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日给淑妃难堪,淑妃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回去的路上,婉儿在一侧开口,“说起来也奇怪。”
“她本就是这样的性格,本宫就是要让她知道,她这样的性格,到底之后会怎样被人欺负。”安嫔说道,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意味,想到当初同淑妃交好的时候,却想不到转眼物是人非,已经变成这样。
安嫔面色沉重,今日原本想要趁着百花节的机会给秦莫邪发难,可是她同陆妃一人一句都没有办法,淑妃是半路杀出来让人措手不及的,可是懿妃她倒是给忘了。
“这个懿妃,平日里见不到半个人影,却想不到还是和皇后关系这么好。”安嫔嘟囔着,心中也不奇怪,想到那年宫宴懿妃还只是一个被姚贵妃和德妃肆意辱骂讽刺的人,而今已经变成了皇贵妃了。
“所以说,后宫之中,谁也不知道谁到最后会发达,你也给我小心点,别到时候冒冒失失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到时候本宫可救不了你。”安嫔一面说道,一面看着婉儿。
婉儿见安嫔如此,急忙应答着。
“安嫔,本宫想不到几日不见,你倒是越发的口齿伶俐起来了,还在这里教训下人。”忽然之间,陆妃的轿辇从后面走上来,挡在了自己的轿辇前面。
安嫔微微蹙眉,继而又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臣妾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陆妃娘娘。”
“不必这样客气的同本宫说话,你又不是从前那个美人,这个习惯怎么就改不掉了呢?”陆妃笑着说道,言语还是这般的讽刺,安嫔脸色一沉,看到陆妃便心中恼怒,但是又无法发作,便平静了心情,笑道,“知道了,这天气这么大的太阳,姐姐不赶紧回宫中休息去,怎么停在这呢?”
“我宫中送来了新摘的好茶,若是你不嫌弃,便和本宫回去一同品茶。”陆妃说道,若有所思地看着安嫔。
安嫔怎么会不知道陆妃的意思,沉吟半晌, 才笑道,“如此,臣妾是求之不得了。”
二人说罢,便一同往陆妃的寝宫中走去。
“今日你一开口,反倒让本宫震惊了,想不到妹妹竟然如此厉害。”陆妃走到寝宫门口,莺儿便急急忙忙拿着脚凳放下,安嫔看着陆妃缓缓走下来,才让婉儿将自己扶下轿辇,一抬头,便看到了从陆妃寝宫中匆匆忙忙赶出来的常老板。
常老板亦是看到了安嫔,继而便有些慌张的低下头来,安嫔半眯着眼,冷哼一声,装作没有看到,径直走到了寝宫之内。
“姐姐想什么,臣妾很是清楚,臣妾想什么,姐姐也许也很是清楚吧。”安嫔说道,并没有直言,倒是装作忽然想起的样子,“对了, 那日臣妾同姐姐说的那个牢中看相的人,是怎么同姐姐说的?”
陆妃侧目看了一眼常老板,顿了顿,继而才笑道,“这就是为何本宫要找你的缘故了。”
茶被端上来,香气扑鼻,安嫔请弄着盖子,道,“那臣妾便洗耳恭听了。”
陆妃便将那日常老板所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知了,安嫔想装不知道,实则听得越发想笑,这些话都是自己让常老板告诉陆妃的,可怜陆妃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真的有做皇后的命。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还好意思和秦莫邪争皇后的位置!
二人絮絮许久,低声谋划着什么。
…………
“娘娘,这是各宫娘娘想在头饰上带着的花儿,请娘娘过目。”善善将个宫送来的单子地上前去,秦莫邪正埋头看着关于百花节的书,轻声应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善善若有所思地看着秦莫邪,不知道她有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甘将,反正在这之前,她就已经把秦莫邪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份的事情告诉了掌门。
希望秦莫邪不要将她视作仇敌就好了。善善叹息,站在外面想着。
秦莫邪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那个单子,微微颔首,一个妃子一个头饰是秦莫邪的想法,既然是百花节,自然是带上花儿最好看了。想到这里,秦莫邪便不由得想到了当初在东离国当公主的时候,是怎样喜爱跑到树上去摘花,然后带花在头上的时候。
“善善,就按照这样办吧,你站在外面做什么?”秦莫邪习惯性地喊了两声善善,发觉没人应答,才发觉善善站在门外面听不到自己的喊声,她轻叹一声,开口问道。
善善急忙走了进去,接过秦莫邪手中的单子,眼神之中还是有些躲闪。秦莫邪知道她是因为昨日的事情的缘故,但是因为还没有和甘将问清楚,便也没有先说什么,只是看着善善这么多日服侍她来都是尽职尽责的,总觉得她不会加害自己。
可是事情发生的多了,秦莫邪也不能确定自己的直觉是不是对的。
“娘娘,御花园中养的那两株两色牡丹已经快开花了,娘娘是不是准备用那两朵牡丹来做头饰呢?”善善忽然开口问道。
御花园中,有秦莫邪早先突发奇想让人种下的两色牡丹,好不容易种成功了,可是还未开花,秦莫邪就因为姚贵妃的暗算而失去了记忆去到了东离国,现如今好不容易又到了花期,秦莫邪都还没有见到过那两色花的盛景。
皇后本就应当带牡丹,艳冠群芳,她沉吟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这件事请你去交代吧。”
她说罢,便又拿起书来细细翻阅了。
“听说你今日一直在安排着百花节的事情,都忘了用膳了。”不知过了多久,等到门口响起了甘将的声音,秦莫邪才回过神来,发觉天已经黑了一些, 急忙站起身来揉了揉腰,走到甘将身侧,“怎么才一会儿,竟然都天黑了。”
说这话,肚子忽然发出一声响声,惹得甘将不由得笑出声来,秦莫邪脸色微红,急忙按住了自己的肚子,“怎么这就开始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