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食盒放在了周修宇兄弟面前,抬眼一看,少女笑意盈盈的正看着他们。
“吃点东西?”阿玖语气里带着俏皮。
周修宇笑了笑,打开食盒,拿出饭菜。阿玖看着一旁周修宁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趁他要仰头时轻轻一把按了下去!
“哎呀!”周修宇被这一按,身形不稳,神魂回体。
“看看阿宇!再看看你!”
见是阿玖,周修宁坐直了身体又气又叹:“你来跪一下试试!呀,有吃的!”
“先祖勿怪!”周修宁一揖,拿起筷子就开吃。
阿玖也坐下来拿双筷子开吃:“爹怎么说的?”
“跪三晚,如果让娘知道了再跪三天!”周修宁语快。
周修宇起身,去拿了蒲团递给阿玖,看她歪坐着,腿微微伸直,“膝盖怎么了?”
阿玖接过垫上,看向周修宁,“还不是阿宁推的!”
周修宇看向周修宁,周修宁急忙辩解:“那不是着急吗!”
“着急你差点把你姐推成残废!是不是趁机报复?!”阿玖佯装生气,怒目看向周修宁。
看着二人,周修宁低眉心虚道:“真不是故意的,下次注意!”
“我知道,不是故意是有意的。”阿玖一脸了解
“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周修宁气结,他冤啊!
阿玖看了周修宁一眼,哼了一声。转眼见周修宇又端正的跪回去,道:“阿宇别跪那么端正,血液不流通,腿会废的。多学学阿宁!”
“嗯,知道了!”周修宇跪坐下。
周修宁嘀咕,“刚还让我学人家呢!”
“该认真做事就认真做事!你要睡就不能好好睡!”
“是我不想好好睡吗?怪谁!”
阿玖一噎,认真吃了一口菜。她第一次逛青楼,除了她娘,一家全齐了,能怪她吗?
“今天那些是什么人?”周修宇打破俩人的吵嘴
“那些人是冲那个王衡来的。”阿玖收起心思。
“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
“第一次觉得死亡好近,现在都心有余悸。那些人,身份不简单!”
兄弟俩听到那句‘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心中一凛,都暗自思索了起来。
“啊姐近日就不要出门了吧!”周修宁劝了句。
“不是吧!怎么个个都想禁我足!”阿玖愁苦。
“青昙路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阿姐身体不好,正好多休息休息,陪陪娘。爹那关还没过呢!”周修宇温言附和道。
阿玖听完,泄了气,她还是找找护身符‘亲爱的娘亲’吧!
千里之遥的京都,鼎盛繁荣。在这片繁荣的城里有一座辉宏庄严的宫殿。
椒房殿里,王皇后看着手中的加急信件,似忧似喜。
新雨见自家娘娘自从看了那封信,便一直眉头紧蹙,都枯坐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有动静。
半晌,终是写了信件,递给新雨,让她发出去,起身去了石渠阁。
第二天,一宫女正打扫椒房殿的桌子,桌上的木盒引起了她的注意。宫女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无人注意,偷偷打开木盒拿出里面的东西一看。
只见她瞳孔放大,一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半点声音,引起别人注意。她悄悄地收好信件,木盒放回原位。
打扫完宫殿,那宫女趁人不注意溜进了一座荒芜的宫殿。宫殿杂草丛生,屋顶也漏了个洞,风雨腐蚀了它原有的痕迹,显然已是年久失修。宫女小心翼翼观察着周围,然后有些生疏的转动了殿里一旁装饰的铜鹤。
室内传来机械轻微的声响,原来这座荒废的殿宇下有一密室,密室常年不见光,散发着一股霉味。
幽暗的空间里传来一声铁链撞击的声音,而后归于平静,宫女拿着火折子用手小心的维系那微弱的光。
宫女走到铁栏杆挡住的地方停下,微弱的光可以模糊的看见里面被铁链锁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见她来黑影也没有过多反应,宫女照向旁的桌子,点了烛,熄了火折子放好。
桌上放着一支精美的王簪,还有一个小巧精致,只有婴儿才能带的银镯。当她伸手去拿镯子时,对面传来低沉的警告“不要碰它!”
