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只不过,想不到王妃这样为朕着想,朕听着倒是觉得很欣慰啊。昨日没有白救了王妃。”甘将见秦莫邪面色忽然顿住,怕她多想,连忙开口解释道。
秦莫邪有些尴尬,微微一顿,想到自己怎么莫名的就变得话多了,听到甘将略微戏谑的话,抿了抿嘴,还是忍不住开口,“到不是你想的这样,这样的礼节,倒是正常人都会想到的。”
“是吗?那恐怕是你有所不知了,朕的皇后往日便想不到如此。”甘将微微一笑,继而说道。
秦莫邪忽然缄默了,有些诧异地看着甘将,想到善善说的话,怎么甘将反倒又自己说起皇后来。
想如此,秦莫邪还是撇了撇嘴,“如此。”
“今日风光正好,王妃怎么不再去荡秋千了?”甘将又扯开了话题,看到秦莫邪,他就忍不住的会想到以前,会说起关于“皇后”这件事情,更何况此时此刻寝宫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秦莫邪想到昨天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更何况自己还在因为发生了这么尴尬的事情而难以释怀,怎么可能再去荡秋千,听到甘将说的话,以为他还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而调侃她,撇了撇嘴,道,“今日累了,更何况昨日荡了一会秋千。”
“莫不是害怕了吧。”甘将笑着说道,满意地看着面前的人儿露出愤愤的表情来,继而便缓了缓口气,抬头看着窗外的万里无云,“那儿是朕往日和皇后谈天的地方,皇后很喜欢荡秋千。”
又是皇后。
秦莫邪不明白为何甘将会这样频繁的说起他的皇后,还是在她的面前,又忽然想到昨日甘将在大殿之上看着她的眼神,沉吟片刻,秦莫邪才开口道,“看起来南郊王对于皇后是一往情深啊。”
“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甘将侧目,心中一动,见她这样认真的模样。
“帝王之家,本就讲究情不外露吧,但是南郊王一而再在三的说起皇后,想来应当是情不自禁,是极为喜欢的了,或许,是因为我长得同皇后相像?”秦莫邪想到昨日的种种,忽然想到了一个极有可能的事情,心中登时有些明了了。
难怪甘将会这样对待她,势必是因为她长得像南郊国的皇后了。
甘将有些无奈,想不到秦莫邪怎么想到了那里去,何止是相像啊,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啊!但是彼时,甘将却无法说出口来,这让他极为的不爽。
“王妃倒是个聪明的人。”甘将淡淡地回答道。
秦莫邪微微一笑,不知道露出的是什么样的神情,虽然知道是这个原因,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了,但是不知道为何,心中还是有几分失落,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像极了别人,所以他才会这样失态。
甘将不知道此时秦莫邪在想什么,倒是看她的神色没有一丝异样,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和愠怒,忽然站起身来,道,“既然天色这样好,为何不出去走走?”
“南郊王的意思是……”秦莫邪瞪大了双眸,看着居高临下望着她的甘将,心中一动,一种熟悉的奇怪的感觉从心中升腾,她张了张口,刚想用这样不合礼节拒绝他,但是片刻之后,话到口中,却变成了,“如此甚好。”
于是,秦莫邪也不知道为何,就这样和甘将一同走出了寝宫,身后跟随着的侍从,一脸诧异的柳儿,露出笑容的善善,还是众多面面相觑的北燕侍卫,以及一脸暧昧的南郊国侍从。
“这不妥吧,若是……”秦莫邪想了想,还是低声说道,甘将正走在她的旁边,秦莫邪可以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檀香,忽然觉得有些晕乎乎的。
“那又如何。”甘将打断了秦莫邪的话,淡淡地说道,他毫不在意周围的人怎么看,尤其不在意韩瑾瑜怎么看。
他并非是她真正的夫君,更何况,秦莫邪也不喜欢他——他看得出来。
南郊国的花园之中,鲜花繁茂,绿叶丛生,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百花齐放的景色极为宜人,不同颜色的花朵分类摆放,秦莫邪一眼看去,便被吸引住了,也暂且不管那些其他的事情了。
“想不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奇景,实在是让人惊讶。”秦莫邪喃喃自语,走入了花丛之中,“要让这么多花同一时间开放,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甘将笑了, 没有多说话,善善亦是露出了笑意,秦莫邪并不知道,这个景色,是当年她在皇宫之中的时候,想要看看百花齐放是什么样的场景,研究了许久之后,才和甘将要了这样一个地方,让花匠种下的。
而今花朵开了,秦莫邪却忘记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作为。
“花儿多,蚊虫也多,王妃小心些。”柳儿能够感受到甘将对于秦莫邪的特殊对待,心中难免诧异,韩瑾瑜现在不在宫中,她有些焦虑, 却又 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秦莫邪看起来是极为高兴的,自己要是多说什么难免会让她扫兴,无奈之下, 只好在一旁时时提点着。
秦莫邪微微点头,朝着柳儿笑了笑。
“无妨,王妃身上系的香囊可以避蚊虫,不用担心。”善善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便在后面说道。
柳儿神色微微一变,咬唇,便没有再说话。
秦莫邪在花丛之中来回走了几遍,甘将便一直在身侧跟着,忽然笑道,“不知道为何,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倒是很适合‘春日宴’这首诗来,想来是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场景之中,才会说出这样缱绻的话语。”
“原来南郊王也是这样想的。”秦莫邪惊讶地说道,听到甘将的话,忽然笑出声来,“方才走进来的时候,我还觉的是如此呢,想不到你和我想到一个地方去了。”
甘将挑眉,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她在明媚阳光之下的面容,两旁的花朵刹那间全都失去了颜色,变为了她的陪衬,让他有些微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