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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

第十六章 (2)

同这样的人在一起——不但可以逛街心花园,而且,如果可以这样表达的话,而且甚至是求之不得的。既善良又糊涂的将军对这一切都满意得要死。他乘车来巴黎时,他完全没料到会这样。他来的那个时候,几乎吓得发抖。他以为,布朗歇一定会冲着他叫喊,一定会叫人把他赶走。事情如此急剧好转,他破涕为笑,所以,整整的一个月,他都处于乐陶陶、喜滋滋的无限欢乐之中。直到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是这个样子。在这里,我弄清楚了我们那时突然离开鲁列滕堡后将军发生的详细细节。就在那天早晨,他似乎发了什么病。他突然倒下,不省人事,然后整整一星期,他都几乎像个疯子一样,嘴里嘟嘟囔囔的。人们给他看了医生,可他突然什么都不要,一个人坐上火车,来巴黎了。自然,布朗歇接待他,这成了治他病的最好的良药。不过,尽管他又喜又乐,但他的病态却久久地留在他的身上。需要作判断,或者要进行稍微严肃的谈话,他则完全不行了。在那种情况下,他对什么都是“噢”一声,点点头——就这样应付过去。

他经常笑,但这种笑是一种神经质的笑,病态的笑,他一笑就好像笑个没完。有一次,他整整几个小时地坐着,紧皱着浓浓的眉毛,脸色阴沉,就像黑沉沉的夜。他对很多的事一点儿也想不起来,思想集中不了,魂不附体,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只有布朗歇能使他高兴起来。而且,他躲在角落里,只要他忧郁、苦闷了,就是说,他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布朗歇了,要么是布朗歇到什么地方去了,没有带他去,要么是她走的时候没有和他亲热一会儿。在这种情况下,他本人不说他想要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已经愁眉苦脸、闷闷不乐了。坐上一两个小时以后(我见过两次,布朗歇小姐——好像去了阿尔贝特那儿一整天),他突然四下环顾,忙忙碌碌,东张西望,似乎想起了什么,想找谁。但是,谁都没有找到,他想问什么,但什么也想不起来,于是又重新处于昏迷的状态,直到布朗歇突然出现为止。布朗歇欢天喜地,蹦蹦跳跳,花枝招展,带着银铃般的哈哈大笑声,向他奔去,开始拉拉扯扯,甚至还吻吻他——不过他很少得到这样的恩赐。有一次,将军对她乐得都哭了起来——这使我大为骇然。

将军一在我们这里出现,布朗歇就开始在我的面前替将军辩解。她甚至说得振振有词,提示我说,因为我,她才背叛将军的,说她以前几乎已经成了将军的未婚妻,她许诺过他,因为她,将军才丢下家庭,她最后还说,我在他家服务过,自己应该感觉到这一点,说我怎么就不感到惭愧。我总是不吭声,而她嗒嗒地说个不停。最后,我笑了起来,事情也就完了,起先,她以为我是个蠢货,之后她则认为,我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一个非常随和的人。总而言之,最终我总算有幸完全博得了这个可爱姑娘的好感(话又说回来,布朗歇事实上也是个最善良的姑娘,不过自然是从某一点上说的,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这样的评价)。“你是个聪明、善良的人,”最后她对我说,“只……只……遗憾的只是你太傻了!你什么,什么也没有积累起来!”

“一个真正的俄国人,卡尔梅克人!”她好几次叫我陪将军到街上散步,就像差使一个奴仆去遛自己的狗一样。不过,我可把他带到了剧院,去了玛比尔舞厅,进了饭店。都是布朗歇掏的钱,尽管将军自己也有钱,他非常喜欢在大庭广众下拿出钱包。有一天,我几乎要强行阻止他买七百法郎的胸针,他在帕列罗雅尔珠宝店看中了它,他无论如何要买,要送给布朗歇。嘿,她要七百法郎的胸针做啥?将军的钱总共不超过一千法郎。我永远也无法了解到他的这些钱是从哪儿得来的。我以为,是阿斯特列依先生的钱,更何况是他替将军支付旅馆的费用。

至于说到这段时间里将军是怎么看我的,那么我觉得,他都没有猜测我和布朗歇是个什么关系。他只是模模糊糊地听说我赢了大钱,不过,他一定认为,我在布朗歇这儿是个什么家庭秘书之类的人,或者也许是个奴仆。至少他总是趾高气扬和我说话,还是过去那种命令口气,有时甚至还要申斥我几句。有一天,我们在家里,是个早晨,在喝早咖啡的时候,他把我和布朗歇都逗笑了。他这个人倒不完全是一个喜欢责备人的人,但此时他突然责备起我来了,为了啥?——至今我对此没有弄明白。不过他自己当然也不清楚。总之一句话,他说起话来没头没尾,从五一下子到十,之间没有联系,大叫大嚷,说我乳臭未干,说他要教训教训我……说他要叫我明白……如此等等。不过谁都不能听懂他说什么。布朗歇哈哈大笑起来。

