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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两本秘籍

言景天欣然一笑,能这么珍惜两个身外之物,这个便宜儿子还是第一次表现得这么激动,言景天摸着赤金剑说:“等爹回来,就把这把赤金剑也送给你”

“真的?”言训激动得眼珠子瞪得很大,简直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耳朵一般,今天真是好日子啊,老爹一下就给自己送那么多宝贝

“嗯!你要好好听话,别再跟那群乌合之众混在一起,要记住爹的那句话,你将来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可是男子汉了,你自己好好思量,时候不早了,爹明日还要赶路,想歇息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好嘞,爹!别忘了你的话啊,回来就送我赤金剑,我走了,老爹...”说完,言训兴高采烈地关上门,屋内只留下言景天哭笑不得的面孔:“哎!...这孩子...还是没长大.....”

言训激动得回到自己的寝房,拿着一把普通的剑比划着老爹刚教的那几个招式,一直练到凌晨鸡鸣才倦乏的趴在了床上,像护心肝宝贝似的把秘籍压在胸口

“少爷,都正午了,你还不起床啊?快开门,该吃饭了,老夫人在等你呢...”门外,小哨子把门敲得哐哐作响,言训伸着懒腰,慢条斯理的打开门:“你吵啥?我困着呢...”开门后又打着哈气,想躺会床上

小哨子一把拉住他的手大声说:“少爷,你别睡了,老爷都走了,老夫人叫你去用饭呢,你还睡...”小哨子说的话言训根本没当一回事“哎呀,你还不起来,好吧,我给你说,姜鹏和张淳带着几个人在偏堂等你...要不要起来吃饭啊?他们说你再不出去可就要走了哦...诶?少爷...你”还没说完小哨子就后悔了,言训听到那几个狐朋狗友一下就来劲了,腾的一下就蹿了起来,收拾着衣衫说:“他们来得恰到时候,好久没去清香阁了,那里的姑娘肯定想我了,走走走...出去”言训边说边推小哨子出房门,早就忘了老爹昨晚说得话了

“喝酒去咯...对了,你得留在家里,祖母和焱儿师傅问起来,你想办法替我周旋一下,要是办不好,回来我就揍你”见言训边说边跑,小哨子气得直跺脚:“等等我,少爷...哼!跑那么快,又不带我去,你倒是好,花天酒地的,我在家里替你挨骂受气...怪不得萍儿姐姐不理你,真不是个东西,你个死没良心的...呸,喝死你,哼...”小哨子站在原地双手叉腰,恶狠狠的谩骂着

镇子上今日来了一位说书的老叫花子,只见他蓬头垢面,全身衣衫布满补丁,邋里邋遢的歪坐在一个石凳上,拿着一把破烂不堪的蒲扇,周围围坐不少听书的乡亲,虽已是入秋时节,这秋老虎的天气还是让人受不了,这一块草顶凉亭是镇子上的人乘凉的地方,平时本就聚集的人多,这个时候就更多了,外围都站了不少听客,一旁就是姜家开的茶点铺,只要人一多,姜家的生意就好得不得了,这不,姜家见老叫花给店里招来不少客人,正叫小二端上一大壶上好的凉茶递了上去,老叫花大饮一碗,直叫一个痛快,放下茶碗,又说起书来

言训带头走在前面,他此时心心恋恋只想快点到清香阁,这清香阁也是姜家开的,那里有镇上最勾人的美酒佳人,还有言训等人专用的酒阁

“咦!我家凉亭今天围这么多人?训哥,你们先走,我去看看”姜鹏见自家凉亭生意爆满,率先拨开人群往里面走去,后面一群人因为好奇,也簇拥着言训往凉亭走去,乡亲们见几位大少爷恶棍走过来,赶紧四下散开,为言训等人让出一条路来

老叫花见几位贵人前来,马上来了劲头,立将起来,摇头一笑,放下蒲扇说:“好,上回咱们说完大秦武安君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卒的故事,这回咱们来说说大汉霍去病八百铁骑入匈奴的故事”说完,老叫花搙起袖子,放下蒲扇,在桌上狠狠一拍:“呔”这一声可是铆足了劲头“话说是元朔六年啊,年仅十七岁的霍去病还是个小娃子,就被汉武帝刘彻呀,任命为骠姚校尉,跟随他的舅舅卫青出征匈奴的漠南,这小子可真是英雄了得,胆识过人啊,他自带八百铁骑,没错,就只有八百...他们抛弃后面的大军前行数百里,这事儿啊,肯定是瞒着他舅舅干的,要不然那卫青能让他这小外甥这么胡来?咳咳...等等...让我再喝口茶,老叫花为你们再慢慢道来...”说完,老叫花倒上一碗茶,又是大口喝了起来

张淳用手肘拐了一下言训说:“这老家伙就是来骗茶水喝的,这故事有啥好听的,训哥,老姜,咱们去清香阁喝酒去吧!啊?”他一说完,身后一群小喽啰就点头赞同,他们的心早就飞到清香阁里去了

“别吵,我想听听...姜少,让你的人给我搬根凳子过来,我站着听有些许不爽,想坐着听,顺便给我也来壶茶...”言训说完,后面的人见喝酒耽搁了,都耷拉着脑袋散开了,谁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张淳也不稀罕听这些,带着几个人走到一旁的大树下蹲坐下来

屈麻子靠近张淳坐了下来说:“这训哥儿也不知道转的什么性子,清香阁的大美人儿他不看,守在这里听一个破叫花子说书,这他娘可真热乎啊...”屈麻子说完,一旁几个人都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模样,谁叫言训他们惹不起,吃喝拉撒还得靠人家掏钱呢,屈麻子旁的一个小混混见张淳默不作声,说:“淳哥,上次听你说,你想把你妹妹嫁给训哥,这事儿你准备啥时候跟言家说?”

