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就这样的日子过得也确实很快。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了,我们的傻屌日常也过的非常的惬意。而凌玲也一直未有消息。这期间冬青从老家过来了一趟,苏木休假也从另一个城市过来了一趟,那一晚,我们四人躺着一张床上,愣是聊到了天亮。我心中感慨万千,我们四人,好似已经快六七年未这样一起睡了。连四人这样一起相聚都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想起上年,我们六人还会相聚一室,如今却也已经走散了两人,那一晚我们谈天谈地,感慨万千,我们好似回到了那年高中,四人在出租屋里的日子奋斗,打闹的日子。
那个夏季,我始终还是一路坎坷,郁桑一离开,我便更加拼命的加班加点,而不多几天,我就被我母亲告知,去读技校,因为供不起学费,让我直接去读个技校学门技术,而我是相当抵抗的,我愣是又哭了一整夜,后而我也从此一蹶不振,这个暑假,我拼了死命的想要证明一切,却也被无情的一次又一次的打压,终于,将我打到了无底洞,我病了,那是一个老毛病,可能是太过劳累,导致我全身抽搐,麻痹,去检查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而暑假工工厂老板却不敢再收我,让我结完工资便走了,我,便搭上了去我哥的车,我拿着这薄薄的工资,陷入了迷茫,我那时其实是妥协了的,已经做好了出门上班的准备了,我在那辆车上,没经过一个站台时,我便多一分想要立马冲出去一走了之的冲动,虽然理智拉住我,懦弱拉住了我,我还是坐到了我哥的门口。我在那里沉寂了几日,后来冬青打电话跟我说,我爸交的学费退不回来了才妥协让我去读的高中,我又是一阵欢喜,我又是活过来一般。
我回到老家,跟着冬青准备了很多工作,很多赚小钱的法子,串鞋子,跟一个人拿了许多鞋垫,我的工作就是把这些饰品穿在鞋垫上,一个鞋垫3分钱,一串珠子1分钱,还有串假花,30束花1毛钱,这些零工我们也多多少少赚了几百块钱,我是真的活过来了,我可以直接忽视了我母亲的任何言语上的攻击。终于要到开学时间了,薷倩也早就回来了,苏木也回来了,一起在县上找了一个租房,三房两厅的房子,每个月200的房租,我们四人平均只需要50元,加上伙食费,每个月只需要一百多到两百的费用。我开学那日,我爸并未过来,而是让冬青的父亲帮我代办了很多的手续,包括是外宿不上晚修等等手续都让他帮我代办了。那年我申请了贫困助学资金,也申请下来了。那年军训因为需要交费用150元,我为了省下这一百多,而没有去军训,只是去医院让医生帮我开了张证明。
“那个时候青稞真的是好吝啬哦,一毛钱都斤斤计较,我们那个时候都讨厌死你了,小气的要死。一餐饭都算的那么细。”苏木咬咬牙的冲我吐槽着。
“哈哈哈,真的,我到现在还留着当时记账的那本笔记本,满满的钱,一毛钱用在哪里都记着,上次回去我还看到了。”
“不过,那个时候你每次跟你妈聊天都跑到那个最角落的房间哭,你那个时候也很冤枉,我们也不知道。”冬青突然感慨。
“哈哈哈,还真的是,我那个时候就拿了两次钱,两次拿钱都被骂的要死不活的,然后又不敢大花大用,还想起那个时候渣渣苏木一堆的衣服放在那里,我就挑她的衣服穿,鞋子坏了穿断了才去买舍得去买新鞋子,想想那个时候真的是苦。”
“哈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薷倩默默地一句。
“你有个鬼屁印象,整天就是小说小说,简直就是跟智障一样。”冬青忍不住吐槽一句。
“真的是哦,我都对薷倩的记忆好少,好像她当时没在一样。”
其实那年我高中,冬青也高中,我们分到一个班,又是同桌,薷倩被她爸爸转校到了我高中的初中部,苏木也一样的重读跟薷倩同一个学习。而凌玲则在老家的镇上读书,郁桑那时候已经在厂里上着班了。我们都跟她联系不多,凌玲也一样,跟凌玲联系最多的大概就是薷倩了。那个时候我因太过于吝啬,小气,对于一毛钱都要斤斤计较,愣是跟她们三人都僵了好长一段时间,与冬青更是如此,从刚开学的一起上下学,形影不离到学末的分道扬镳,更是让我历历在目,那时候我陷入更长的一段自卑中,不仅是身体上的自卑,更是心灵上的自卑。身体也在那时越来越差。冬青每天还是喝着她那个老中医给调的中药,而我也一样的每天为了身体上的痛苦而熬着。手脚因为之前没有好好的做好保暖工作,愣是将它们都冻坏了,一到冬天便浮肿关节僵硬,那个冬天最是厉害,爬楼梯愣是爬了半个小时,手更是冬青时不时帮我活动才可动弹,再加上那个时候只有两件单薄的校服,更是雪上加霜,直到我拿了苏木不要的衣服穿了才好些,但是脚却是彻底坏了,直至今日,这些老毛病还在跟随着我。苏木那年去练体育了,每天晚上回来我都会帮她释放肌肉,按摩小腿,那时候我们也是笑了许久她的腿,薷倩进了重点班,但是每天也一样的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勉强的在中下等的位置坐着。
高中那年,我只坚持了一个学期,便坚持不下去了,第二个学期的学费我便交不起,大年初二,我算着手里的压岁钱,离学费还差一大半,而助学金又还未下来,我叹了口气,叫了我妈进来,跟她说,我不读了,我去上班。那时候她笑的很开心,我至今记得她的那份笑,连我学末的时候拿着第二名的成绩在她面前之时,她都未曾看过一眼,却在我说不读书之时笑了,她说:也好,不要给我们增加负担。我后来平静的跟我爸再说的时候,他立马反驳了我,说学费他可以筹,可是那个时候,我始终还是太心软,没舍得让他去做小工给我赚学费,初七那天,踏上了社会的路。我从学末在县里搬回老家起,便未见过她们几人一面,一个也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们已经是闹僵了许多,一个也是因为自己自卑。除夕那天,她们在门口放烟花,嬉笑的时候,我躲在房间里闷头大哭,大年初二那天,我又是一晚上的闷头大哭,那一年,是我的黑色年份,我至今都不敢太多的回忆那年的状况。
“那个时候我们叫你出来玩,你也没出来。”冬青说。
“怎么出去,那个时候我们闹得多僵。”我不好气怼道。
“是啊,你那个时候太小气了,我们也不知道你的那些事情,你也不说。”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