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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1)

第二部第 十 四 章 (1)

埃尔顿太太首次露面是在教堂里。虽然礼拜过程可能有间歇,但是,新娘坐在厢座里绝对不能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必须以拜访的形式露面,才能让大家断定,她到底是非常美丽,颇为漂亮,还是根本不好看。

爱玛没有多少好奇心,只有自豪感和完成礼节的需要,她决定不成为最后一名表示敬意的人。她决定带哈里特一道去,以便尽快结束这桩糟糕的事务。

她简直不能再次走进这所房子,她不能不回忆起三个月前装作鞋带走失而不得不走进屋子的情景。千百种恼人的念头会重新出现。恭维、哑谜、可怕的疏忽。哈里特不可能不回忆起种种往事。可是她的举止非常得体,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不愿多说话。拜访的时间当然很短,满脑子的各种想法和尴尬回忆不容访问时间太长,爱玛甚至没有让自己形成对新娘的完整印象,在任何场合都没有提出什么见解,只是用空泛的说法描绘说:“穿戴很高雅,令人愉快。”

她并不真正喜欢她。她并不急于挑出她的毛病,不过她怀疑,她并没有什么高雅可言,是个随和的人,可并不高雅。她几乎已经断定,对于一位陌生的年轻女人,一位新娘子来说,她的随和未免有些过分。她的人性颇好,脸长得也不是不漂亮,但是面部特征、风度、嗓音、态度,没一样是高雅的。爱玛至少认为最后大家会有这样的看法。

至于埃尔顿先生,他的礼貌没有显得适当——但是,不行,她不愿意匆忙让关于他礼貌的一个俏皮的字眼从自己嘴里说出去。在任何时候,接待婚后的拜访从来都是非常尴尬的,一个男人必须具有温文儒雅的态度才能应付裕如。女人就方便得多了,她可以借助于高级衣饰作盾牌,她还有忸怩作态的特权,可是男人却只能依赖自己的良知。当她考虑到可怜而不幸的埃尔顿先生的奇特地位时,她不得不对他的极端不机敏不自在表示宽容,因为在同一间屋子里站着三个女人,一个是他刚刚结婚的妻子,一个是他曾经想要娶的,另一个是想要嫁他的。

“伍德豪斯小姐,”她们离开那房子后,哈里特等了一会儿,她的朋友却不说话,她自己便开了口,“伍德豪斯小姐,”她轻微地叹息一声后说,“你觉得她怎么样?她非常迷人,不是吗?”

爱玛的回答稍有些迟疑。

“哦!是啊……非常……是个非常令人愉快的女人。”

“我认为她漂亮,相当漂亮。”

“穿着的确很好,裙袍十分雅致。”

“他爱上她我一点儿也不感到惊奇。”

“哦!是啊,一点儿没什么值得惊奇的。一笔丰厚的财产,是她找上他的门。”

“我敢说,”哈里特再次叹息后回答道,“我敢说她非常爱他。”

“或许她会的。但是并非每个男人都有幸与最爱自己的女人结婚。霍金斯小姐需要的或许只是个家,认为这个是能得到的最佳选择。”

“是啊,”哈里特诚心诚意地说道,“她选得不错,谁也不可能选到更好的。唉,我衷心祝他们幸福。伍德豪斯小姐,现在我认为我再见到他们不会在意了。他仍然像以前一样优越,可是已经结婚了,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伍德豪斯小姐,你不必担心了。我可以跟他坐在一起,崇拜他,心里并不感到难过。知道他并没有自暴自弃心里感到多么舒坦啊!她看上去的确是个迷人的年轻女人,正是他应该得到的那种类型。幸福的人们!他叫她‘奥古斯塔’,多有意思啊!”

新婚夫妇回访时,爱玛决定对新娘作出判断。她这时可以多看看,也能更好地作出判断。由于哈里特当时恰好不在哈特费尔德宅子,她父亲在场与埃尔顿先生谈话,她便有机会与那夫人单独交谈了十五分钟,并且镇定自若地陪伴她。在这段时间中,她确信,埃尔顿太太是个徒有其表的女人,对自己极为满足,满脑子想的是自己的重要性,希望自己光彩出众,比别人优越,可是她的礼貌却是在劣等学校中形成的,唐突而放肆,她的全部观念都来自一类人,来自一种生活方式,即使不算愚蠢,也算得上无知。她的交往圈子对埃尔顿先生肯定无益。 假如哈里特与他结婚,肯定比她更加匹配。即使她不算聪明或不优雅,至少与她交往的人们是聪明而优雅的。可是霍金斯小姐的随便和自以为是在她交往的圈子中也许就是最上乘之举。她那位住在布里斯托尔附近的富有姐夫是大家的骄傲,他的住处和他的马车便是他的骄傲。