张淳听完,轻叹一口气,他张家已经家势衰落,有点田地租给佃户,现在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可是一代代分割家产,再过了他这一代,恐怕就真的只能靠双手下地糊口了,攀上言家,也是为了自己的后代着想,他摇摇头说:“哎...你们叫我咋说?我这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啊...况且我那妹妹长相平庸,怕是入不了言训的眼,我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嗨!你也别灰心嘛,兴许训哥看上了呢,放心,等会酒过三巡,我们帮你说”屈麻子用手拍了拍张淳的肩膀,这事他要是干成了,两家肯定能给他不少好处

“好...”草亭响起阵阵喝彩声,显然一个段子又说完了,老叫花喝口水走近言训身前恭敬的说:“老叫花说得口唇都开裂了,周围乡邻也很是捧场,引来不少喝彩声,怎奈这位小公子,我观你并无半点反应,是不是老叫花说得哪里不中听啊?但凡不对,小公子倒是可以指点指点老叫花子,以免损了英烈的名头”

言训听完立起身子,姜鹏也跟着向老叫花作揖道,言训说:“老前辈说得很好...我只是感叹自己羸弱无能,不能像霍去病那样驰骋疆场,一时太过入情,才忘了为老前辈喝彩,还望老前辈不要介怀,如果可以,我想请前辈吃一顿酒,以表歉意”

老叫花扶起言训,捋了捋白色的胡须大笑着说:“哈哈...小公子内心倒是有一副英雄肝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观公子,乃大富大贵之相,他日必有大成之时,一切还需自己努力才行,我这有一个空酒葫芦,游走四海没钱打酒了,来说说书换点酒钱,你能把它装满,老叫花就感激不尽了,他日若是有缘再见,定会还你人情...”说完,老叫花拿出身后的葫芦酒壶伸出来,言训二话不说就接过了酒壶拿出一锭碎银对着一旁的姜鹏说:“姜少,差人去打一壶上等好酒送给老前辈...”

姜鹏还没接过酒壶,老叫花就狂笑不止,言训疑惑的问:“老前辈何故大笑?”

老叫花摇摇头说:“凡事都让别人替你去办,你能从中学到什么?”

言训恍然大悟,连忙拿着葫芦说:“老前辈稍等,我去去就来”说完就大步往酒肆方向跑去,姜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在他的映像里,言训还从未给别人跑过退,这老叫花子说了几段书就把言训给说服了?这老叫花子肯定有不寻常之处,想到这里,姜鹏赶紧端上竹凳子,请老叫花坐下,还命人端来几碟干果:“老前辈稍坐...”

周围老乡邻都惊掉了下巴,这还是他们平日里见到的那个为祸乡野的言训吗?乡邻们赶紧都围在一堆交头接耳的议论开了,张淳他们也赶紧挤了进来,不解的问道:“姜少,这是弄的什么?还把这浑身臭烘烘的老叫花子请了上座?你们是不是糊涂了?这酒到底还喝不喝了?他娘的都给我们等冒烟了...”说完,指着老叫花恶狠狠的说:“老东西,你说两句屁书就把咱们训哥哄得团团转,你还想喝酒?哼!兄弟们,把这老家伙丢出去,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喝咱们的酒”

说完,张淳率先掀翻了桌子,周围的老乡邻吓得赶紧跑开,躲在远处观望,一旁的姜鹏也不好阻拦,要不是看在言训的面子上,他也不会这么客气的对待老叫花,退到一旁不作声色

还没等几个人拳头砸向面庞,老叫花往后一翻说:“无礼小辈,全无家教可言...”

“少废话...”张淳话毕,就又是一拳砸过去,老叫花伸掌轻轻的就接住了他的拳头,然后一扭,张淳作疼面目狰狞,还没来得及求饶,老叫花就是一脚他就被送出了草亭,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屈麻子等人见状一拥而上,全都被拍小鸡一样的飞出了草亭,周围乡邻见状,直叫大快人心

地上躺了一堆人,哀嚎不断,姜鹏很庆幸自己没有惹到这个老叫花子,他赶紧再次扶起桌凳说:“老前辈身手了得,晚辈大开眼界,他们就该好好的教训教训,您请坐”

老叫花捡起蒲扇,抓过一个干果丢进嘴里:“就他们这几个歪瓜裂枣,还想再老叫花面前卖弄...不自量力...”

