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瑾瑜一愣,自己本是想直接去找慕容绝的,但是看慕容婉儿现在如此了, 也只能长叹一声,有些无奈,但是慕容婉儿说的也没有错,这里离慕容婉儿的寝宫还有一段路,总不能让她一个人走着回去吧。
这样想着,韩瑾瑜便索性将慕容婉儿抱上马,往太后的寝宫走去。
慕容婉儿松了一口气,只要拖住韩瑾瑜,不要让他去找父皇就好了,到时候没准父皇就忘了这件事情,不会责怪韩瑾瑜了!
太后方用过午膳,正在洗漱,就看到韩瑾瑜抱着慕容婉儿走入寝宫之内微微一愣,道,“瑾瑜,你回来了?”
“参见太后。”韩瑾瑜将慕容婉儿放在椅子上,才欠身向太后请安。
太后看着韩瑾瑜,神色之中意味深长,手中转动着佛珠,好半晌,才开口道,“起来吧,瑾瑜。”
“谢太后。”韩瑾瑜听太后语气不似平常,自然也知道为何,站起身来,便不想久留。
“太后,臣先告退。”
“瑾瑜,你等等。”太后却忽然开口,喊住了韩瑾瑜。
韩瑾瑜停住脚步,回过头去看着太后,有些疑惑,却看太后面色有些不郁,想来也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太后自然是要责骂两句。
却没有想到,太后只是打量了韩瑾瑜半晌,才长叹一声,道,“你果真同你父亲是一样的。”
“…………”韩瑾瑜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为何太后忽然说道自己的父亲,登时便愣在原地。
“当初,你父亲还在的时候,便极力上书不应当再往外扩张,便是只要守好了北燕国的国土便好了,而今皇上虽然让你进攻南郊国,但是哀家总是觉得你并不会如此,果不其然。”太后轻叹道,“这么多年了,有一些事情,皇上也应当告诉你了。”
韩瑾瑜皱眉,有些不明白,但是听太后这样说,却忽然心头一动,难不成自己这么多年寻找的父母的死因,其实慕容绝一直都知道?
“臣不明白,还请太后明说。”想到这里,韩瑾瑜便不能冷静下来,急忙跪下道。
“哀家也不知道多的事情,你还是自己去问皇上吧。皇上现在就在御书房等着你,这么多日了,就等着你回来了。”太后说道。
“皇祖母,你让瑾瑜哥哥去找父皇,父皇会责罚他的呀!”慕容婉儿本来想让太后劝劝韩瑾瑜不要去找慕容绝,却想不到太后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一时之间有些慌了神。
太后却侧目,稍有的严厉地看着慕容婉儿,“婉儿,朝政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你现在也不小了,前些日子你父皇还想将你许配出去和亲,若不是哀家执意阻拦着,现如今你可能就已经不在宫中了,你若是再这样闹腾,就别怪哀家不给你说情了!”
慕容婉儿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到太后说道和亲的事情,更是诧异,太后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重话,她只站起身来,有些恼恨地猛地往门外走去。
“婉儿……”韩瑾瑜皱眉,看着慕容婉儿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罢了,婉儿也是担心你,这么多日了,她天天站在城门口等着你回来……好了,你自己去找皇上吧,哀家还要休息。”太后淡淡地说道,便径自起身,离开了厅堂。
韩瑾瑜恍恍惚惚从太后宫中走出来,翻身上马,脑海之中全都是太后所说的话,只言片语,却好像总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还不知道。
想到这里,韩瑾瑜便纵马疾驰,一路往御书房狂奔过去。
慕容绝的大太监正站在门口候着,忽然听到一声嘶鸣,回过头去就看到马蹄高昂,惊了他一跳,急忙往后退去,“吓死老身了……”
他一面说着,又抬起头来,看到了韩瑾瑜,连忙走上前去,“豫王来了。”
“本王来见皇上。”韩瑾瑜急忙说道,翻身下马。
“皇上听说豫王回来了, 正好在等着豫王呢。”大太监说道,接过韩瑾瑜手中的缰绳,有些讪讪地看着骏马,小心翼翼地牵走了。
韩瑾瑜走入御书房内,里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若不是大太监说慕容绝在里面,自己还以为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他缓缓走入里面,珠帘里面,隐约能够看到慕容绝的身影,韩瑾瑜下跪请安,“参见皇上。”
“起来吧。”慕容绝声音淡淡,已然是克制了怒气,“你进来吧。”
韩瑾瑜站起身,走入珠帘之内,看到慕容绝正上下打量着他,眼中透露出了不明的意味,好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此番去南郊国,游玩的可还高兴?”
“…………”韩瑾瑜听出了慕容绝声音的怒意,没有回答,好半晌,才听到慕容绝猛地一拍桌子,继而怒道,“朕让你去南郊国,是让你去玩的吗?你分明就攻打到了都城,却按兵不动,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浪费北燕国的军粮和军力吗?!”
“臣知错。臣请求皇上降罪。”韩瑾瑜听罢,便低声说道,不愿多做争辩,自己本来去南郊国,就没有打算攻打,只是想要看一看自己日思夜想的秦莫邪罢了,现如今二人已经算是再也不会相见,至此,韩瑾瑜想着便是死了,倒也无所谓了。
慕容绝看着韩瑾瑜这样如此,沉吟半晌,忽然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果不其然,果不其然,有其父必有其子,朕算是见识到了,往昔朕还不相信,现如今总算是明白了。”
韩瑾瑜一愣,想到方才太后说的话,为何同慕容绝都说了相似的话,他便也不管不顾,急忙开口,“皇上何出此言。”
慕容绝抬起头来,瞥眼看了看韩瑾瑜,好半晌,才长叹一声,“是朕,没有想清楚,当初没有将领,有人提议你能够带领,果不其然,你确实可以,但是朕也忘了,当初你父亲,从来都是不愿去进攻别的国家的。”
“现如今你也是如此,想来真是父子连心。”慕容绝淡淡地说道,“你父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朕本以为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应当会为朕做一些事情,想不到你除了去寻找你父母的死因之外,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