时期，一点差错都不能有，才多问了一句。
“行了，你多多留意，有什么事告诉我。”妖婵看也没看大骨头一眼，一蹦一跳地往外面走，留下大骨头沉默地现在原地，看着她远去。
等看不到妖婵了，他才动了起来，将零的床铺整理好，又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小闹钟叫凡凡，是房间内几个位数不多的智能机器人之一，扑棱着小翅膀在大骨头的身旁，看着他打扫卫生。
“凡凡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大骨头怕凡凡的翅膀运作时间太长出问题，便出声说道。
凡凡又扑棱了两下，听话地飞向床头，落在那将翅膀收进去，亮度稍暗些进入省电模式。
大骨头打扫完室内后，又出去打扫院子。
这是一座古风古色的建筑，几间房子，一个院子，院子里一颗粗壮的梧桐树，粗的要就两个人手拉手才能围起来，据说是从姚家开始时就已经存在了，少说也有上万年的树龄。
现在正值秋季，发黄的梧桐叶哗哗地被风吹落在院子上，不一会儿便满院狼藉，大骨头不得不时不时地来清扫一遍。
院子的中间有一条南北贯穿的鹅卵石小道，弯弯曲曲，通向堂屋的门口。除了这些，还有一个花圃，种着一些常人根本见不着的花花草草，也被大骨头打理地井井有条。
大门是开着的，不论是一开始出去的零还是随后出去的妖婵，都没有想着去随手关上门，大骨头清理完之后随手把门关上，门外恰巧路过的一个机器人便跟他打着招呼。
大骨头觉得有些稀奇，因为妖宅里面的机器人不多，而且妖宅占地太过广泛，一般很少能够碰见其他机器人的，更何况零的院子还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就更不应该见着了。
但是大骨头这人没有主动询问的习惯，即使疑惑也不表现出来。照常把门关上。
小院的门像是一道隔绝里面与现世的墙，一关上便与世隔绝，大骨头有时候真想门永远不被外人打开。
那头零骑着风来，慌慌张张地赶向学堂，随着距离妖宅越来越远，路旁的建筑也越来越高，越来越科幻。
半人高的小飞船被当作交通工具行驶在十几米的高空中，路上的机车很少，大多是类似风来的那种滑板，交错行驶，却又井然有序。
地上的大楼不是很高，依稀看得见不远处的天空之城，很多小飞船环绕在四周，只不过飞船顶上有区别于其他飞船的标志，那些是警备人员。
零焦急地赶着路，路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里面突然冒出一个人，两个人撞在了一起，不受控制地往地上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