宫女听完,还是拿起了那个银镯。无声的压力让宫女倍感不适,但她并不理会。
她走到栏杆处,掏出藏的信件,看了一眼黑影,再拔下一根发间的簪子,和着银镯一起丢到了黑影面前。
“她还活着。”
宫女说完,不管身后人反应,转身往外走去。在快出密室时,身后传来铁链的声响。她快速出了密室,离开了这座荒废的宫殿,消失不见。
……
翌日,常府,艳阳高照,知了声声。
“公公对周家小姐甚是注意!”王衡喝了一口茶,无形地施加压力。
“老奴看那姑娘有几分眼缘,所以注意了点。”刘纹秀不为所动,恭敬道。
“哦?公公居然会对一小姑娘有眼缘,看来小姑娘必有其特别之处。”这话谁信。
“看着到是挺招人喜欢的。”
刘纹秀和王衡打太极,两人你来我往,王衡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事。
王衡让人打听了这周家小姐,与传言不符外,也挺能闹的,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若说刘纹秀对一个人有眼缘,也有可能!何况他自己也觉得周小姐有几分相熟不是,可总觉得有丝怪异。
王衡放下茶杯,起身往园子走去。炎炎夏日,和风淡淡,吹得满池荷花轻轻摇曳。
“哥哥!”
不远处的凉亭传来愉悦的声音,王衡走了过去,见王洛和常清正喝茶聊天,旁边放了一架古筝。
“王公子!”常清苒行礼。
“常姑娘!”王衡拱手。
“公子请坐!”常清苒伸手一引,礼仪得当,佳人温婉。
“哥哥,常姐姐的琴弹得真好!比我还好!”王洛像献宝一般,向王衡说道。
“哦?”王衡笑道。
“姑娘缪赞了,王公子当不得真!”常清苒浅笑。
“才没有!是真的,要不你再弹一曲,让我哥哥评评!”王洛有些急,怕王衡不信。
“洛儿!”王衡虽出言阻止,但语气温和,并不严厉。
“无访,只是清苒献丑了。”常清苒些许害羞。
两人一礼,常清苒坐到古筝旁。王洛拉着王衡坐下。
常清苒挑弦起音,琴音萦绕在亭子周围,明明柔声悦耳,但常清苒的琴音柔婉,柔婉中一股杀伐潇洒之气。仿若女子可柔可刚,豪气也不输男儿!
一曲终了,王衡点点头,“不错!”。
王洛已经起身蹭到常清苒身旁,“常姐姐弹得真厉害,我就弹不出这潇洒,果断的气势!”
“王姑娘王公子这般夸赞,清苒怕是要自得了!”虽然是客气话,但看得出来,常清苒是真的高兴。
“常姑娘不必过谦,实话实说罢!”王衡真诚道。
常清苒看着王衡,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彩,勾唇一笑“那清苒便听进了王公子这声赞誉了!”
许是常清苒眼里的光彩过盛,王衡低头喝茶,避开了常清苒的眼睛。
“当然当然,我哥哥从不说假话的!”王洛一脸自豪。
常清苒同王洛坐回原位,王衡抬首看向远处,“忘了问,常姑娘和周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常清苒一听,面上笑容一顿,见王衡看了过来,王洛也好奇的看着她。她笑着倒了杯茶,缓缓说道:“这说来也是一个巧合。当初随父亲刚到云开没多久,我闲来无事在街上逛逛,那时碰到她的。
她喜欢在云开玩闹,我也想多走走,渐渐就熟悉了。”常清苒喝了一口茶,放下,得体一笑。
王衡回想,“看常大人的样子,并不知晓周小姐?”
“这个嘛,因阿玖并不喜宴会花赏之类,又因她幼时生过一场病,她便很少出现在亲朋好友之间。父亲知她,但不知她是周家小姐。”
“那雪梅山的老梅树是你们一起砍的?”王洛歪头。
常清苒一愣,反应过来后脸上有几分尴尬,“那个,那个梅花着实好看了些!”
王洛听完一笑,意思是我知道我知道,不用解释!
王衡见常清苒没否定,便知道确是这两人干的。看向满塘荷花,不经意地说:“如今身份已拆穿,你们往来也不用遮掩了吧?”
“应是不用了。”常清苒不确定。
“那请她来府上玩吧!过不了几日我们得走了!”王洛眉宇轻扬,开心的建议道。
常清苒微诧“这么快就走了?不是才来云开吗?那些杀手不查了?”
“那些人没有一个活口,头目又尚在别处,在云开已经多停留了几日,是该走了,常姑娘不必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