最后总算使他安静了下来,带他去散步了。不过,我发现很多次,尽管布朗歇在场,由于他可怜什么人,有什么遗憾的事,他需要某人,他也会变得愁眉苦脸。在这种时刻,他自己和我拉起话头两次,但是从来都没有把话说清楚,他回忆起自己的供职,回忆起死去的妻子,回忆起家业,回忆起庄园。他突然想起一个什么词儿——他乐呵呵的,一天下来他要重复上百次,尽管此词一点儿也没有表达出他的情感、他的思想。我试探着和他提起了他的孩子,但是,他像以前一样连珠炮似地敷衍了过去,很快地把话题转到别的上去:“嗯——嗯!孩子——孩子,你说得对,孩子!”只有一次,我和他去剧院,他才动了感情:“他们是不幸的孩子啊!”他突然说了起来,“是的,先生,是的,他们是不——幸的孩子啊!”之后在这天晚上,他还给我重复了几次这句话:不幸的孩子啊!有一天,我谈起波林娜时,他竟大发雷霆。“她是个忘恩负义女人,”他扬声说,“她是个恶人,忘恩负义的人!她丢了我们家的脸!要是这儿有法的话,我要狠狠地煞煞她的威风!是的,是的!”说到德?格里耶时,他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听。

“他毁了我,”他说,“他偷了我的钱,他害死了我啊!这整整的两年我是噩梦一场!接连好几个月,我天天做他的噩梦!他——他——他……唉,您永远别再对我提到他了!”我看到,他们之间的事顺顺当当,不过老习惯,我不吱声。布朗歇第一个对我宣布,这正好是在我们分手之后的一星期。“他现在走运了,”她像爆豆子似地对我说,“祖母现在真的病了,一定会死去。阿斯特列依先生发来了电报,您也会同意,不管怎么说,将军总是她的继承人。即使不是继承人,也难不倒他。首先,他有自己的退职生活费;第二,他将住在旁边自己的屋子里,幸福得很。我将是将军太太。我将进入上流的圈子(这是她始终想望的),接着,做个俄国的女地主,我将有华丽的宅邸和农民,我总归会有我的百万家当。”“喂,要是他吃起醋来,强求……鬼知道搞什么——你明白了没有?”“喏,不会,不,不,不!他不敢!我有办法,别担心。我已经硬叫他为阿尔贝特签了几张票据。一旦有点儿什么——他立即受到惩罚,再说,他哪里敢!”“那么你出嫁……”婚礼办得不特别隆重,家庭式的,悄悄的。邀请了阿尔贝特,还有几个亲近的人。其他人都被一概拒之门外。新郎特别喜欢自己的地位。

布朗歇亲自给他系领带,亲自给他抹发油,无论是燕尾服,还是白马夹,他穿在身上都特别体面。“不过,他可体面了。”布朗歇从将军的房间里走出来时自己对我说。将军很体面的想法似乎连她也吃了一惊。我对这一切的参与,只不过是作为一个懒惰的旁观者,极少去琢磨细节,有很多事都忘了是怎么一回事。我只记得,原来,布朗歇根本不是什么康明,就像她的母亲完全不是什么康明夫人一样,而是姓普拉瑟。究竟她们俩为什么至今都姓了康明——我不清楚。不过,将军就连这也感到特别满意,他对普拉瑟的喜欢超出对康明的喜欢。在举行婚礼的那天的一大早,他已经打扮完毕,一直在大厅里走来走去,脸上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严肃、傲慢的神气,暗下总是不停地重复说:“布朗歇?普拉瑟小姐!布朗歇?普拉瑟!普拉瑟!布朗歇?普拉瑟小姐……”他的脸上洋溢着某种心满意足的神色。在教堂里,在市长的身边,在家里小吃的时候,不单是高兴、满意了,而且是神气活现的。他们俩都有了变化。

看上去,布朗歇也有了一种特别的尊严。“现在我的行为举止要脱胎换骨地换一换,”她对我说得相当严肃,“不过,你瞧见没有,我没有想到这么坏透的事:你想象一下儿,至今我都不能记熟我现在的姓:扎戈里扬斯基,扎戈里扬斯基,将军太太,这该死的俄国名字,简单一点,是扎格——扎格将军太太,有十四个声母!这很招人喜欢,是不是这回事呀?”我们终于分道扬镳了。在和我分手时,这布朗歇就是这个布朗歇,居然能挤出了几滴眼泪。“我认为你是个笨蛋,”她哭诉着说,“你看上去也是个小傻瓜。不过这对你很合适。”接着,她已经完全握完了手,突然叫了一声:“你等等!”她冲进小客厅,几分钟后给我拿了两张一千法郎的期票。

我怎么也不能相信这种事!“这对你有用,你也许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家庭教师,但是你是个笨得要命的蠢货。超过两千法郎的钱我决不会给你,因为你——反正会输光。那么再见吧!我们将永远是朋友,要是你赢了钱,一定要来我这里,你也会幸福的!”我自己身上还剩下大约五百个法郎,除此之外,我有一块价值一千法郎的高级表,有钻石钮扣,还有别的,所以能够维持相当长的时间,一点儿也用不着操心犯愁。我打算留在这个小城里,休整一下,主要是等阿斯特列依先生。我打听到了确切的消息,他将经过这里,在这里停一昼夜办事。我了解到了这一切……然后——然后我直接去高姆堡。鲁列滕堡,我是不去了,除非明年再说。人们说,的确,在同一张赌桌上连着两次碰运气,是个坏兆头,而且在高姆堡,也有最货真价实的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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