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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雪山之巅

大雪山主峰当地游牧民称为“玉昆山”又叫“天神阁”,因传为仙人所居,又有灵狐看守,游牧民几乎从未敢攀登;主峰海拔为数百丈,峰基达百丈宽,山峰终年积雪,直插云天,宛若擎天银柱;主峰周围环绕六座稍低的雪山。七根巨柱的怀抱间形成一个天然的天坑,此天坑以这七座雪山的一面作为坑壁,皆壁立千仞峻峭如刀削,天坑长约百丈,宽约数十丈,形状呈不规则的椭圆形。大雪山气候异常,海拔愈高空气愈稀薄。当地人有个古老传说:众神曾在此大战七条玉龙,玉龙战败后龙尸化为七座雪峰,七座雪峰之中的天坑夜里常有束红光直射牛斗,那是玉龙愠怒之气冲天云云。

小公主一行人准备齐全,开始搜山找人。由于山体陡滑,众人皆是留下马匹徒步登山。开始时大家搜索一些冰谷雪原,逐渐登上山腰和山峦;花费不少时间,消耗很多体力,仍然一无所获。他们一般在山上凿冰洞过夜,渴了吃点冰雪,饿了啃食些干粮,虽然辛苦,但是大家的情谊更加深厚,关系更为亲密。漫漫长夜,老诗人就给小孩子们讲故事或者念诗,有时候小宝也说些自己浪迹江湖的事迹,阿龙也讲些猎人村的美丽给大家听,并邀请朋友们去家乡游玩,最惹得大家哈哈大笑的是小公主以前调皮捣蛋的各种恶搞事情……许多天过去了,大家都精疲力竭,而携带的干粮也即将告罄了,大家只得下山。夜里,他们在帐篷前的篝火边聊天。因为变形虫脖颈的箭镞,大家知道阿龙父亲来过雪山,且射伤了变形虫,可是这几天却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踪迹,唯有雪山之巅因为太过于陡峭高寒而没有找过,看来明天的目标先登“天神阁”之巅了,因为那里阿龙父亲一定上去过,那是最可瞩目的场所。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一道橘红色的光柱从众雪山之中劲射天穹,蔚为壮观;大伙不禁想起玉龙的传说,叹喟这神秘莫测的大雪山,更增添一道诡异的氛围。

翌日清晨,大伙直奔主峰,不畏艰险勇攀登,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峰巅。大家在呼啸的凛冽寒风中大口喘气,在弥漫的霜雾中打探四周。眼尖的小宝看到峰巅靠近天坑的附件有几个模糊的阴影,好像是几条匍匐的恶狼;黄狗已经跑过去,围着那阴影吠叫;大家即刻抽出兵刃,朝阴影处走去。挨到跟前,发现是七座人形冰雕;不对,阿龙用手擦拭冰雕的积雪大喊道,这是人。说完已经跪下了,大伙瞬间明白了这是猎户村可怜的七个猎人,他们早已气绝,冻成冰雕了。七位猎人都手拿弓弩或者兵器,瞪着眼睛,身上却没有一丝伤痕,大伙已经刮下冰雪没有在他们身体找到任何伤口,然而他们都莫名地死在这里,好像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伤心欲绝的阿龙心旌摇曳,不敢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他连连倒退,步履踉跄,嘴唇哆嗦着,悲不自胜,一步步竟然退道了天坑崖壁边,“小心啊阿龙。”小宝话刚出口,这边阿龙脚下一滑跌下那天坑了,众人望向阿龙站的地方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阿龙,耳畔只萦绕一声“啊!”的叫声。“阿龙,阿龙啊!”大伙扑到悬崖边往下大喊,黑洞洞的天坑回荡着呼喊的声音,再也听不到阿龙一点点的声音。

天坑深不可测,陡峭不能攀爬下去,绝无可能下去找人;世间也没有这般长的绳索可供人攀缘而下。黄狗在崖边狺狺呜鸣,大伙默默饮泣,泪眼朦胧,久久不忍离去。烈风咆哮,砭人肌骨,皓皓飘雪纷纷下坠,被天坑悉数吞没。不多时,酷寒突降,众人久坐牙齿打颤。“峰巅空气稀薄,我们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我们也会变成与七位猎人一样的冰雕了;我们先下山再想办法救阿龙吧!”老人家边拭泪,边劝慰大家,“而且气候突变,不走怕我们都下不了,走吧!走啊!”可怜的老头子理智地催促大家,可是小宝和小公主一致呆若木鸡,眼巴巴瞰着幽坑;老头子拉了一下小公主,小公主立马大发雷霆,怒吼着:“要走你走,阿龙没有就上来我不走,我不走啊死老头。”吼完呜呜地哭泣。风势愈刮愈猛,气温越来越低,众人呼吸困难,开始坐都坐不稳了。小公主哭急了眼,用手拍打着浮雪,被飓风吹得朝天坑推去,情况十分危急,“小宝,小公主,大家马上趴下,把身子埋在雪堆中抵抗狂飙。快呀!”老头子拽着两人一起趴下来,他用胳膊肘与两人的胳膊肘紧紧勾牢,大家把身子埋卧在冰雪之下,躲避疾速扫荡的天风。“现在,大家勾紧,我已经把黄狗栓牢在腰间了,我们用脚跟蹬踩地面,往山下冲去。加油!”老头子对他们大喊。是啊,情况很糟糕,愈来愈不妙,再不走也要变成冰雕了。一点点、一寸寸大家齐心朝下山的发向蹬挪;渐渐的,总算脱离了峰巅,下到较为完全的地方,最后终于安全下山了。

