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很是有兴趣看到韩瑾瑜这样的眼神,虽然不知道他和秦莫邪是因为什么原因走到一起的,但是对于这位北燕的王爷,慕清始终是带有敌意。
原本心事重重的秦莫邪在此时将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果真是吃好吃的能够让人高兴起来,南郊国的这些糕点极为符合她的口味,善善不停地帮她挑挑拣拣的,也是极为舒适的服侍。
柳儿站在一旁,看着沉默的韩瑾瑜,心中不是滋味,秦莫邪自从见到善善之后,便好像和善善更加熟悉了,就连韩瑾瑜,在秦莫邪见到甘将之后,也渐渐将他冷落。
说起来,韩瑾瑜就不应当把秦莫邪带过来南郊国,这样就不会经历这样的痛苦。但是柳儿转念一想,毕竟是为了秦莫邪的毒,否则越拖越久,后果越不堪设想。
“豫王此番到来南郊国,可有什么想看的,想玩的。”终于,慕清感觉到气氛的分外压抑,觉得还是有几分不妥,开口换了一个话题。
韩瑾瑜沉吟片刻,淡淡道,“听闻南郊最为著名的还是军事和防布,只可惜,不能亲眼所见。”
“这有何难,等会儿让将军带着王爷去参阅一番不就好了,不过军营来回要半天就是了,若是王爷不嫌弃的话。”慕清听罢,心头一紧,一提到军事和防布,就想到当时东离国的阴谋,看起来, 北燕国心思也不单纯。
韩瑾瑜的眼睛豁然睁大,但很快便被他隐匿了,想到此番来到南郊国的目的,韩瑾瑜陷入了沉默,若不然,先看看也好,到时候找个机会把带来的人安插进去,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如此,那真是麻烦了。”韩瑾瑜说道,言语之中已经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慕清微微点头,看了看甘将,甘将瞥眼,见到他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也想到了什么,勾起了嘴角,此时便全权让慕清去办了。
“此番你也同我一起去吧。”韩瑾瑜转过头来,看着正在擦拭唇角的秦莫邪,柔声问道,路途奔波,又想到秦莫邪的伤口,韩瑾瑜本不想如此,但是若是不把秦莫邪放在身边,他心中难以安定。
秦莫邪一顿,刚刚的对话她不是没有听到,想到来回奔波的劳累,秦莫邪干笑两声,道,“不必了,我就在寝宫之中等你回来便是。”
“可……”
“何况我腿上还有伤口,那个地方必定艰难,我若是去了,没准还不能忍受呢。”秦莫邪睁大了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韩瑾瑜,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我便在此等你,不会有关系的,叫柳儿陪着我。”
见秦莫邪这样说,韩瑾瑜自然也不好逼迫她,沉吟片刻,便点点头,“我等会儿就吩咐侍卫,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二人一言一语,旁人看来,像是在耳鬓厮磨,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慕清的耳中,他略微摇了摇头,恐怕甘将又要气结好几天了。
出了大殿之后, 韩瑾瑜便同秦莫邪先行离开了,慕清和甘将站在身后看着二人远去的轿辇,轻笑道,“皇上,忍耐力倒是越发的好了。”
“再说这些话,信不信我让你十天半个月在府里面不出来了。”甘将冷冷地说道,侧目看着慕清一脸嬉笑,方才的场景,若非韩瑾瑜是北燕的豫王,若非秦莫邪忘记了他,变成了豫王妃,他真的有可能失态,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不过,皇上,有一件事情,你应当觉得警惕了。”慕清说道,眼眸深邃,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方才,我听到韩瑾瑜在同皇后说话的时候,是以‘我’自称。”
甘将微微一顿,有些难以置信,延伸至只用,更是闪过一种怒意,一种莫名的怒意。
“看起来,豫王倒是真的很喜欢皇后。”慕清淡淡说道,虽然说情深不寿,但是女人,到底也是最容易被深情打动的人。
甘将没有说话,甩手便离开了大殿,“等会儿你最好晚点回来。”他甩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慕清苦笑,果不其然,果不其然。
也罢,甘将要去把他的皇后给带回来了。
韩瑾瑜没有想到将军来的这样快,自己还没有准备好,马匹就已经等候在外面了。因为事关重大,韩瑾瑜也没有多言,匆匆整理了行装,甚至还来不及跟秦莫邪说些什么,便上马离开了。
秦莫邪倒也不会在意这些,只是看着韩瑾瑜远去的背影,彼时现在一个人在南郊国皇宫之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这回,她再也不敢出去乱走了,也不想着去荡秋千了,若不然,不知道还要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韩瑾瑜又不在这里,得罪了别人,也没有人能够帮她。
“王妃,此处风大,我们进去吧。”柳儿在一旁低声说道,十分的小心翼翼,自从昨天的事情发生之后,她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服侍秦莫邪,一是害怕韩瑾瑜的怪罪,二是想到秦莫邪对善善的态度,她便心生不满起来。
那个侍女有什么好的, 偏偏只知道讨巧!
“回皇上,皇后现在正在寝宫休息,豫王已经走了。”彼时,善善站在御书房的珠帘外面,向甘将汇报着秦莫邪的一举一动。
甘将微微颔首,感觉时候差不多了,示意善善可以离开了。
善善迟疑了片刻,却还没有走动。
甘将微微蹙眉,抬头看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皇上,有一件事情……奴婢今早去服侍皇后的时候,发现……皇后和豫王并没有睡在同一个地方,他们是分房而睡的。”善善想了想,还是说道,不知道甘将愿不愿意听这些事情。
甘将微微一愣,手紧紧地捏着书页,指尖冰凉,只感觉脑中轰鸣,好半天,才发觉自己在微微发抖,嘴角,缓缓勾起。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子。甘将想。
“知道了,你退下吧。”他低声说道,言语之中是隐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