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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众矢之的

2009年11月20日星期五

周五放学,同学们陆陆续续都回家了,505只剩下小李子,收拾东西磨磨唧唧。谁知一出学校大门,就被余以为给架着带走了。余以为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小李子特别心慌,不会要把我拖去哪又打一顿吧?但是又不敢出声。

两人上了出租车,余以为掏出一身外套让小李子把校服换下来,余以为自己也把校服换了,小李子只得听话。最终,出租车来到了J酒吧。

很久以前,余以为就答应过小李子,有一天会带他来,今天就算是兑现了承诺。到了自己的地盘,给小李子点了啤酒,两人干了起来。小李子很兴奋,之前最多去过KTV,从来没有接触过酒吧这样的环境。台上有乐队在演唱,台下客人喝酒聊天听歌,啤酒,红酒,洋酒,鸡尾酒,各式各样的酒配各式各样的人,声色犬马,光怪陆离,显得比KTV高级好几个档次。

小李子完全忘记两个人还在冷战,或者说忘记了对余以为的一点点恐惧,高兴地问他,你带我来这干嘛?说着碰了一下杯。

余以为边喝酒,边语重心长地和他说,你别看这里好像很乱,其实每个人都特别好,很多人很多事不是像表面看的那么简单,最重要的是,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不被表象迷惑,不被环境感染。我和你说过,喜欢女孩就堂堂正正的,但不是让你冒进。

小李子虽然维诺,但是不傻,想来确实惭愧,当时热茶洒到岳一齐身上,后来自己又动手动脚,岳一齐一定吓坏了。

余以为接着说,不是喝酒抽烟的就是坏人,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什么事情过量,就不一定了。说完,又和小李子碰了一下杯。

这个晚上,余以为和小李子冰释前嫌。小李子没敢喝多,大概是听了余以为的一番“谆谆教诲”。经过这一晚上,余以为简直就成为了小李子的人生导师。

2009年11月23日星期一

周一到学校,余以为给娘子带来了一本他梦寐以求的绝版漫画。娘子是个严重中二病患者,很有可能是因为长得比女生还阴柔好看。娘子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动漫,平时喜欢cosplay,没事还会自己做衣服什么的。这个人,其实就是特别好哄,得到余以为的漫画后态度马上180度大转变,两个眼睛都冒着星星。

余以为给老赵带来了一条特别骚气的前藏龙后卧虎的泳裤,还是时尚典藏款,美其名曰要祝他接下来的比赛龙腾虎跃,做泳池里最靓的崽。其实老赵根本不会穿,余以为就是故意买来消遣他的,看到的同学都在笑,老赵追着余以为一顿胖凑。

嘻嘻和科科是俩标准理工钢铁直男,余以为一人送了一盒九连环套装,另一人送了一盒孔明锁套装,这俩后来一有空就开始PK。

505男团就这样没心没肺地又重组了,高中时代的男生意气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505男团重组最开心的,当属真牛,还老到处炫耀说,余以为这厮这么狂妄自大,能拉下脸来全都是因为他真牛的面子大。看到余以为恢复了往日的活泼笑容,蓝梦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岳一齐一方面替505高兴的,但是另一方面还是会隐隐地担心,余以为、老赵他们,又要开始在她周围吵闹了。不过后来事实证明,余以为在课间会选择到真牛的座位那边去作妖。

505男团重组后的第一项任务,就是要一起为余以为和老赵作为百年校庆代言人打call。

9班是整个柳林高中进入百年校庆代言团人数最多的班级,不亏是尖子班。刘竞权是年级第一,自然进入了代言团。老赵是体育健将,身上背着好几块金牌,当代言人也毫无争议。但是余以为,刘竞权是不服的。

2009年11月第四周

自从余以为坐到了刘竞权的旁边,刘竞权的感受和岳一齐一开始对余以为的感受一模一样,不对,而是厌恶一百倍。作为学生,余以为完全没个学生的样子,仗着父亲是公安局局长,还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刘竞权向校长写了封匿名信,举报余以为期中考试之前在班里打架,年级主任和班主任还包庇他。而且,余以为经常旷课,经常翻墙出学校,很多同学都看见了。余以为还抽烟喝酒,刘竞权都能闻得到。这样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社会的败类,怎么能够代表柳林高中,怎么能够成为柳林高中百年校庆的代言人。

校长看到匿名信后,整个脸都绿了,他当然不能容许举报信里这样的学生成为学校的代言人,不管他爹是什么来头,这是柳林市甚至林西省最好的高中,不是谁家的开的。

校长找来了徐主任和容老师询问情况,知道了打人事件属实。然后又找来了9班的两个班长和505男团,咨询余以为平时的学习状态和生活状态。大家要不就说不太熟,要不就说不知道。最终,学校还是撤销了余以为的百年校庆代言人的资格,严厉批评了两位老师。余以为还被广播、学校公告栏、还有学校的网站,各种通报。

一石激起千层浪,余以为在学校里有多少粉丝,就有多少像刘竞权这样讨厌他的“黑粉”。学校的贴吧里,同学们的校内网,开始疯传余以为的各种黑料,重点是,都有实锤。比如一有爆料说他经常去S网吧和J酒吧,就能锤出他出入S网吧和J酒吧的照片。其实,当下的高中生,多多少少都会偷偷摸摸去个网吧或者酒吧。可谁让余以为平时太过招摇,这一次,成为了众矢之的。

从此以后,余以为成为了学校的重点观察对象,走哪都有人盯着。宿舍管理员一个晚上可以来查505八百回,就连余以为经常翻的墙也被学校重点保护了起来。

这才是余以为高中的第一个学期,余兴成已经是第三次接到学校的通知。得知学校已经严密“控制”住了余以为,余兴成除了抱歉和感恩,也没脸再多说什么。这一次,余兴成没有再去找余以为,谈也谈过,骂也骂过,打也打过,都于事无补。如果主观上无法断了余以为的念想,就在客观条件上切断来源。所以,余兴成给局里部署了一项任务,决定把市里所有的网吧、酒吧等一系列的娱乐场所都查一遍,尤其是查禁止未成年人出入的地方,是否存在违规操作。这些个店,大都游走在社会治安条例的边缘,平时都很小心翼翼,总有个消息灵通的人能够及时通知大家。没想到,这次的突击检查如此的突然,很多店都被勒令歇业整改。余以为也算是帮助余兴成为柳林市的治安做了一份贡献。

余以为常去的S网吧和J酒吧,由余兴成亲自查办。

2009年11月30日星期一

余兴成的队伍首先突击了S网吧,果然有几波学生仔正在打游戏。余兴成处理好这些学生后,开始约谈老板。余兴成拿出余以为的照片问老板,有没有见过这个学生?他平时都什么时候来网吧?他来网吧做什么?

网吧老板一看,全都明白了,原来是这个小“祸害”把他给坑了。老板很眼熟余以为,虽然不认识,但是的确经常来。余以为和其他打游戏咋咋呼呼的学生仔不一样,到了网吧只是窝在最角落的一台,安安静静地看刘德华的电视剧、电影、演唱会等等。老板记得他,就是因为觉得他很奇怪。

余兴成的心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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