言训跑得满头大汗,拿着酒葫芦跑了回来,看着眼前的场景,再看了看草亭,心里一下就明白过来,赶紧拿着葫芦进了草亭,递上酒就直接跪下说:“老前辈身手不凡,定然是位绝世高手,我甘愿拜您为师,求您收我为徒,您要多少银两我都愿意给”

说完掏出腰间的钱袋递上去,言景天以前也请过不少武师教自己拳脚功夫,都是用钱人家就接受了,只是没过多久就让他气跑了,到现在他都没学会什么像样的功夫,这个老叫花这么厉害,要是能学会他的功夫,那以后就扬眉吐气了

老叫花见伸过来的钱袋,突然又是放声大笑“哈哈哈...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向来不稀罕,老叫花只收有缘人做徒弟,为了感谢你辛辛苦苦跑去给我打这壶酒,我好心告诉你一件事情,我观你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你自己要小心...”说着,老叫花喝了一口酒说:“...尘世间的凡俗事物,还真不如一壶好酒...小兄弟,告辞...”

“老前辈...留步”言训弓着腰欲拦住老叫花去路,老叫花笑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他日有缘,必会再见...告辞...哈哈...好酒好酒...金鳞岂是池中物,一入风云便化龙...哈哈哈”

随着一声长叹,老叫花拨开人群,慢慢消失在众人眼底,还呆在原地的言训半天没回过神来,见老叫花走了,张淳等人也捂着痛处围了上来,乡邻见状,也都作了鸟兽散

“这个老东西,别让我再遇见他...我要他好看...哎哟”张淳找了个凳子坐下,嘴中依然愤愤不平,其他人也跟着点头附和

姜鹏冷笑一下对张淳说:“你还是省省吧,这老叫花深不可测,定有来头,给你们点教训算是便宜你们了,以后别看着老头就觉得好欺负”说完转身对言训又说:“训哥,老叫花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江湖术士,最会糊弄人,言家家大业大,有谁敢造次,你午饭都还没吃,定然饿了,太阳就要落山了,我们去清香阁吃酒去吧...走”

“嗯!确实饿得紧,走吧...今夜咱们不醉不归...”

向式山山腰处,欧阳平正和一群黑衣人站在一起,为首的正是阴扑,所有人都蒙着面

“你就是塞外活阎王,牵心掌阴扑?那这几位定然是索命镰刀白骷,勾魂女鬼月姬,鬼吼鬼叫绝祭,幽冥鬼爪克丁,食人屠夫刑牙了,久仰各位英雄大名,欧阳平这厢有礼了”说完欧阳平双手抱拳,先行以礼

“童山自在真人活了一百多岁,百岁时捡了一个男孩上山,与她另外一个关门女弟子一起,慢慢成长为童山的一对金童玉女,就连她和情郎白羊道人年轻时的定情信物,那对龙凤叠扇也给了你们,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捡回去的是个千年白眼狼,话说这自在神功,主要修行吐纳大法,练成神功,可耳鸣目清,身轻体健,长命百岁,你为了得到神功,就连怀了你野种的小师姐也没有放过,对外却说是南诏五毒教教主贪图神功杀了自在真人,五毒教一气之下率众攻上了童山自在门,童山最后被祸害得连只鸡都没留下,从此消失在江湖之中,你偷了神功就投靠了小宁王李琳,他让你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偷言家堡的剑谱,你和言景天有结义之情,跑到言家堡来摇尾乞怜当然容易,你说,我说的这些对不对呀?”阴扑直视着欧阳平,两者神情淡定

“哈哈...兄台对我的底细倒是了如指掌啊...”说完,欧阳平掏出腰间别着的龙头叠扇打开,笑着扇动,扫视着周围

“何止...就连你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我都看在眼里...”阴扑低头坏笑,似乎还有些话不好说出口

“兄台这话好像是冲着我来的呀”欧阳平身上一紧,感知秘籍还在,倒是松了口气,对方人多,要是硬抢,他还真不是对手,平时都藏在房里,这几日已经知晓言家堡难保,只好将自在神功的秘籍找出来放在了身上,谁知这个阴扑居然对自己的底细这么清楚,更有冲着这秘籍而来的意思,潜意识里必须防着这几个人了

“哼!小宁王的要紧...”

歇息在客栈中的言景天眼皮直跳,旁边坐着的莫元鼎却累得直打瞌睡

“师弟,我这眼皮直跳,心里毛躁不安,这是不详的预兆啊...”

话音一落,莫元鼎微睁眼皮...打着哈气说:“哎...师兄莫慌,尧山上,我自会见机行事,不会有事的,赶了一天的路了,你还是早点歇息吧...”

说完,莫元鼎又睡过去了,言景天只得无奈的摇摇头,打坐运气,闭眼盹养

清香阁中,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招呼着言训等人,酒过三巡,都喝得面红耳赤,左摇右摆,面对这些花花姑娘,好几个人手上都已经不老实起来,言训喝得不少,此时已经目眩头晕,头枕在水仙的大腿上泛起了白眼

“言少似有心事...还是少喝点酒为好,饮酒伤身...倒不如去我房中,我为你抚琴一曲,舒缓一下身心如何?”

