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府东苑的繁华极为不相衬的是西苑,原来住着佣人以及伙计,还有不受宠的姨娘。
沈太傅重情,之前只倾心于一个叫赵玉的女子,两情相悦是为姻亲。婚后赵玉为沈家的当家主母先后生下沈家长子以及长女后不幸害病去世。赵玉去世后,沈府大变了样,沈太傅沉迷权术,勾结党派,不久便娶了孔家的大小姐并生下了二女儿。孔家这位小姐惧怕沈家长子,一直以来都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又过了几年,沈家长子在外戍边不问家事,孔家那位得以当家便找了借口将沈家长女赶出东苑。
西苑冷清,花衰绿败。人情淡薄,佣人小厮都想着讨好新主母便处处对长女不恭敬,好在长女生性淡泊,体弱喜静,不愿与之相争。在西苑倒也落得清净,不受人管束。
“小姐,看了好久书了,出去走走吧。”玉若拿了件披风,关切的看着正读的津津有味的女子。她眉间若蹙,小脸白皙,双目含情,五官精致,身形消瘦。她穿着最为单调朴素的衣服,却掩盖不了其通身的气质。
“外面冷,出去作甚?”
“小姐。”玉若悄悄走近她,“我今早上听说太子殿下近日要来。”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姐呀,太子爷是人中龙凤,将来是九五至尊。人家都是想去攀附太子,咱们去看看,只一睹真容也值了。”玉若姑娘长的也很漂亮,清水芙蓉又带着少女的活泼开朗,她从小跟着沈娴冰一起长大,身世不详,被人和一个男孩一起卖到沈府做佣人。
“我肯定没那个福气。”少女放下书本望向窗外的景色,“哥哥什么时候回?”
“快了,听说就这几天了。”
“我得去把外面的花整理整理,眼下是初春,再过些时桃花要开了。他最喜欢桃花…”说着沈娴冰就拉拢披风走出门去。
刚把门打开,就看见一个男子立于门前。
那男子身形修长,背立如松,衣冠楚楚,眉眼多情。他盯着门口,出神的看着少女。
沈娴冰自小起就待在家里,从未见过什么生人,也没被人这么盯着看过,当下觉着这男子好生无理。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斥责,便只能抬手提起袖子遮挡脸庞。
玉若连忙出言:“喂,你干吗呀,盯着我们小姐看,这是不…”话说一半就被沈娴冰拉住,“算了,我们走就是了。”
“对不住了,这位小姐。在下凤子瑜。方才一时出神便惹了姑娘了,现来赔罪,还望姑娘海涵。”男子连忙上前道歉。
“你姓凤?”沈娴冰见对方没有恶意便慢慢放下手,“你是皇家的人?”
“是。在下是当今储君。”那男子非但没有显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反而对这个身份深感自卑一样低着头小心答复,“不知道在下可否有幸知道姑娘尊姓大名?”
玉若听了一惊,险些昏过去。沈娴冰倒显得几分淡然,满不在乎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为他那谦恭有礼的模样增添了几分好感。
“我…叫沈娴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