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如此,虽然柳儿没有说完,但是秦莫邪也知道了她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红了脸,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来,道,“柳儿,我知道你的意思……”
“姑娘,别怪我多言,我只是想着,王爷声明在外,若是这件事情落人口实了,南郊国的人日后拿这件事情嘲讽王爷,那……”柳儿说到一半,哽住了话头,“何况当初王爷救了姑娘一命。”
秦莫邪脑中轰鸣,听着柳儿的话,并未不开心,更多的还是歉疚,还是对于韩瑾瑜的歉疚,是啊,韩瑾瑜给自己王妃的身份,还不是因为想要更好的保护自己吗,这个身份又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呢?秦莫邪想到了慕容婉儿,想到了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又想想自己,对于这个身份,却是随意的践踏。
“王爷……纵然不甚在意这些,但是我们看了,也难免觉得难过,毕竟王爷是这样好的一个人。”柳儿声音回荡在秦莫邪的耳中,她久久没有说话,看着柳儿小心翼翼地帮自己包扎伤口,为何呢,自己本来什么也不是,何德何能得到了韩瑾瑜的帮助,才能活到今时今日。
轻叹一声,秦莫邪扶额,对于自己的行为感到千万般难过,她道,“我知道了柳儿,谢谢你。”
柳儿抬起头来,看着秦莫邪的模样,微微一笑,便没有多说什么,包好之后,便拿着药瓶出去,留下秦莫邪一人在房间之中。
秦莫邪倚靠着贵妃椅,想着从自己醒过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觉得不可思议,许多人的面容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偏偏,才见过几面的甘将竟然是最清楚的一个。
胡思乱想之中,秦莫邪渐渐陷入了沉睡。
门外,却是另一番模样。
柳儿一脸戒备地看着站在外面的善善,走到善善身边,将药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善善微微皱眉,抬起头来,看到是柳儿,便恢复了神色,朝柳儿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便准备离开。
“你有什么目的。”柳儿却开口,声音冷冷道。
善善手中的动作一僵,听到柳儿口气有异,垂着头摆弄着衣角,继而才抬起头来,依旧是一脸的笑意,“目的?什么目的?皇上派我来侍候王妃罢了。”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偷偷策划着什么事情吗?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请你明白,这是北燕的王爷和王妃,不是你们南郊国的人!”
“你倒是好大的脾气。”善善听罢柳儿的话,神色微微一变,继而便轻描淡写地开口,“是不是又如何呢,也许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柳儿脸色一沉,见善善好像没有想要改变的意思,冷冰冰地开口。
善善挑眉,缓缓地踱步,走到门口,看着有些变化的天色,道,“王妃真是个好人,能够做王妃,想必身份也一定是不一样吧?”
柳儿脸色微微一变,想不到善善会忽然说起这个来,王妃什么身份?秦莫邪不过是被韩瑾瑜从山崖之下就起来的,柳儿不知道善善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抬眼看着善善正望着她似笑非笑,好像早就看出了她根本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你到底什么意思?”柳儿狠狠道,她恨极了善善这个表情。
善善却耸耸肩,道,“你也不知道吧,恐怕。”
“…………”
“若我说,王妃和皇后长得一模一样,就连习性爱好都一样,你相信吗?”善善继续说道。
柳儿登时如同五雷轰顶,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虽然自己也听说过秦莫邪长得像南郊国皇后的事情,但是听善善这样说,言语之中有八九分肯定,莫非事情真的是如此……
柳儿不敢想象,韩瑾瑜一救,便救到了南郊国的皇后。
可是若是如此,为何甘将不直接说出口呢?却什么也没有说,反倒是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
善善见柳儿沉默了,便已经知道没有多问的必要了,想来秦莫邪若真的是北燕国的人,柳儿自然是会据理力争的。
罢了罢了,这些事情,她们还是不要多管好了。善善想着,收起了药膏便离开了。
韩瑾瑜看罢了南郊国的军事演习,脸色便始终是不好看的。南郊国的兵法阵容极为复杂,难以破解,士兵各个极有士气,不得不说几乎是每一个都是武艺高强,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军队训练,韩瑾瑜的心渐渐提起来了。
慕容绝的想法,恐怕是要落空了,这样的军队,这样的阵容,就算是拿到了军事布防图,要真正攻打下来,还要费很大了力气,而凭借北燕国现在的实力,恐怕只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回去的路上,韩瑾瑜一路无言,不知道自己应不应当来做这件事情,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记住了来时的道路,偷偷让身边的侍卫准备安插人手,无论如何,还是留一手为妙。
慕清跟着韩瑾瑜来的,回来的路上,见到韩瑾瑜陷入了沉默,神色不郁,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暗地里偷笑,南郊国这几年全力在发展着军事,就是为了防备心中有企图的国家,他早就看出来韩瑾瑜的想法不纯了。
把他们留在宫中,甘将一个目的是为了接近秦莫邪,另一个也是能够更好的看着他们,看一看北燕国到底要做什么。
想到秦莫邪,慕清不由自主地轻叹一声,不知道甘将到底成功了没有,那个女孩儿,这样美好的模样,这样开朗的性格,都印刻在了慕请的心中,纵然知道她是皇后,永远也没有可能,但是慕清还是希望甘将能把她带回来。
“王爷,路途遥远,不如我们现行休息一番,天色已晚,也该用完膳了。”想到甘将早上说的话,慕清有时候真的很想当着面吐槽两句这个皇上,但是还是忍住了,抬头笑着对沉思之中的韩瑾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