坐在言训身旁的是清香阁的头牌水仙姑娘,十二岁就被人卖到了清香阁,如今已经十八,在这几年里,还多亏有言训这位豪气公子哥照应,才落得个卖艺不卖身的名头,若是没有言训,她早就失去了处子之身,她一心渴望的就是哪一天这一位大少爷能把她赎出青楼,常伴其左右,她的琴弹得非常好,言训有心事的时候,就躲在她这里听她抚琴,此时烂醉的言训并未做任何回复,水仙的话他也未听进去,这恰到好处,杜水仙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水仙姑娘,你是不是见训哥喝醉了,就想把他给办了啊,我们训哥可还是个小童子呢,你可得温柔点,哈哈哈...”

屈麻子带头哄笑,水仙姑娘那是久经声色场所的人,胆识早已盖过寻常人家的姑娘,只见她不慌不忙的拿出手绢,给言训擦拭着嘴角溢出的酒水说:“是啊,怎么样?言少爷未娶,我杜水仙未嫁,这些年,他又有那么照顾我,我虽在青楼之中,却也是清白之身啊,我哪点配不上他了?就属你这麻子心眼多,哼!”

一阵小泼之后,杜水仙挽起袖子,扶着言训就要走了,也不管身后那阵唏嘘的声音,张淳欲拦阻,却被姜鹏制止住

“姜鹏你什么意思,杜水仙是你清香阁的人你就想护短是吗?你拿个妓女就想攀上言家,我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那点事儿,就冲着今日之事,你他娘就再也不是我张淳的兄弟,我们走”

说完,张淳仗着酒劲大吼起来,立起身子,推开身边的女子带着几个人要走

“张淳,你小子今日是受了点委屈,你在我这发什么疯?言训在杜水仙的房里呆了多少回了,有哪次承欢了?你他娘就是没脑子,坐下...”姜鹏使劲一拉,将张淳直接拉坐下来

张淳一脸委屈的说:“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言训已经加冠,可以成婚了,我张家一日不如一日,就指着攀上言家,以后的日子才能好过点,我不管,这事儿你得让我...”

“我说张淳...你那妹妹配不配得上言训你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哼...连我都看不上,言训还能瞧得上眼?”姜鹏说完,一脸不屑的举杯一饮而尽

一旁的人都不敢发言,这显然已经成了两家拉拢言家的戏码了,站在谁那一边都不好,唯有观望才是上策

“姜鹏,你他娘的损我妹妹...去你娘的...”

说完,张淳就气急败坏的一拳招呼在了姜鹏的脸上,周围人见状赶紧上前劝住,拉开距离

姜鹏接过一旁陪酒姑娘递来的丝巾擦着流血的嘴角,冷冷一笑:“借你刚才的话,你我兄弟之情,止于此时,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滚”

“别啊,姜少,张少,咱们坐下来好好说嘛...”身边这群混饭的当然不乐意了,两个人闹开之后,他们混吃喝可就难了

“你几次私下诋毁我妹妹,以为我不知道,今日有你没我,撒开我...姜鹏,有种咱们拳头上见正章...你们...撒...开我...”

张淳用力挣扎着,只有姜鹏不屑的摇了摇头,冷哼的笑着说:“草莽匹夫...你们把他拉出去,要不然连你们以后也别想踏进这里半步...”

一群小喽啰听完大惊,那还得了,这可是他们最舍不得离开的地方,赶紧抬起张淳就出了清香阁的大门,几个姑娘赶紧围上再次给姜鹏擦拭未净的血迹,一场酒后闹剧就此收场,周围的看客也都各自散去了

言训躺在杜水仙的床上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就连杜水仙褪下他的衣服擦拭身体,他也全然不知,杜水仙看着躺在床上的言训,一副得偿所愿的笑容挂在脸上,她慢慢的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香薰玉体,一丝不挂的钻进了被窝之中...

曾经有多少次的主动投怀送抱,都被言训拒之门外,如今已然有了肌肤之亲,他还能怎么抵赖呢,这言家堡少夫人的位置,她就要坐上去了,朱红双唇触在言训的脸颊上,芊芊手指触摸着言训身体的肌肤,杜水仙笑得更加灿烂起来...

“言训,你喝醉了还喊着萍儿的名字,但终究还是做了我杜水仙的男人...哼哼”

门外,姜鹏也深沉的一笑,慢慢的走开了

这边为了拉拢言训闹得不可开交,然而那边,言家堡的大祸却悄然的降临了,欧阳平带着阴扑等人穿着夜行衣冲杀进了言家堡,那是见人就杀,鸡犬不留,一时间言家堡哀嚎不断,尸横遍地

正义堂前,武志雄与庄焱儿持剑在手,十几个大弟子在前排成一排,做最后的抵抗

“大家都住手!...别以为蒙着面我就不认识你,欧阳平!我师兄待你不薄,你竟如此背叛他,你良心过意得去吗”庄焱儿大喝一声,周围的杀戮也暂时休止了

一直躲在阴扑等人身后的欧阳平见身份败露,只得摘下面纱,阴笑着走上前说:“没错,我欧阳平如丧家之犬,我只想拿到剑谱在小宁王面前去买个好,高官厚禄那就指日可待了,遗憾的是,你们一直防着我...哼哼!你说,本来我拿到剑谱大家就能相安了事,何来这种流血丧命的场面啊...”

