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中午时分,才刚入冬不久的季节已经让很多人穿上了冬衣,但是索卡却是觉得有点热了,就剩里头那一件长袖,让路人侧目。
逛街的时候,索卡顺便问了一下这里粮食的价格,发现这里的粮食要比北方便宜不少,在那里普通的一家四口的粮食消耗要两到三个金币,这里只要一个金币左右,确实南方鱼米之乡,粮食这方面确实不怎么缺,只是穷者越穷,富者越富。
而且这里各类的小吃食多种多样,比起在北方确实是好了不止十倍,但是过分安逸的生活也会导致许多新的问题出现。
南方是整个金狮子王国里农奴最多的地方,这里每一处农田上都可以看得见农奴的身影,即使是平民也会购买农奴,而这些农奴怎么来的呢?
首先,中部地区是金狮子王国资源最为匮乏,也是最乱的地方,那里最大的领主就是一个伯爵,但是他的领地比一般侯爵都要大,但是没用,这地方你找个男爵来都不一定想待,然后那个伯爵也没那么精力去管,然后就开始放任自流。
然后就出现了捕奴人这个行当,他们非常喜欢在中部抓一些闲散人员或是落单的人,被他们抓到就像是做一个不会醒的噩梦,几乎没有人能从他们手上逃掉。
这是捕奴人,还有些则是人贩子,他们专门待在人流最密集的地方,伺机偷抢婴幼儿,而有时候,势单力薄的女子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原本作为领主的贵族老爷们最应该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是对他们来说奴隶同样好用,所以除了个别在阻止,其他都满不在乎,于是乎,农奴,奴隶,就慢慢地多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角斗场,听着里面嘶吼大叫的声音,索卡顿了顿,没想进去,少惹是生非才是正道。
在角斗场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远离兴奋过度人群的房间里,身上穿着昂贵的服饰,脸上带着贵族特有的阴郁之气,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瘦弱,但是眼神却格外的阴鸷。
雷柏男爵,一位家族正在没落的贵族,爷爷曾是伯爵,但却不是世袭的,逐代削爵,到他这一代就只剩了个男爵的爵位。
对他而言,与其去想那该死的不世袭,倒不如来角斗场看擂台赛,至少很有快感不是吗?
他的双眼紧盯着所有人共同注目的场中央,那里正在进行擂台赛,两个武夫正在对决,从一开始的提气,运气,很有观赏性的对招,接下来就是拳拳到肉的搏杀,每一拳都蕴含了各自的气。
气在常人肉眼无法看见的空间中碰撞,发出爆裂声响,两个武夫的脸色都因为长时间提气而憋得通红,身体的负荷越来越大,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谁都没给对方换气的机会。
这样的搏杀让雷柏男爵看得咬紧了牙齿,眉目狰狞,心中像是有蚂蚁在爬,一个渴望的声音在呐喊,杀死他,杀死他!
还好,这幅样子他身后的四个护卫看不见。
随着血溅当场,人群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这场战斗的胜负也已经分出,而生死也一并分出。
在另一个房间内,米涅男爵看着满脸是血但却还站着的那个武夫,露出了一个微笑,紧接着抬起头对着雷柏男爵的房间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笑容。
真是愚蠢啊,雷柏,呵,这个姓氏再过一代就变成平民了,真是悲哀——米涅男爵带着愉悦的心情离开了房间。
回到另一边,雷柏男爵一拳砸在了窗台上,愤怒与恼羞两种情绪分明地表现在脸上,没能再掩饰下去,狰狞神色一览无余。
他紧接着再是一脚将旁边的茶几踹翻,听着那瓷质茶具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让他稍微好受了点,他不仅是输了一场擂台赛,还有赌注,甚至还有面子,这简直要让他咬碎牙齿。
这些护卫们自然都是看在眼里,但却已经习惯了。
这个被打死都武夫已经是招的第七个了,前六个尽管不在场上被打死,只要是残了或者废了,事后雷柏男爵也不会让他活下来,这种善后的脏话他们没少干。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进来!”雷柏男爵低沉地吼着,这让四个护卫不仅为这个敲门的倒霉鬼感到一丝同情与怜悯。
——
索卡刚要原路返回,耳边突然炸起高分贝的叫声,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一重盖过一重,慌乱的尖叫声一直在耳边响起,索卡本能地愣了一秒钟,随即快速远离角斗场。
“着火啦!”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角斗场的门口瞬间涌出了大量的恐慌人群,人堵人,人挤人,只要前面的人稍有不慎滑倒,那么后面蜂拥的人群会把他踩成酱泥!
不过索卡没这份好心去救那些倒霉鬼,连忙抱着馒头找了个巷子躲了起来,却意外地遇见了另一个躲进来的家伙,说躲不准确,更像是来度假的。
长得吧,就很小白脸,一张脸俊逸非凡,皮肤比起女人来不逞多让,穿着一身蓝色宽袖布服,他脸上没有一丝慌乱,闲庭信步般走入这乱得要命的地方。
没有意外的,索卡与他对视一眼,也不理他,只是留了个心眼在这,然后贴到墙边,探听着外面的动静。
“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一个温醇的嗓音响起,直到他转过头,才发现这声音是这个小白脸的。
索卡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然后那个小白脸就自顾自地说着。
“是雷柏男爵在里面被干掉了,是一名刺客,然后那家伙放了一把火,现在情况很乱,那名刺客应该要逃掉了。”
“喔?你怎么知道的?”索卡收回视线,皱紧了眉头盯着他看。
“这个刺客前两年刚上通缉令,因为连续杀了好几个骑士的缘故,外号贵族杀手,悬赏金额一千金币,这回杀了这个男爵,恐怕赏金得翻上一翻。”那男子不回答他的话,继续自顾自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