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极乐世界的八角轮盘有黑云缭绕,黑云中漫步而飞的金色梨花瓣上有红光欺压着白光,八角轮盘疯狂震动、开裂、爆炸。
“你说好的能驾驭,能帮你的那个天赋异禀的妖怪好像倒戈了!”青幽幽的一团烟雾化出佛身嘲讽观察着八角轮盘的佛座。
“三途踏入五浊恶世了,满世界的惶恐与不安,而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你们囚禁在这里,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一滴泪划过佛座脸颊,眼泪滴到了他坐下的莲花座,最终消散。
“呵,难道你还怕自己的烂肉不成?”黄色的佛光闪闪,有些愤怒。
听那光彩竟如此说,佛座难以接受,转过身大叫道:“烂肉?就是你口中的烂肉,那是我的心,我活生生会跳动的心。而现在的我不完整的像个傀儡!玩偶!生生抛开自己供你们驱使,还自以为是个拯救众生的英雄,可是你看看。”佛座扒开袈裟袒露胸膛,心口的位置是金子做的莲花,从心里长出来的莲花像是护心镜一样却是钉在上面的。他指着说:“看看这里。”他敲了敲问:“这里空了?没有!这里是永远也不会烂掉的金子,可是你们感受过金属的冰冷吗?于我而言是块废铁,空荡荡的寒冷,比那地下千尺的黄泉碧落下寒上上千倍的冷。而我日夜思念的却被你们视之烂肉。”
“不剔除你身上的污垢,怎么成佛?怎么拯救众生?不管是烂肉,还是心,你不还是抛弃了?如今后悔有何意义呢!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蓝色佛光平静的说。
“回头,我回头只觉无尽苦海,连自己想做的事都无法去做,只能直挺挺的坐着,只能感受众生凄苦,受众生或虔诚或贪心的膜拜。拯救世界呵,只不过是像这样剔掉一部分你们觉得无用的人,给少数人一个假象的天堂罢了,要保住自己,何必说的如此光明磊落,你杀掉的人没法怨你恨你,而于留下的人你们便是无尽光辉。你们还要我如何?”佛座露出痛恨不屑的眼神。
“宇宙将毁是真,幽冥动乱亦是真,你是救世神力寄托者亦是真,那心是你永远也洗不掉的泥垢更是不假。虽是不曾全部告知却步步是你自己选择,谈何要你如何?你是极乐世界的大无量佛,而我们不过早不在世的神魂能耐你何?你若说半个不字,谁又逼得了你,只这个囚禁出不去,是真的出不去还是你不敢出,自然你心里清楚。”红光是位天神形,他步步踩在佛座痛处如是说。
四下突然一片安静,毫无生气……
然后穿来一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哦,对哦!我就是个傻逼。逃不过心魔作祟,还谈什么救赎,连自己都救不了的人救的了别人吗?”那笑带着哭腔,绝望无助,想要得到救赎,可是什么都没有了,都是像死水一样的世界。
哭晕过去的佛座,青光佛带他去天池洗脑了,顺便检查一下身体有什么异常,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抵触心理。
红光神低头看着自己的模糊光影中的手掌,声音压的低低的说:“开始了吗?”
“他真麻烦啊!”蓝色佛光说。
“可他……他说的没错啊!救不了自己哪来的勇气去救别人?”橙色佛光也有些伤感。
“不,你错了,往往拯救别人的人都拯救不了自己,因为他们把所有自己的气运都压到了别人身上,只有把自己献祭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救世者。就像他的那颗心一样,原本纯洁无瑕是最好的祭品,却被那永远都消逝不了的黑暗吞噬成一个连神佛都畏惧的三途,所以他献祭的是自己的感情,是自己的心。”红光神转身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眼中的失落的光华,他说:“黑暗之所以恐怖是因为所有一切皆生于黑暗,而光明只能拯救少数人,因为有了光明黑暗才更加恐怖。而那恐怖只能靠献祭压制。谁又会知道所有的光明亦会沉溺入黑暗呢!”
所有光明都会沉溺入黑暗,太阳的背面亦是光明,他燃烧自己来温暖迷失在黑夜中的前行者……
……
镜化世界,云卷云舒,天空之城裂痕愈大,海天之间雨、水不停交换,洪流不断爆发,村镇中的生灵到是并无惊恐他们知道自己的大祭司会保护好自己的。至少他们这样认为。
镜化世界,天空之城,药阁。
“苍海,你带回来的这小朋友还真是奇怪!他怎么做到的?是个人物啊!”十梦戳戳躺在药阁最高端手术台上的殷长衿。
苍海正在翻找重要书籍,说:“哦?嗯。”
“什么啊你?”十梦气愤地说道:“有些人没良心,说话都不带理人的。”
“我在忙,不要打扰我,容易分心。”苍海翻到一页停了下来看看十梦又低下头仔细看书。
“好吧,行行行!我就多余问你。”十梦翻了个硕大的白眼,接着又开始研究起躺在手术台上的殷长衿。
他皮肤白皙和苍海有的一拼,眉目有些微煞气却被浓密的睫毛掩盖,脸上妖纹折折转转展现着奇特的生命轨迹。
“奇妖哉!奇妖!”然后又乐津津的开始看看殷长衿瞬间升仙两级,结果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不仅堕回普通灵力的小妖,天赋也变的毫无威力。“看看这神籍裙真是好看,就这么被一件凡衣一罩着发挥不出威力,真是可惜,可惜了。”
神籍裙是记录神祗和成仙的人或妖记录生平事迹的一种特殊布料,有身体自动生成,可脱。没有神裙护体时,比如裸露的仙神正在洗澡时,神裙被偷走对于偷衣者毫无用处,只有观赏价值;而失去神裙的庇护,仙神身体会自动感应再制造出新的神裙,不过过程会痛苦双倍,而且丢衣服的事会生动有趣的记录下来。所以一般仙神都会给自己制作绝美神袍为其遮丑。
“你干什么呢?!”感觉到动静有些大的苍海看了过来,这一看差点吓掉了手中的书。
十梦闻声看过来,顿了顿放下了殷长衿的凡衣,苍白的解释道:“我就是看看他的事迹,好奇而已……”
半刻钟后~
“出去,你只会捣乱!”苍海把十梦一脚踢出了门。
“我~就是~好奇~而,噗!”一滩肉砸在地上的声音之后,世界莫名安静了!
“这个家伙真是的!”苍海关上门,发现手术台上的殷长衿正笔直的坐在那里盯着他看。
苍海心道:“醒了?什么时候的事?刚才十梦摔出去的声音惊醒的吧?”他立刻收回思绪,像没事人一样优雅的走过去说:“你还好吧!这些事我一时半会有些说不清,你先吃些东西,我慢慢告诉你。”
殷长衿问:“苍海?”
苍海回答:“嗯,是我。”确实回到镜化世界的苍海和那时的苍海不同。苍海一身灰黑色衣服由苍蓝色金脉绣着符咒纹路,一脸忧郁。苍海走到书案边,拿了个透明的囊状椭圆形像果子一样的东西递给殷长衿。
殷长衿边吃边听苍海陈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脸色愈发阴沉。
“什嘛?我就这么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