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唔……”
白衣女人一口鲜血涌出，眼神瞬间涣散。
人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没两下，便气绝身亡。
萧琼都走到了鬼门关，又被一把拽回人间，只觉得心脏好像要从身体里冲出来。
看着那被利剑刺穿心脏的白衣女人，她双腿发软，瘫坐在地。
那是，小染的，雾走剑。
她眼眶顿时涌出热泪，猛地朝墨染的方向看！
“可——恶！”
墨染咬牙切齿地低吼，脸上早就没了血色，眼睛却瞪得浑圆，腥红一片。
粉衣女人见墨染竟然又站了起来，视线落到她胸口的伤口上。
明明刚刚已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她心脏好像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下，眉头不可抑制地皱了一皱，低声道：“因为那个女人么？”长剑挥动，朝墨染再次砍去。
“小染！”萧琼叫的撕心裂肺，完全不顾自己面前的敌人。
男人已经从被杀死同伴的震惊中回了神，不敢怠慢，至少要杀死一个人，不然他就算能活着回去，也不能交差，到头来还是得死！
男人举剑便砍。
蓦地一阵疾风刮过，他握剑的手臂被打飞，下一刻便被人钳住脖子，一把举了起来。
疾风过，一抹修长的青色身影，站在萧琼和男人中间。
萧琼仍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这突发的情况，那个穿着青衣的男人，正用右手攥着男人的脖子，将他举在半空。
“……霍衍。”是霍衍吗？
他终于来了。
金棕色的瞳孔转了一转，斜睨着瘫坐在地的萧琼，“恩。”看向被自己扼住脖子的男人，清冷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没事吧。”
没事，她没事……
萧琼一下泪雨如注，放声大哭！“别管我！霍衍，小染，小染啊！”
“小染？”
男人双手还没来得及去抓霍衍的手，突然感觉呼吸一滞，眼睛坠入那双金棕色眼眸的深渊，只觉得彻骨凉意席卷全身，下一秒便被掐断了脖子。
粉衣女人长剑挥过，削掉墨染半片衣襟。
墨染虽然闪避过去，但精力早就到了极限。
若不是见萧琼生死一线，她根本不可能站起来，把雾走剑扔出去，杀死那个白衣女人。
如今还没闭眼，完全是靠意志力在撑。饶意志力能撑住精神，又怎么能一直撑住身体。
她身子一歪，砰的栽倒在地。
粉衣女人眸色冰冷如霜，转了个方向，对着墨染再次劈砍过去。
墨染心头一凉，无奈地闭上双眼。“这下完了……”
“啊！”
女人痛苦地吼叫震得墨染眉头紧皱，神智都清醒不少。
她猛地睁眼，看到那一片令人安心的青色衣衫。
粉衣女人被一掌拍飞，还未落地，就喷出大口鲜血，连剑都掉在地上，登时晕死过去。
“龙龙……”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一切就是这般的玄幻，又真实。
霍衍转过身，走到墨染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怎么样？”
墨染扬起嘴角，“好……好得很……”幸亏你及时赶过来。“看来，我，命不该绝。”
霍衍抬手探了探她的脉搏，金棕色的眸子落在她胸口的剑伤上，立时掀起千层杀气。
迅速点了墨染身上几个大穴止血，又将墨染放在他手里保存的九转护心丹拿出来，让她吃了两颗，“躺一会。”
他说完，将墨染轻轻放下，起身，看向一边还在缠斗的上官笙和黑衣男人。
“霍衍哥哥，帮帮我哥！”
霍衍眸子转了下，看了一眼同样脸色苍白的上官茗。
周围全是鲜血喷洒的恶心味道。
恶心又无比熟悉。
霍衍周身杀气翻腾，身形一闪便到上官笙身边，抬手接住黑衣男人奋力一击，径直将男人握剑的手腕捏碎。
黑衣男人连反应都来不及，霍衍的另一只手已经拍上他的心口。
砰的一声。
黑衣男人的后心直接爆开，鲜血皮肉一瞬间炸飞。
上官笙就在霍衍身旁，看着这电光火石的一幕，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黑衣男人被霍衍两招打死，可在跟上官笙交手时候，却几次差点将上官笙杀了。
所以，这就是差距吗？
他们，和武林盟主，霍衍的差距。
黑衣男人被扔在地上，双眸圆睁，大概临死都不能相信，自己竟然被人两招就取了性命。
上官茗跌跌撞撞起身，跑到上官笙身边，将他一把抱住。“哥，我以为咱们都要死了。”她声音哽咽，显然是被这次九死一生给吓坏了。
上官笙逐渐回了神，感受着妹妹抱着自己的体温，抬起手臂，将她也紧紧抱住。
霍衍走到墨染身边，将她抱起来。
“坚持一下。”他声音很轻，虽然墨染已经几乎失去意识，但对这简短四个字，听得却无比清晰。
“恩。”她笑着答，眼睛却没睁开。
霍衍看了墨染一眼，遂即看向不远处的萧琼。她的脸色也不太好，他们几个的伤口都得尽快处理。
“走。”
“我们去哪？”上官茗眼中还有泪，望着霍衍已经走远的背影，心里仍然满是恐惧。
“跟着走吧。”上官笙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萧琼，“还能走吗？”
萧琼点点头，“不用担心我，我是受伤最轻的。”多亏了大家舍命的保护，才让她坚持到现在。
上官茗擦了眼泪，“说的什么话，你后背都要被砍断了。”
萧琼苦笑了下，小跑着走到上官笙身边，扶住他的右臂，“快走吧，一会找不到霍衍了。”
三人便疾疾朝霍衍离开的方向追去。
风吹过，将那浓郁的血腥味吹出老远。
小草飘摇，那躺在草地上的粉衣女人手指动了一动，须臾，从地上坐起来。
周围已经没有半个敌人的影子。
她捡起自己佩剑，逐个检查了一遍死去同伴的伤势。
自从那个男人出现后，都几乎是一击致命。
如此强劲的指力。
她的手从黑衣男人心口拿开。——被击打的前胸毫发无伤，心脏和后背却完全爆开。
粉衣女人眸色沉了沉，站起身，走向村庄北面的小溪。
果然，——小溪完全被鲜血染红。
岸边，溪水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被扭断脖子，或打碎心脏的，同伴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