坐定后的第一个话题是枫树园宅子——“我姐夫萨克林先生的住处”,以哈特费尔德宅子和枫树园宅子的对比。哈特费尔德宅子的地皮面积小,可是整洁而漂亮,房子十分富有现代气息,建造精良。埃尔顿太太似乎对房子的面积和门厅的大小印象极佳,对所有看得见的地方和想象的地方都留下很好的印象。“真的跟枫树园宅子非常相像!像得让我吃惊!这屋子跟枫树园宅子的晨厅形状和面积一模一样,那是我姐姐最喜欢的一间屋子。”她向埃尔顿先生发问道:“难道不是极为相像?我几乎在想象自己已经回到了枫树园宅子。”

“再说说这楼梯吧,我一进门就发现与那个楼梯有多么相像了。建造在房子里同一个位置上。我几乎禁不住要喊起来了!我向你保证,伍德豪斯小姐,我感到多高兴啊,这里让我想起了特别偏爱的枫树园宅子。我在那儿度过了许多个月的愉快时光!”她充满感情地叹息一声,接着说:“毫无疑问,那是个迷人的地方。看到过它的人都为它的美而感到惊奇,可是对我来说,那几乎就是我的家。伍德豪斯小姐,如果你像我一样换了个生活环境,你就会理解见到与自己离开的地方相像的东西该有多么喜悦。我总是说,离开自己的家实在是结婚的不愉快之处。”

爱玛尽量轻描淡写地作答,但是这对埃尔顿太太已经足够了,她只想谈自己的事情。

“酷似枫树园宅子!而且还不仅仅是这房子,我向你保证,院子在我看来也惊人地相似。枫树园宅子的月桂树长得跟这里一样茂盛,树干的形状都一个样——正好伸展在草地上空。我看见一棵漂亮的大树周围有一圈坐凳,跟我脑子里记忆的完全一样!我姐姐和姐夫要是来到这里,准会高兴得发狂。拥有大片土地的人们见了同样风格的安排,准会感到高兴。”

爱玛对她这种感情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她确信,拥有大片土地的人们对拥有大片土地的其他人很少关心。但是对这种明显的错误不值得进行反驳,所以她仅仅说道:

“等你对这地方更加熟悉之后,恐怕你就会认为你对海伯里的评价过高。萨利郡是个美丽的地方。”

“啊!是的,对此我知道得很清楚。你知道,那是英格兰的花园嘛。萨利郡是英格兰的花园。”

“是的,可是我们千万不要满足于对一个特征的这种说法。我相信,许多地方都像萨利郡一样称作英格兰的花园。”

“不,我想不会,”埃尔顿太太脸上挂着最适意的微笑回答道,“除了萨利郡之外,我从来没听说过其他什么地方有这种称号。”

爱玛不吱声了。

“我姐姐和姐夫许诺说要在春天来拜访我们,最迟不过夏天,”埃尔顿太太说,“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起跑跑啦。他们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敢说,我们能到处跑动。他们当然要坐他们的四轮大马车来,车子很宽大,坐上四个人也很舒服。所以,用不着坐我们的马车,也能美美地到处观光。在那个季节,我想他们不会坐双轮轻便马车来的。我决心建议他们带来四轮大马车,那才是大家喜欢的车呢。人们来到像这样美丽的乡下,伍德豪斯小姐,你知道的,大家自然想尽可能饱览风光美景。萨克林先生尤其喜欢跑动。去年夏天,我们上金斯顿—韦斯顿去过两回,那是他们刚刚买到四轮马车的时候,真是乐极了。伍德豪斯小姐,我猜想,你们每年夏天在这儿举行许多那种类型的聚会吧?”

“不,这地区并不举行。你说的那种吸引众多人的旅游胜地离我们这里还远。另外,我相信,我们这里的人都很平静。倾向于呆在家里,而不愿寻欢作乐。”

“啊!没有什么比呆在家里更舒服了。谁也没有我更加喜欢呆在家里。我在枫树园宅子简直是人们的话柄。塞利娜去布里斯托尔的时候,说过许多回:“我实在不能把这个姑娘挪出家门,只好独自上车,可我不喜欢坐在四轮马车里却没个旅伴。不过,我相信,奥古斯塔的愿望很好,她绝对不会跑到园子篱笆外面来。”这话她说过许多遍,可我并不赞成与世隔绝。正相反,我认为,人们不与外界交往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最好在一定程度上与世界进行交流,当然不要过分,也不可不足。不过,伍德豪斯小姐,我完全理解你的处境,”她望了伍德豪斯先生一眼,“你父亲的健康状况对你一定是个极大的拖累。他为什么不到巴斯去住?他实在该去那儿。我向你推荐巴斯。我向你保证,那地方对伍德豪斯先生的身体一定有好处。”

“我父亲以前去过多次,可就是发现什么益处也没有。佩里先生——我敢说,你不熟悉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谁——他想不出现在去那个地方会有什么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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