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军营。
“不日便是我们征战沙场的时候,此番一去,成王败寇,而今你们同本宫出生入死,今日饮下这杯酒,来日到了战场上,尔等同我奋勇杀敌!”韩瑾瑜高举着喝干了的酒碗,听着底下的欢呼声,接着猛地摔碎在了地上。
马上就要往南郊国进攻了。韩瑾瑜想着,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兴奋还是迟疑,但眼下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彼时,韩瑾瑜训练军队多日,眼下士气大增,十分适合进攻,韩瑾瑜看着手下的士兵们,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豫王……”此时,亲信却面色有些迟疑的走过来,想了想,还是告诉了韩瑾瑜。
“她来做什么!”韩瑾瑜皱眉,有些恨恨,看了一眼士兵,便急急忙忙额走了出来,“小的阻拦过了, 可是公主怎么也不肯离开,说若是小的不去通报一声,到时候还要回去告诉皇上,让小的身首分家!”
“她敢?!”韩瑾瑜冷哼一声,疾步匆匆,自从听说自己要出征南郊国的时候,慕容婉儿便三番五次的多次来找自己,又哭又闹,阻拦着不让自己离开,韩瑾瑜很是头疼,虽然慕容绝知道这件事之后又将慕容婉儿禁足了,可是却也阻拦不了她。
韩瑾瑜很是头疼,慕容婉儿现在一点儿都甩不掉,就算见到自己,她也只会一股脑儿的让自己不要领兵出征。
事已至此,难道她慕容婉儿就有办法让慕容绝改变主意吗?韩瑾瑜觉得可笑。
“公主殿下,您不应当出现在这里。”远远的,韩瑾瑜就看到了慕容婉儿来回走动焦虑的身影,心下一沉,加快了脚步走上前去,声音不冷不热,传入慕容婉儿的耳中,慕容婉儿连忙抬起头来,走上前去紧紧地抓住韩瑾瑜的手臂,“瑾瑜,终于见到你了!”
“这里是军营,不是皇宫!”韩瑾瑜推开慕容婉儿的手,厉声说道,慕容婉儿也真是胡闹,军营离皇宫半个时辰的路她也敢过来,韩瑾瑜皱眉,抬眼望她一脸急切的神情,心中几分不郁,“等会儿我让人把你送回去。”
“瑾瑜!”见韩瑾瑜这样冷漠,慕容婉儿连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韩瑾瑜,他穿在身上的铠甲冰凉,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一身戎装,仿佛在暗示着他走上战场,却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韩瑾瑜长叹一声,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着慕容婉儿,道,“婉儿,你到底要说什么?”
“事到如今,你心意已决,我自然不多家劝阻,只是瑾瑜……你告诉我,你答应父皇的原因,是不是因为那个阿呆!是不是想要去南郊国找她!”见韩瑾瑜停下脚步,慕容婉儿沉吟片刻,才将自己一路上想到的话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看着韩瑾瑜僵直的背影,他的缄默却更是无声的回答。
慕容婉儿的心一点一点沉到谷底,她有些绝望地摇着头,看着韩瑾瑜,“上战场有多危险啊,瑾瑜,你为了去南郊国见她,连自己的生命也……”
“我父亲,多次为国征战,血染沙场,从小,这些事情我便耳濡目染,这么多年了,没有皇上,也没有今日的我,事到如今,正是我报答的时候了。”韩瑾瑜打断了慕容婉儿的质问,冷冰冰地回答道。
虽然自己对慕容婉儿没有情感,但是不得不说,慕容婉儿去总是能一语中的猜到自己的心思,听罢慕容婉儿说道秦莫邪,韩瑾瑜的心中更烦闷了,但是片刻之后,却又冷静了下来。
自己做事何曾需要理由?这么多年了,除去寻找父母之外的其他事情,哪一件不是自己随心所欲想做就做了?他韩瑾瑜不需要这么多顾忌,这么想了,便这么去做了。
“时候不早了,把公主送回去,就说是本王的命令。”韩瑾瑜不想再同慕容婉儿多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此番攻打南郊国,到底有多少成把握,韩瑾瑜心中没有底数,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些将军已经一个一了南郊国的阵营,想来应当也男不到哪里去吧。
“你在做什么呢,阿呆。”看着燃烧摇晃的烛火,韩瑾瑜喃喃自语道,虽然已经知道了秦莫邪的身份,但是心中还是不愿意割舍,不愿意将她放下。
韩瑾瑜不知道,这种执念,到底是什么时候深入内心的。
…………
秦莫邪觉得自己今天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戏一样,她发誓今天绝对是她从出生以来最为狠辣的一天了,所说的那些话,连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德妃就在那里,没有关系吗……”入夜,秦莫邪看着在一旁看书的甘将,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甘将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秦莫邪,继而说道,“你从刚刚不会就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吧?”
“倒也不是,只是……想着现在入夜了……”秦莫邪看着甘将,见他这样反问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对于德妃的惩罚,甘将说那是罪有应得,自己要是还在过问,难免会让人绝的可笑吧。
甘将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走到秦莫邪身边坐下,看她有些犹豫的脸,继而说道,“她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倒没有想过你是怎么想的,你为何还要想着她会如何呢?”
“可是,只是我……”秦莫邪也不知道为何会一直想到这件事情,当看到德妃被拖进姚贵妃的寝宫的时候哦,自己心中竟然有一些于心不忍,若不是甘将站在一侧揽着她,她甚至都有可能转身夺门而出,不敢看想去。
她性格就是如此了吧。秦莫邪无奈地想到,甘将说的那些话自己不是不明白,可是自小在东离国之中,自己就如同众星拱月一样,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更别说自己下令惩罚下人了,秦莫邪根本就没有经历过。
“我想,我可能真的不适合生活在皇宫里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