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王殿下。”林风行了一礼,继续说道,“皇上有令,请您速速进宫,还让您带着那位姑娘一并进宫。”
顾遇笙不用想也知道那位姑娘指的是谁,现在还有什么比乞丐王妃还大的事吗?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肯定是早朝时那帮大臣传进父皇耳里的,不过这正是他的用意,没想到父皇这么快就让人传他入宫了。
“还劳烦林公公回禀父皇,儿臣这就带着父皇未来的儿媳进宫。”顾遇笙故意将“儿媳”两字说的特别重。
“殿下客气了,咱家这就去回禀皇上。”林风自然是懂他什么意思,不就是想气气皇上。刚要走,又转身叮嘱道,“皇上龙颜大怒,还请殿下不要意气用事才是啊。”
顾遇笙笑道:“一定,一定。”
林风叹了口气便离开了,这笙王连皇上都敢不听,哪会听他的劝告,是自己高估自己了,世间也就唯他顾遇笙一人敢对皇上这样。
刚用完早膳,余漫歌被几个丫鬟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往里走,空气瞬间变得暖和了许多,一只巨大的浴桶映入眼帘,桶里的热水不停地往外冒着气,水面洒满花瓣。
她正在疑惑这是干什么时,两个丫鬟上前一左一右地给她脱衣,吓得她不知所措地抓紧衣服,慌张地问道:“你们干嘛?”
“奴婢们在给王妃沐浴更衣。”两个丫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恭敬地低着头。
余漫歌被突如其来的新身份弄得特不舒服:“不用了,我不习惯沐浴时别人伺候。”
“可……”其中一个丫鬟还想说结果被余漫歌的一个眼神吓住了,思量了一番退了出去:“是。”
待两人都下去了,她脱掉衣服随手一丢,迫不及待地跳进浴桶里。
身体渐渐地沉入水中,只露出一个头,一瞬间,整个人沉寂在了温暖中,无法自拔。
“当王妃就是舒服。”余漫歌不禁感叹,“好久没有这么洗过了。”
她时不时拍打水面,迸溅出一朵朵水花,又玩玩花瓣,还在水里憋气,最后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
“怎么还没好?”顾遇笙从不远处走来,他换了一身衣裳,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帅,也不失风度。
守在门外的丫鬟回道:“王爷,王妃正在梳妆,马上便好。”
门开了,一道华丽丽的身影一步步朝他走来,此刻的余漫歌都不知该怎么形容。
身着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段。
微抬俏颜,黑褐色的眼眸摄人魂魄,灵动的眼波里透出灵慧而又妩媚的光泽,樱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样的淡粉,双耳佩戴着流苏耳环。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头上随意插了几支珍珠簪子,好比天仙下凡。
顾遇笙目不转睛地盯着和之前判若两人的余漫歌,双眼似丢了魂魄。
缓过神来,余漫歌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左手在他眼前甩了甩:“看什么呢?不会是被本姑娘的美貌所吸引,所以动心了吧?”
顾遇笙一把握住在自己眼前晃动的手:“你本就是本王的王妃。”说完就拉着她离开。
“谁是你王妃啊?我什么时候同意做你王妃的?”余漫歌不停的想要摆脱他的手,可力气终究敌不过,一切只是徒劳。
她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在想办法怎样留在王府,怎样接近顾温祁。
原来在一帮下人看来,王爷和王妃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啊,现在在他们眼里就是天造地设的欢喜冤家啊。自家王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王妃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敢问还有谁能如此般配?
余漫歌被一路拉至一辆马车前,左手微微泛红,她揉着手给了顾遇笙一记白眼:“你干嘛?”
“上车。”顾遇笙情绪毫无波澜,气势逼人。
“偏不!”余漫歌抬头瞪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顾遇笙。
虽然有些心惊胆战的,但如果向他低头了,岂不是显得自己特别害怕,特别没面子?
顾遇笙没有生气,而是不慌不忙地把头伸到她耳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爱妃是要本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你上去吗?。”
“你……”余漫歌一肚子闷火不知往哪撒,直接一脚重重地踩在他的脚背上,“算你狠。”
突然被她这么一踩,一种说不出口的痛啊。又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出来,只好隐忍。
余漫歌一屁股坐在座位的中间,双手抱胸:“无赖,无耻,王八蛋……。”
要是这么下去,别说报仇了,自己都要被这个流氓气死,万一哪天兽性大发怎么办?
“一个人嘀咕什么呢?”随后顾遇笙也上来了,坐在她右侧。
余漫歌幻想到他兽性大发的样子,害怕地往边上挪了挪,她要远离这个危险人物。
顾遇笙也不管她,两人就这么不说话,趴在窗口各看各的风景。
“大人,属下查了一下那名乞丐,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乞讨已经多年了。”裴卓风恭敬地站在一旁。
“我倒要看看一个乞丐能翻出多大的浪。”裴冲两眼望着门外的天,渐渐深入沉思,是让人看不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