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李香儿近乎无声的问道。姚灵丝说的那些猛地把她心中那些平日努力克制的不安统统都搅了起来。
“在我打入冷宫之前,我父亲已经为我安排了一队杀手进宫,只要一声令下,就能要了秦莫邪的命。我此刻已经无法出去发出信号,但是我可以把他们交给你。”姚灵丝就像大海中歌唱的海妖,一字一句都在引诱着人,“只要你愿意,立刻就可以让她们母子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李香儿心中翻起惊天骇浪,没想到姚灵丝竟然如此大胆,敢把杀手带进宫在宫中下手。她还是有些害怕,说出心中的担忧:“如果被人发现,我也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那些人都是我父亲的,若是事后查起来也只会查到姚家头上,不会有人会怀疑是你做的。这你不必担心。”姚灵丝极力劝说。
李香儿面露难色,心中几番挣扎。
这些人自己先接下,做不做还不是由她说了算,在冷宫之中的姚灵丝也拿她没办法。总归算是一个自保的力量,对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坏处。
想到此处,李香儿开口道:“好,我答应你。你告诉我怎么发信号,我找到合适的机会就会动手。”
窗外一阵冷风吹了进来,李香儿感到一丝寒意,不想在这不吉利的地方继续待下去了,起身向姚灵丝告辞,并安慰一番说有时间还会来探望她。
姚灵丝站在门口看着李香儿离去的背影,嘴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你们主仆二人就一起去地狱再相见吧。
早在父亲传信来的时候,她就安排好了,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会揭露这一切都是受李香儿指使所为。所以只要李香儿动手,她就逃不开了。
落词宫中,李香儿打翻了一碗刚刚端上来的银耳汤,扶着桌子呕吐。
她最近总是吃着吃着东西突然就这幅模样,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这个症状,难道是自己怀孕了?
李香儿脸色有些发白的接过一旁的宫女递上来的手帕擦净嘴巴,吩咐道:“你快派人去给我请个太医来。”
听到命令的宫女立刻就抬脚往外走。李香儿坐在座位上焦急的等待,所幸,落词宫离太医院并不算远,太医很快就来了。
恰巧这日下午太医们都随院使去药材库整理药材去了,只有文太医留在那里守着。看到是落词宫的宫女前来请太医,他派人去和院使说了一声就动身和人过来了。
“微臣给娘娘请安,不知娘娘是何处不舒服?”文太医跪在地上例行公事般的问道,眼底有无人可察觉的一丝鄙夷之色。
作为皇帝身边比较信任的太医,这宫里住的李美人,他当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院里还有别的人在,他定然是不会过来的。
站在一旁的宫女说道:“娘娘食欲不振,吃东西也容易呕吐,还劳烦太医给瞧瞧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熟悉的症状描述,文太医心中一沉,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给李香儿把脉。
反反复复的把了几次,还是确定了。
“并无大碍,这些情况都是有孕所致。待臣开几服药,吃了就可稍微缓解。”文太医已经无心在此多耗时间,只想着要快些离开,去禀告陛下这件事。
李香儿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她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有了陛下孩子,想必皇上知道了,也不会再这般冷漠的对待她了吧。想着李香儿脸上就浮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文太医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李美人,在一旁的桌子上挥笔写下药方,递给站在一旁的宫女,就提着药箱匆匆告辞了。
那个宫女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文太医怎么那么着急得要走。”
李香儿听到了,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里面带着嫉恨。
“下次去请太医的时候,不必请文太医了,换个别的太医吧。”李香儿吩咐道。宫女只当她也是不满文太医的此般匆忙。
据姚灵丝所说,替皇后安胎并保密的那个太医就是文太医,恐怕他们早已经勾结在一起了。自己再用一个这样的太医,她可实在放心不下。
李香儿躺在贵妃椅上,思绪翻飞。
现在她也有了身孕,倘若生下来是个皇子,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以后必然会被皇后的孩子压一个头。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孩子的将来,终归还是要对秦莫邪下手。虽然冒险,可是斩草除根是最好的办法了。
等到秦莫邪死了,后宫之中只有她有孩子,皇后之位都有可能是她的。想到此,李香儿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文太医从落词宫出去,没有回太医院,而是直接朝着御书房走去。
门口守卫的太监看见文太医,立刻走进去通报。
甘将虽然奇怪文太医怎么没有自己的召见,自己突然来了,但是还是停下自己手中正在批改的奏折,让人赶紧带他进来。毕竟这些日子都是他在负责皇后的胎儿,万一有什么要紧事情,可就糟了。
“微臣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可是皇后那边出了什么问题?”甘将面带关切的问道。
文太医站起来回话,脸上冒着汗珠,一看就是匆匆赶来的。“回禀陛下,皇后娘娘的胎儿安好,无需担心。但是臣刚刚从落词宫出来,李美人她怀孕了。”
甘将听到这个消息,一双琥珀般的眸子透出冷冽的光芒。语气冰冷的开口,“那个孩子并不是朕的,绝不能留在宫中,混乱皇室血脉。”
听到这话的文太医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脸上焦急的神色褪去不少,“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微臣看那个李美人心术不正,留着恐怕会是祸患。”
“等姚家那件案子落定,朕会派人把迷魂丹的药喂给李香儿,等她想起一切就送出宫去。”甘将还是心存了一丝仁慈,李香儿做的事情还没有到他想诛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