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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可悲 可叹

让刘通在前衙等候,柳青拿着银袋回到后院,准备换一身常服再出去。

刚进后院,柳青就看见小蝶又在菜园子里摆弄她的蔬菜,不由苦笑,对她喊道:“小蝶,这么大的太阳,你在菜园子能看出花来?还不进来歇歇!”

“少爷你回来啦!”看到柳青,小蝶快步走出园子,来到柳青身旁,接过他手中的乌纱帽。

看到小蝶额头上的细汗,柳青准备用衣袖替她擦一擦,却被她灵活的躲过:“少爷别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柳青无奈,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道:“你呀你,还真是古灵精怪。”

小蝶嘻嘻一笑,柳青接着拿出银袋,从里面拿出一两银子,装进衣兜,又将剩下的全部递给她:“这是十九两银子,你收好,你看家里缺什么,该买的东西都买齐。”

小蝶接过银子,没有露出开心的神色,反而忧虑的问道:“少爷,这么多银子,你不会……”

柳青用手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什么了,你少爷我是那种人吗?放心吧,这钱没问题,收好,小丫头片子。”

小蝶闻言,揉了揉脑袋,这才开心的将钱袋收了起来。

柳青回到房间换好衣服,跟小蝶说了一声,就朝前衙走去。

汉安县虽为山区小县,但也是方圆百里内人群的主要聚居地,所以街上看上去也热闹非凡。

街边小摊的吆喝声,酒楼的招呼声,声声入耳。

柳青手拿折扇,身穿儒袍,看上去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此时他正行走在汉安县城的街道上,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别有一番韵味的风光。

在其身后,刘通亦步亦趋。

柳青见此,轻笑道:“我说刘通,不要拘束,我们这次出来就是随意转转,放松,放松。”

刘通满脸堆笑:“县尊。”

“嗯?”

刘通连忙拍了一下自己的圆脸:“瞧我这张嘴,少爷,是少爷。”

柳青见此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是,少爷。我是想说这大街上人来人往,少爷又不带衙、随从,要是出现闪失,下、我可是担待不起。”

柳青不以为意:“要是在这大街上随意都能出事,那本县的治安可就大有问题。”说着转过头来看着他道:“你说是吧?”

刘通连忙点头称是,不再多言。

转眼走过两条街,柳青两人来到了北城的城门口。刘通见柳青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忍不住开口说道:“少爷,前面再走就出城了!”

柳青没有回头:“我知道,前面有处茶棚,走,前去歇歇。”

二人来到茶棚,找到一处空桌坐下,小二立刻上来,热情的说道:“二位爷,要喝什么茶?”

柳青饶有兴致的问道:“哦!听你的意思,你这里茶类还很丰富?”

小二得意的说道:“那当然,我这里有红茶、绿茶,毛尖、苦茶等,可是应有尽有。”

柳青意外道:“没想到你这小小茶棚倒是深藏不露,这苦茶我倒是没喝过,给我来两碗!”

“好了,二位爷稍等!”

小二离去,刘通想到柳青上午在公堂上的表现,小声疑惑的问道:“少爷,可有什么玄机?”

看着刘通的表情,柳青呲笑一声:“能有什么玄机?我真的只是来喝个茶而已!”

刘通闻言尴尬一笑。很快,小二就端上两碗乌黑色的茶水上来。

“二位爷慢用!”

柳青接过茶碗,看见碗中并无茶叶,又将鼻子靠近,轻轻的闻了闻,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入。柳青连忙试了试,茶水入口,开始是一股苦涩,渐渐地又冒出一股甘甜,端是回味无穷!

旁边的刘通也尝了一口,不由赞道:“这茶棚手艺还真是不错!”

柳青认同的点了点头,对着刘通说道:“待会儿你带我去县中专门卖盐的地方转转!”

“果然还是为此!”刘通心中暗语一句,接着对柳青点头说道:“是,少爷。”

就在二人喝茶之际,前面的人群突然发生骚动。

“别跑,站住!”

“小子,你跑不掉的!”

柳青寻声望去,只见一群人正手持棍棒追赶着一个年轻男子。

转眼之间,年轻男子就跑到了茶棚前面,接着被人追上,打翻在地。

一群人围上来,一阵拳打脚踢:“你小子很能跑是吧?跑啊,给我继续跑!”

地上的男子求饶道:“不跑了,求你别打了,饶命、饶命。”

周围人越聚越多,但没有人上去帮忙。看守城门口的铺兵看了这里一眼,却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柳青见此,眉头一皱,站起身来,刘通连忙拉住他道:“少爷,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还是回去叫人再来吧!”

柳青甩开他的手掌:“等回去叫人来,那人恐怕早就被人打死了。”丢下一句话便朝着人群而去。

刘通焦急的直跺脚,咬咬牙,快速跟上柳青的脚步。

“住手!”柳青走近,大喝一声。

听到声音,那群人停下手中的棍棒,看向柳青。但看到柳青的打扮,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哥,领头的那人不屑的一笑:“怎么?你想多管闲事!”

刘通壮胆大喝一声:“大胆!你可知……”

柳青抬手制止他,对着那人说道:“是又如何?”

那人放声大笑一声,随后冷哼道:“也不会如何,只是让你尝尝棍棒的滋味儿!”

说着那人放开脚下的男子,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棍棒,朝前逼近几步。

“师妹,你说他还会坚持帮助那年轻人吗?”人群边缘,上午在那小酒楼的男子问道。

女子叹了一口气:“等会儿还是出手帮他一把吧,毕竟他还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公子哥。”

看到那人逼近,刘通吓得不自觉的后退几步,柳青倒是一脸风轻云淡,毫无惧色,面色平静问道:“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动手?”

那人以为柳青强装镇定,哈哈一笑:“我动手你刚刚不是看见了吗?还光天化日,我看你是话本听多了吧,还想着路见不平?

小子我告诉你,你识相的最好快点离开,大爷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然我们猛虎帮可不是你这个公子哥就能惹得起的!”

听到“猛虎帮”三字,围观的人连议论都小声起来。

柳青依旧面无表情:“那你们就不怕官府?”

那群人闻言放肆大笑,当先那人指了指城门口的那些铺兵,嚣张的说道:“看见他们了吗?你看他们敢不敢管我们猛虎帮的事?”

柳青闻言看了一眼,背起双手,叹了一口气:“身着公服,却不为公事,确实可悲,着实可叹!”

那人见此,皱眉呵斥道:“小子,你在这儿装什么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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