“诸多狡辩...原来这一切是小宁王在暗中捣鬼,我言家堡但凡还有一人尚在,就不会把剑谱交出去”武志雄说完,率先杀出去,一群弟子紧跟其后

大弟子罗福没冲出去就被庄焱儿拉住了,她焦急的说:“罗福,训儿出去一日未归,言家堡恐怕在劫难逃了,你趁乱赶紧出去找到他带他离开这里,一定要找到堡主让他为言家堡上下报仇...你快走”

罗福含泪点头,悄悄摸到墙角,一个翻身,轻巧的从围墙上翻了出去,只是他不知,身后一个妖娆的身影紧随其后

实力悬殊,武志雄和庄焱儿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身边的弟子一个不剩的都丧了命

白骷用镰刀勾住了武志雄的脖颈,刑牙单手举起庄焱儿,两人命在旦夕

“快说,秘籍在哪,不然里面的人都得死...”阴扑上前,冰冷的抬起面孔指着内院的方向要挟着说

两人视死如归,默默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杀...”

阴扑一声令下,克丁握着爪子和绝祭奔向了内院,院内又响起了阵阵哀嚎,就连欧阳平也不忍的低下了头:“秘籍在哪?快说啊,一本破秘籍有什么好守护的,你们忍心看着这么多人被无辜的杀死吗?快说...”

“欧...阳...平!你们...都不得...好死...”庄焱儿被掐得都快喘不上气来,却还是鼓着最后一丝气息憎骂着

说完,脖颈咔嚓一声就被刑牙扭断,刑牙咽着口水,露出野兽一般的牙齿朝她的脖子咬了下去,撕扯着她的肉体

“焱儿...”武志雄悲愤交加,聚起最后一丝真气,爆开了身边的人,然后扑向刑牙,还没冲过去,一把冰冷的镰刀就取下了他的头颅,身首异处的他慢慢的扑倒在地,刑牙如猛兽一般,将庄焱儿啃去半个身子才罢手,场面残忍得连欧阳平都脸色苍白,捂住胸口,一口口往外呕吐

看着眼前的场面,他不由心想:“这群塞外妖人果然毒辣,我必须尽快想办法脱身,不然下一个被啃的就是我”想到这里,他走到阴扑跟前说:“言景天有个书房,平时总是锁着,我想,小宁王要我们找的秘籍应该就在里面,我们去那里搜寻一下,阴前辈,请跟我来”

一路进去,都是死去的仆人,婢女...欧阳平心中泛起一丝罪恶感

小哨子带着萍儿和老夫人躲在禅房的佛像下面,三人吓得不敢出声,地上躺着两个婢女的尸体,看着屋里那双脚来回走动着,直到他们关门离开才松了口气

还在睡梦中的言训正做着噩梦,额头上全是汗水,正挣扎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床榻,再看了看身边躺着的女人,吓得赶紧擦了擦汗水,翻身裹起衣衫开门

杜水仙也跟着睡眼惺忪的穿着衣服,还没穿好门就打开了,她赶紧缩进被窝,只听见罗福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罗福当然能找到言训,这里是他最有可能落脚的地方,让他惊讶的是,这位少爷似乎与杜水仙发生了不可告人之事

看着罗福身上的血迹,言训赶紧问道:“十叔,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罗福拉着言训就要走:“少爷,言家堡祸事了,快逃命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言训有点不明白的拉住罗福说:“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我言家堡怎么祸事了?”

罗福口干舌燥的带着哭腔说:“有人杀进堡里,我们不敌,此时...他们应该都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是不是祖母让你来诓骗我回去的伎俩?嗯?”言训见势不妙大惊,揪起罗福的衣襟再次问道

“不是骗你...快走吧,真的杀人了,你看我身上的血像是假的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罗福指着身上的血迹说着,言训深知罗福老实不爱撒谎,顿觉身上的血液被抽空一般的冲了出去,罗福追上去怎么也拉不住,杜水仙也披着衣服跟了上去

躲在佛像下面的小哨子一个人匍匐着爬了出来,瞄着门缝外面,突然一个身影站在的门缝处,吓得他倒在了地上,来人慢慢的推开房门,带着阴邪的笑容一步一步的靠近他

克丁舔着爪子上的血迹将他慢慢拧起,双脚脱离地面,小哨子不服气的用拳头捶打着:“你放开我...”克丁笑着说:“哼哼哼,愤怒的羊羔...这里还有人吗?叫他们出来,不然我插死你”说完就举起了锋利的铁爪对着小哨子的脖颈慢慢移动过去

锋利得爪尖带着冰凉的寒意,面对猩红的利爪,小哨子吓得瑟瑟发抖,最后一丝强烈的保护欲还是让他鼓起了勇气,他微颤着身体说:“没...没人...就我一个人...”

