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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起走过的日子》

2009年11月4日星期三

余以为回到宿舍,又是发短信又是打电话,硬是把隔壁宿舍的真牛给弄醒了。两个人站在宿舍的走廊上,真,抹黑瞎聊。

余以为问真牛关于岳一齐的情况,容老师都和他们说了什么。真牛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弄醒,实在没法多思考,也不知道余以为到底想知道什么,就直接和余以为说了他所解到的关于岳一齐的一切。

余以为这才知道,原来岳一齐并不是岳南飞的亲生女儿,原来岳一齐寄人篱下十几年。然后在网上随便一搜,余以为就了解到了岳南飞和岳家很多风风雨雨的往事。余以为好像理解了,为什么岳一齐那么孤僻,为什么她的压力那么大。余以为这一天回忆起母亲时的所有伤感,好像突然变得微不足道。原来自己的情况,并不是最坏的,至少母亲在世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度过了幸福美满的十五年。

余以为每每想到岳一齐在弱光下,那张无助流泪的脸,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深夜回到家后,岳一齐睡了个好觉,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竟没有心思琢磨当着余以为的面掉眼泪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还好天黑看不清。不过,余以为在她崩溃的时候没有多说话,只是在一旁坐着,在她在黑暗中行走的时候,为她照亮了身前的路,岳一齐好像又没有那么讨厌他了。但愿吧。

2009年11月5日星期四

第二天一早,余以为找到容老师,说要换座位,他想和蓝梦坐一起。容老师一开始没同意,主要是这么突然,容老师找不到同意的理由。还好余以为给了她理由,说,我和蓝梦初中就是同学,我俩很熟,坐在一起我更有动力向她好好学习,再说了,岳一齐现在状态不好,您也不想让我每天影响她学习,对吧?

这个理由简直不要太充分,而且这两对同桌一直没变过,是该换换了。于是容老师又叫来了岳一齐、蓝梦和小李子,当着四个人的面,问他们是否同意换座位。对于蓝梦和小李子来说,换座位简直跟过年一样开心。

岳一齐的内心也是高兴的吧,终于可以摆脱余以为这个人了,虽然换了座位距离也没有变得太远,但是总不至于那么近了。

上课的第一件事情,容老师就宣布,让余以为和小李子换座位。余以为却没有行动起来,说,要换让岳一齐和蓝梦换,我不换。容老师不明白,这有啥区别么,看余以为在坚持,就按他说的来吧。

当然有区别,如果是岳一齐和蓝梦换座位,岳一齐就不用再靠墙坐了,她随时想离开座位的时候,就不需要别人给她让位置。小李子喜欢岳一齐,一定会帮助她完成每一次的实验,这样岳一齐就不需要一个人做实验到很晚了。还有,如果小李子真的想追岳一齐,两个人做同桌后,小李子可以光明正大地帮助岳一齐走出阴霾就再好不过了,余以为这么做也算对得起宿舍的兄弟。但是,余以为还是觉得远远不够,还是觉得,对不起昨天晚上看到岳一齐流的那么多眼泪。

晚上,是余以为和蓝梦的最后一次的排练的时间,按道理说应该是非常紧张的。放学的时候,余以为却和蓝梦说,今晚他不去钢琴教室了。蓝梦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他一溜烟儿就跑了。

余以为翻出学校,去了J酒吧。

这是两个星期以来,蓝梦第一次“抓住”放学后的岳一齐。换了座位以后的岳一齐,情绪明显没有那么紧绷了,时间也都从容了起来。蓝梦问岳一齐要不要一起吃饭,岳一齐答应了,蓝梦还顺便叫上了一旁的小李子。

蓝梦提起了明天下午的风采之星决赛,告诉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她和余以为的进展,哦,是排练的进展,还给他们看了手机里和余以为的排练视频。岳一齐本来就没打算去看风采之星,计划是明天下午在教室里自习。蓝梦提前给她看了彩排视频,也算是欣赏到了“神雕侠侣”珠联璧合的演出。

视频只是一个固定的全景,看不太清楚,但是余以为的声音却声声入耳,岳一齐竟听得入了迷。钢琴的婉转悠扬,余以为的轻轻念唱,每一句歌词都像是在哭诉回忆。

[如何面对/曾一起走过的日子/现在剩下我独行/如何用心声一一讲你知]

岳一齐好像看到了曾经的余以为,文静乖巧,干净的笑容赛过春日的阳光。余以为的母亲温柔拍着他的脑袋,让他一个人要坚强,然后微笑着转身离开了。余以为追着远去的母亲一直跑,跑啊跑,最后只剩下他颓丧背影。岳一齐追上他,走到他面前,看到的余以为变成了今天的模样,却没有平日里放荡不羁的笑容,而是眼里泛着泪光。

[剩下绝望旧身影/今只得千亿伤心的句子]

岳一齐好像也红了眼睛,不过还没流下眼泪,歌曲就播放完毕了。幸亏戴着眼镜,不然蓝梦和小李子恐怕就要看出来了。蓝梦问他俩,好听吗?小李子说真好听,岳一齐也点点头。蓝梦很开心,好像这样就已经胜券在握了,对着他俩说,明天看完演出,要记得给我们投票哦!小李子欢快地答应了,还看了一眼岳一齐,大概的意思是,明天可以和她坐在一起看演出,想想就有些激动。岳一齐点了点头,却在想着,其实只要等投票通道开启了,直接在网上投票就行。

晚上11点,岳一齐收到了一条短信,问她,你明天会去看风采之星吗?岳一齐看着电话号码有点熟悉,对了一下花名册,果然是余以为。岳一齐如实回答,不去。余以为的短信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来,我的节目在第十一个,大概四点左右,你能不能来一下下?

岳一齐有点奇怪。不过,想到今天看他们彩排的视频,自己被感动到差点流泪,又想到蓝梦期待的眼神,真诚地邀请她去给他们投票,岳一齐给余以为回了一个,好。然后把余以为的电话存了下来。余以为也算是岳一齐的第一个笔友,额,网友,额,或者说是“短信友”了。

2009年11月6日星期五

第二天下午,要看演出的同学,都从宿舍直接去礼堂占座去了。小李子特意来了一趟教室,问岳一齐要不要一起去礼堂。岳一齐说她晚点再去,小李子只得一个人悻悻地走了。

9班教室里剩的同学不多,因为余以为进入了决赛,所以几乎全班同学都去给他加油了,留下的,就是诸如刘竞权这样的人,你说这能让人压力不大么。

快到四点的时候,岳一齐朝礼堂走去。她打算,只看完蓝梦和余以为的演出,然后把票投了,就回教室继续自习。

礼堂里,观众席黑着灯,但是仍然能够看得出来,上座率挺高,只有靠后门的一两排还有位置。岳一齐就近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坐下,等着蓝梦和余以为上台。

主持人上台报幕,下面有请高一9班的余以为同学,为我们带来《下次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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