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韩瑾瑜急着出宫,去南郊国之前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准备好,眼下时间有紧迫,更何况秦莫邪的毒也不能一拖再拖。
想到慕容绝的面面俱到,韩瑾瑜有些自行惭愧,自己所想到的那些不过就是一些片面的罢了,若非有慕容绝的帮助,他们进入了南郊国之后还不知道从何开始找起解药。
韩瑾瑜思绪万千,想到慕容绝,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自己从小在宫中长大,慕容绝和太后都待自己是极好的,但是自己向来知道自己并非天子所出,不过是义子罢了,所以在弱冠之后才要求出宫居住。
一是因为自己天性自由,并不适合深宫生活。
二也是为了打消慕容绝的担忧,表示自己并没有别的想法。
而今要去南郊国窃取军师布防图,又正好能给秦莫邪找寻解药,确实也是一件两全的事情。
但是,还不知道要怎么和秦莫邪说,关于身份这件事情以及……
“瑾瑜哥哥,你要去哪里?”
彼时,身后传来的喊声打断了韩瑾瑜的思索,他微微蹙眉,有些不想停下脚步,这个声音太过熟悉了,他不用看便知道是何人。
若非慕容婉儿是皇上嫡出的公主,自己真的想就这样疾步匆匆的离开。
“瑾瑜哥哥……”见韩瑾瑜没有回过头来,慕容婉儿不甘心又喊了一遍,气喘吁吁,鬓角之上都是汗水,方才她好不容易才逃出寝宫,又小心翼翼的跑过了慕容绝可能出现的地方,才找到韩瑾瑜。
韩瑾瑜缄默地转过身去,静静地看着慕容婉儿,并未开口说话,慕容婉儿看到韩瑾瑜,双眸微红,道,“瑾瑜哥哥,你可还在生我的气?”
“不敢。”
韩瑾瑜淡淡地回应道,抬眼看着慕容婉儿,忽然一怔——慕容婉儿她面色通红,脸上的妆容也有一些花了,头发凌乱,一看便是慌乱而出的。
还有身上的宫女服,穿在慕容婉儿身上显得极为不合身,韩瑾瑜蹙眉,一下子便明白了慕容婉儿为何如此,“你尚且被皇上禁足了,眼下竟然还换了衣服跑出来,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我是为了什么跑出来的,你怎么会不知道?”慕容婉儿撇撇嘴,低头看着身上粗糙的宫女服,穿的自己极为不舒服,也不知道穿起来是怎样一番模样,但是为了见到韩瑾瑜,慕容婉儿毫不在意这一切。
“瑾瑜哥哥,我……我还是想和你说说话,近日你总是躲着我,也不说是为何,让我……”
“是为何你也不会不知道吧。”
韩瑾瑜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容婉儿,淡淡地说道,别过头去,不愿意和慕容婉儿多说话。
慕容婉儿一顿,咬牙,手紧紧地攥衣角,喃喃道,“难道因为那个阿呆,你就真的打算和青梅竹马的我决裂,打算自此之后再不理我吗?”
“公主何必把自己说成这样一文不值,更何况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公主还是赶紧回去吧,若是被皇上发现了,恐怕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韩瑾瑜说道,慕容绝要是生气了, 没准直接将慕容婉儿送去和亲都有可能。
慕容婉儿不语,抬眼看着韩瑾瑜,望眼欲穿的模样,任谁也看得出她内心所想,只可惜,奈何明月照沟渠。
“时候不早了, 若是公主没有别的事情,本王就先离开了。”韩瑾瑜不容慕容婉儿说话,又开口说道,抬脚便正欲离开。
“你等等!”见韩瑾瑜要走,慕容婉儿不愿意放弃此时的机会,跑到韩瑾瑜面前将他的去路挡住,便开口道,“瑾瑜哥哥,你和我说,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喜欢阿呆!”
韩瑾瑜觉得有些可笑,无论是与否,和她慕容婉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慕容婉儿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罢了,韩瑾瑜想到慕容绝的话,抬眼,道,“日后,她会是豫王妃!”
慕容婉儿恍若雷击一般,面色苍白,韩瑾瑜说罢,便径直离开了,没有理会身后的人忽然声嘶力竭说了什么,他半眯着眼。想到自己说的话,又想着秦莫邪那娇憨模样,忽然勾起了嘴角。
一路快马加鞭赶回王府,秦莫邪竟然还未醒来,想来应当是昨天太过于疲累了。
韩瑾瑜还未跟她说何时出发去南郊国的事情,便先用了早膳,吩咐人准备行李去了。
柳儿替睡梦中的秦莫邪把了把脉,还是如同以前一样,体内的毒并没有减少,但好在也没有增多。
秦莫邪醒来的时候便看到柳儿望着自己出神,楞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柳儿才回过神来,道,“姑娘醒来了。”
“怎么了?”秦莫邪有些不明所以,神色有些紧张。
柳儿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想到了昨日姑娘跳的舞,觉得实在神奇,方才看到姑娘便又想起来了。”
秦莫邪失笑,“我自己都还觉得神奇呢,若是能看一遍就好了。”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发觉已经是天色大亮,看起来昨天真的是累坏了。
“王爷在外面等您一起用早膳。”柳儿说道。
“怎么了?”秦莫邪摸不着头脑,柳儿摇了摇头,也并不知道,秦莫邪不愿让韩瑾瑜久等,便急急忙忙的洗漱了之后离开了。
早膳刚刚摆好,韩瑾瑜看到秦莫邪走进来,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光亮,继而便起身道,“醒来了,快来吃吧。”
“想不到居然睡到现在。”
秦莫邪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桌上一如既往的早膳,抬眼看了看韩瑾瑜,先行吃了几口馒头,喝了几口粥,道,“为何忽然要一同用早膳。”
“没什么事情,就不能一同用膳了吗?”韩瑾瑜却神秘莫测地笑了笑,语气略微暧昧。
秦莫邪手中的筷子一僵,继而便讪讪一笑,“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稀奇罢了……”
韩瑾瑜轻笑,也拿起筷子,不同秦莫邪打趣了,只是道,“不日我们便要去南郊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