桌下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紧张的透过缝隙盯着外面,两人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克丁再次巡视一周,看着佛像下的台桌冷冷一笑,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佛像下面还有人,这不过是玩弄人的把戏,就好像猫在吃老鼠之前还要戏弄一番

“那好...你好好感知一下我这利爪是如何穿过你脖颈的吧”说完,举起的利爪抵近了脖子,小哨子已然吓得面色苍白,临死前的绝望充斥着大脑,似乎有一股热流从裆下流出:“啊,好疼...你要杀就痛快一点...嗷...”痛处传到大脑,他开始害怕起来,话没完,利爪又进入几分,疼痛已经让他泛起了白眼,鲜血已经顺着流下染红了衣襟,场面让人头皮发麻,绝祭也在这时从门外走了过来,看着鲜血舔了舔舌头...

“住手”

最后,老夫人不忍心,和萍儿从佛像低下爬了出来,怒视着说:“我言家堡自创立以来,从不和人结怨,从你们的衣着上来看,你们应该不是汉人,那定是为了财物而来...放了这两个后生吧,我是言家堡的老祖,要什么跟我说...”

说完,小哨子被丢在了地上,他已经奄奄一息,口中都是鲜血,萍儿一直流着泪,这时只能哭着跑过去抱着他,绝祭退出去

深夜空旷的道路上,任凭罗福怎样拉扯,言训都不肯逃走,他只想回去看个究竟:“放开我...我要回家...祖母,萍儿...”

“少爷...你回去只会白白松了性命,哎!”最后,罗福不得不一掌打在他的后脑勺,慢慢的晕倒在地,就连一旁的杜水仙也没明白过来,自己这命运也太坎坷了吧,眼看着就要坐正了,却听到言家堡遭了大难,来不及发呆细想,帮罗福将言训放在背后,罗福背上人就要跑

“诶诶诶,等等我...”

“水仙姑娘,你快回去吧,别追过来,会没命的”

杜水仙心里哪还有细想的心思,她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不管怎样,生是你言训的人,死是你言训的鬼:“等等我...”

暗中观察的月姬本以为言家少公子会犟着跑回去,省得自己动手,眼看人就要被背走了,她几个腾空飞了过去,停在了罗福前面

罗福大惊道:“什么人?”

“哈哈哈哈...将死之人,何必知道那么多呢?看着我的眼睛...”说完,月姬使用了勾魂大法,不一会儿罗福的目光就变得呆滞,失去了意识

杜水仙吓得六神无主,最后醒悟过来赶紧跑过去摇晃着罗福说:“罗大哥,你快醒醒,不能看她的...嗷...”

还没说完,月姬随手一扇,她整个人就飞将出去,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哼!多事...”看着地上的死尸,月姬冷嘲一声,转身对着失了魂魄的罗福勾了勾手指:“我可爱的傀儡,跟我走吧...”

说完,罗福目光空洞,慢慢的移动着脚步,背着言训往言家堡的方向走去

“女魔头...你好像落单了...”

没走几步,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墙角处响起,月姬定睛一看,原来是个邋遢的叫花子,这人她认识,正是凉亭说书的之人,江湖人称笑仙儿司马长生

“真是冤家路窄...我劝你闲事还是少管为好...拿去打壶好酒...”说完,从手上丢出一锭银子

“哟!银子啊...好东西...嘿嘿嘿...走吧走吧...我啥也没看见...”司马长生放下酒壶,捡起银子,用袖子擦拭着,还不忘用牙齿咬一下辨别真假

月姬讥笑着继续往前走,前面又落下一个带着腥臭味的人,只见他背对着一声不吭,只挡住去路,月姬心中打鼓,这老叫花已经很棘手了,又来了一个摸不清底细的臭老头,迟疑片刻,她铆足气势厉声说:“前辈拦住我的去路,莫非也是想要银子?”

老者听完,转身回头,一袭黑色长袍,比老叫花略微年轻些,月姬上下打量,此人目光如炬,面色威严,有不怒而威之势,她确定不认识此人,但摸不清对方底细,嘴上又客气了些许:“前辈,我们河水不犯井水,烦请让个路”

“你走吧,他们留下”老者面不改色,指着月姬身后二人

月姬回头看了一眼,对老者说:“背上这个人对我很重要...如果你想要,那就只能从我手里抢过去...”

其实,这人正是药王门孙思邈的第三位弟子,梅山毒医仇伢子,浑身腥臭只因修炼南诏人的五毒神功,来此只为救一个多年前丢弃的孩童

“不自量力...”

说完,一个踏步如影追风就闪到了月姬跟前,速度之快,惊呆了月姬,她忙抬手挡住击来的一掌,这一掌是仇伢子的绝技五毒掌,虽然正面挡住了,却也震伤了月姬的双臂,一股麻木刺痛感让月姬失去了行动能力,口中吐出污血,她忙封住自己的穴道,控制毒气流入体内

“哟!毒夫,你的五毒邪功进步得挺快嘛,老叫花以后可不敢跟你切磋了,哈哈哈...”一旁的老叫花司马长生故作镇定的大笑着

“咳咳...原来是南诏的神功,月姬斗胆向前辈求一枚解药,人你带走吧”月姬吃痛的弯着腰祈求着

那边书房几人又翻了个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欧阳平一直不敢分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阴扑暗算,这时,绝祭走进来,小声对阴扑说着话,欧阳平心不在焉,他在盘算着如何脱身,自然也不想去听

言景天气息难稳,忽然头痛欲裂,心如刀绞,摔倒在地上,莫元鼎见状赶紧上去将他扶起

“师兄,你怎么了?”