当呼吸到山下纯净充足的美好的空气时,大家似乎清醒过来了。小公主向老活宝真诚地道歉,小宝也为自己在山巅的麻木而抱歉。大家坐下来思考阿龙的境况,为好朋友的罹难流泪。是的,从那样高的悬崖跌落肯定是死了;唉,这叫好朋友的心怎能不像刀剜割一样呢!还有可怜的七位猎户化身冰雕,大家却无力把他们的遗体抬下山来安葬,只能自顾自的逃命,也是一种遗憾。救出阿龙是不可想象的,然而,想办法弄下猎人遗骸还是有把握的,为了安慰死去的朋友,大家决定搬下猎户遗体并安葬,一定可以安慰好朋友的英灵。首先,大家动手制作一架简单的拖板,就是用帐篷的帆布绑在两条木杆上,木杆连上绳索就可以了;然后,他们半夜上山,一期在下午山巅气候最佳的时刻到达。一切按照设想地进程完成着。在下午时分他们蹬上雪峰之巅,他们一起跪在天坑崖壁边哀思朋友;然后把猎人遗体抬上拖蓬垒摞好,由老头拉着小孩子推着,缓慢而准确地拖下山。大家小心翼翼的控制呼吸,不在稀薄寒冷的空气中耗尽气力,终于达到目的,带回猎人们的遗体。

天空下着霏霏的冰冷的雨水,大家默默地掘着坟坑,默默地放进遗骸,默默地填埋泥土……当一座新坟凄凉的矗立在大家面前,大家哀悼鞠躬,任凭泪水混合着雨水滴下,悲伤的气息弥漫在清冷的荒原。大家静静地收拾装备,似乎还在奢望阿龙可以回到大家身边。果然奇迹出现了,就在大家收拾好一切,坐下来沉思怀念好朋友的时候,小黄狗突然跳起来跑到帐篷入口,阿龙掀开帐篷进来了。“……”大伙呆呆地看着阿龙,嘴巴张着却说不出一句话;小狗已经扑到阿龙的身上,小公主站起来抱住了阿龙,使劲掐着阿龙的脊背,让阿龙都皱起了眉头,老头子慢吞吞地立起,抬起手臂拧自己的脸颊;小宝跳起来围绕阿龙上下打量,眼眶溢出晶莹的泪花。“我回来了,我活着回来了,看!我不是在这里吗?”阿龙笑起来,嚷起来,拉着老头子的手,让他抚摸自己温热的有生命力的脸庞,又一把抓住绕圈圈的小宝,搂着抱着,他拍着小公主的肩膀,活生生笑吟吟地立在大家的眼前。

在大家不敢置信的震惊表情下,阿龙讲起自己获救的神奇的经历:灵狐救了我!阿龙说着停下来看看大伙的反映,大家睁大的眼睛和惊讶的表情让他很满意。他接着讲下去:当我从高空跌落在厚厚的雪花层上面的时候,我确定有几条毛绒绒的枝条把他接挡了一下,然后自己才在雪堆里砸出一个人形的大坑。我挣扎着爬起来,除了一些微细的皮外伤,身体没有出现其他糟糕的问题。我站起来就看见面前立着三只雪白的狐狸,除了粉红的眼睛,浅褐色的嘴唇,皮毛与周边的皓皓白雪是一模一样的。我看见它们的毛茸茸的大尾巴,明白了刚才是这三只狐狸用尾巴接住了我,在我像一枚炮弹一样掉下来的时候。我环顾四周,坑底好似一面巨大的镜子,而我掉下来地方的浮雪好像是灵狐们的杰作,它们正好用大尾巴把坑底的散雪集拢一堆,以保持坑底的光滑和洁净,而我恰恰掉到它们堆积的雪堆里,又恰恰让它们接阻了一下。真是福大命大呀!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呢?还有那束直射天穹的红光是怎么一回事呢?”不可思议的表情刻在询问的小公主脸上。阿龙微笑着接着讲下去:坑底的岩壁有几条坑道,显然是灵狐的巢穴和进出通道,其中一条通向雪山外面。而神奇无比的光束是灵狐跳舞时的反光。当它们翩翩起舞的时候,浑身的肌肤散发着火红的亮光,这些明亮的光通过坑底镜面及光滑的坑壁反射到黝黑的上方,就形成明亮的神奇光束了。而且,我也大概了解了父亲与其他猎户冻死在山巅的缘由——当灵狐舞蹈的时候,我出现了强烈的幻觉,我仿佛回到了家乡,仿佛与可爱的柔儿在一起玩耍;一定是一只出来觅食的灵狐被猎户赶到了山巅,而灵狐跳起了舞蹈使他们产生极强的幻觉而呆立不动,给严寒冻住了。当时我在相对温暖的坑底从幻觉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也是浑身僵硬差点冻坏了。所以探出一条通向外界的通道,赶紧离开坑底回来了。

还有很多疑团没有解开:灵狐每天清扫坑底的浮雪,只是为了欣赏自己翩翩的舞姿吗?它们为何能够发出红色的光芒呢?灵狐知不知道自己在救人呢?按理它们用大尾巴接住了阿龙,是有意识救人;抑或它们处于本能,只是躯体的无意识举动,也是可以相信的;当走投无路的灵狐给猎户们包围在山巅,它们是特意跳舞迷惑猎人,还是巧合到了它们起舞的时刻而跳舞呢?它们知不知道自己的舞蹈具有强烈的迷幻作用而用于当作武器呢?还有活着的变形虫还有多少呢?它们对于人类有什么帮助呢?这些神奇的生物在其他地方可不可以生存呢?许多的秘密可能没有答案,奇妙的大自然奥妙无比,只有给人无穷尽的敬意和启迪。

风雨中,阿龙跪拜在父亲和猎人们的坟前,流泪告别,他们决定即刻返回石头城好好休养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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