“我刚才分心调息,一时不慎,导致气息紊乱...不妨事,一个时辰不运气就好了...咳咳...扶我睡下”

老夫人跪拜在佛像下,仿佛已经置身事外,嘴里默念着经文

阴扑迈进佛堂,在他面前,所有的佛都是虚无的,他轻蔑一笑,走上去说:“老夫人胆识过人,还有心思拜佛诵经...阴某佩服,佩服!只要你交出言家的那本剑谱,我就放了你们,还有你的乖孙子”

老夫人听完,放下了手中佛珠,回头巡视一眼未见言训就松了一口气,知道他们还没找到言训,便坦然一笑:“原来是冲着剑谱来的,先夫也曾跟我说过这事,我们的秘籍只是其中半部,另外的半部连他也不知在哪,如今因为它,你们就杀死我言家堡那么多口人,想来它肯定对于某些人很重要...咳咳...哎!祸事啊......真是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剑谱在我儿身上,他从不离身,有本事就找他去吧...”

阴扑听完老夫人的话,静静的走近萍儿,右手一伸,将其凌空提起,再一掌打出去,运气一吸,萍儿飞出的一瞬间胸口炸开,一颗鲜红的心脏落入阴扑之手,尸身噗通撞倒了佛像

老夫人见状大惊,随后又已释然,今日难逃一死,可不能丢了先夫的脸面,她大笑着说:“牵心掌?...哈哈哈...妖人,你以为吓得倒我老太婆...呸”说完,快步撞向柱子,一命呜呼

四人相视一眼,阴扑隔空运气将烛台打翻,火苗顺势点燃了佛堂,其余人也理会,找来火把将其他房屋尽数点燃,火势蔓延,通天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阴扑双手背立,像是在欣赏杰作一般,绝祭走近说:“四处都查看了,欧阳平不见了...”,阴扑听完,闭上眼睛说:“他是怕我抢他的自在神功才跑的...任务完成,汉人的地头是不能再待了,我们回幽灵山”

“不是没有拿到剑谱吗?怎么向小宁王交代”绝祭疑问道

阴扑冷哼一声:“哼!我们应该庆幸没有找到,要是真找到了,你们觉得,我们还有命活着回去吗?在他眼里,所有见过秘籍的都得死,他不过是想借我们的手掩盖事实罢了,剑法他自会亲自去取,撤...”

“月姬还没回来...”白骷试探性的问道

“嗯!你去接应,我们在山上等你们...”

说完,阴扑和其他几人走了,白骷领命出去找人,不一会儿,老百姓们就聚集到了言家堡外,拿着水桶木盆打水灭火,剑南道嘉州府的官兵随后缓缓而来,将还在燃烧的言家堡围得水泄不通,一通灭门血案的奏折快马送往长安城

镇外一处破庙里,言训还没醒过来,罗福已经口吐白沫,舌头伸出,老叫花摇晃着脑袋表示无力回天

“还好,此子尚在,回去向恩珠也有个交代”仇伢子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摸着言训的额头就像爱护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

“要不是你非得拉着我跟我打一架,兴许还能救更多人,你这个毒夫...”笑仙儿忿然失色,撇着嘴添着材火,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嘴上还叨叨的说着

仇伢子不以为然的白了他一眼说:“我为何要救那些人...自是活该,这孩子是恩珠的骨肉,我救他回去只是为了弥补当年的过错,其他人的生死我才难得管”

老叫花神情愤然,恨不能伸手将其掐死:“你大师兄神农子济世救人,你这毒物处处害人,这孩子跟你有何干系?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爱着那个女人,说到底这还是人家言景天的种...前几日这孩子加冠,言景天还遍请乡绅门亲,别提多隆重了,我要是早点到,肯定去讨几杯水酒...”

说到酒,老叫花不由咽了咽口水,摇晃了几下酒葫芦,发现已经空空如也,也就只能咽了口水罢了

老叫花的话音刚落,仇伢子陷入了深思,突然站起,神色凝重,他摸着髯须说:“不对,我这也才十八年过去,最多也算到十九岁,怎么到了加冠之年,这还不到年龄啊...”

带着疑惑,仇伢子从袖中掏出一枚醒神丹,喂到言训口中,老叫花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得一旁观瞧

服用过丹药,言训微微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个略夹白发的男人,还有些许腥呛,一旁还有他见过面的老叫花,感觉到后脑勺有点疼痛,他也慢慢的坐了起来

“前辈...”言训先是朝老叫花鞠躬,然后又转头向仇伢子行礼

“我怎么在这里?这位前辈你又是何人?”

仇伢子目光凝聚,盯着言训看着,只盯得言训都不好意思了

“前辈...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感觉到些许失礼,仇伢子轻叹一口气说:“你一点都不想恩珠,把裤子脱了,我看一下你的屁股”

话落,言训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裤带,就像个即将被侵犯的小姑娘一般神情娇愤,大惊着说道:“前辈...你我皆是男儿,为何初次见面就要我脱裤子,实在是太无礼了...我不脱”

说完,还咬起下嘴唇,害羞的别过头去,这一别头刚好看见地上躺着的罗福,他忙跑过去

摇晃几下见罗福没有半点反应,他抬头看向老叫花

“前辈,我罗十叔怎么了?他死了吗?他好像没有气息了...十叔...”

老叫花轻叹一声

“别摇了,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中了勾魂女鬼月姬的勾魂大法,他此时已经死了...哎”

“祖母...”言训恍然大悟,才想起罗福说的话,站起身欲起身夺门而出,却被一旁的仇伢子抓住了肩膀,随即就被点了定身穴

“前辈,你要做什么?我家里出事了,快把我穴道解开”

仇伢子面不改色,根本没有在意言训的话,他绕到言训的身后,伸手一拉,言训的裤子就顺势滑落,就连一旁的老叫花也看得张大了嘴,瞪着眼睛看着仇伢子

“前辈...你真无耻,我可没有龙阳癖好,你再无礼...我就...我就咬舌自尽...”

话毕,还不忘做了一个咬舌的动作

经过仔细查看,仇伢子立起身子,突然狂笑不止

“毒夫,你笑啥?他屁股上干干净净的,没有烂疮,你要是手痒了,看看我这屁股,腚子上面又痒又痛的,你肯定能治...我自己脱”

老叫花自顾自的就要解开腰带,仇伢子又收回笑容,突然面目狰狞,走到言训面前,老叫花也作罢,跟着过去

“哼!小子,你不是恩珠的孩子,你屁股上没有印斑,你脖子上也没有我挂的玉哨...据闻,言景天之后并未娶亲,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种,快说,不然我掐死你”

听了仇伢子的话,老叫花也疑惑的看着言训

“你才是野种呢,老淫棍,士可杀不可辱,要杀就杀,哪那么多...废话...”言训那是气不打一出来,一股劲就冲动的吼起来,还没发泄完就后悔了,心虚的瞄着面前这个人

仇伢子冷笑一声,他杀人无数,从不手软,既然你求死,他何不随你所愿,随即运功,手掌伸出

“既然你不是我要找的人,留着你又有何用...”

老叫花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不管眼前少年真实身份,他都要救人,只为那一壶美酒,一旦仇伢子出掌,他势必阻拦

随即,他也暗自出掌,打斗一触即发

“别...我错了,您就当我说的屁话,别杀我,别杀我...你说的那个印斑我知道,我知道...快解开我,我告诉你”

掌风未接,言训已吓破了胆,随即颤抖着求饶,就连额头也渗出了汗水,就差尿了裤裆

仇伢子冷讽一下,解开了他的穴道,言训这才腿软的坐在了地上

就连老叫花也失望的摇着头,退到一边去添加材火去了,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还以为你有霍去病的胆识呢,却是个胆小如鼠的鼠辈...太让我失望了...呸”

“我以为言家的人会多有骨气,没想到你也是个孬种,真给言景天丢脸,浪费他二十年的粮食...”

不管对方言语如何讥讽,言训心中只想早点脱身,家中凶险不明,总不能一时意气就这么白白的死了,老爹可就他这一根独苗,言家堡就此绝了后,那多可惜啊,他手臂一撑,慢慢爬起,嬉皮笑脸的搓手说

“嘿嘿...前辈与我无冤无仇,我又无德无能,能活下来就行,野种也好,亲种也罢,这些都不重要,反正我是名正言顺的言家堡大少爷...不扯这些了,你说的印斑我知道,我的跟班仆人小哨子屁股上就有一块红斑,差不多鸡蛋那个大个,他是我爹捡回来的,比我小几个月,十九岁了,身上是有个哨子,他的名就是这么来的,如果他是你要找的人,那我带你去扒他裤子看个究竟就是了...我和这位前辈都是熟人,何必打打杀杀的呢,改天我请客,咱们喝酒就是好朋友了,是不是...嘿嘿”

说完,言训赶紧往老叫花身边靠,只要离仇伢子三步开外,他就感觉踏实,只可惜他依赖的人此时只是白了他一眼

仇伢听完,突然跪地大哭,声泪俱下

“恩珠...我对不起你...我该死...”

这个场面,看得老叫花都惊呆了,这个恶魔毒夫居然也有一反常态,流眼泪的时候,真是稀奇,一旁的言训也是惊呆了眼睛,看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他疯了?...”

“...他没疯,只是那孩子可能死了,言家堡此时还是一片火海,他在哭那孩子...”

老叫花不以为然的一句话,更是听得言训头皮发麻,他本以为罗福只是诓骗他回去的伎俩,如今再一次看着罗福的尸体,言训才深信家中已招不测,随即站起来,就要往家里跑

又一次没跑掉,老叫花抱着他的身子一下就摔了回去

“放我走,我要回去...别拦着我...”

不管他如何挣扎,老叫花使劲按着他的头不放

“你别激动,你回去只是找死,那群塞外恶魔不会放过你的,好好留着你的小命为他们报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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