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语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丫头,这事儿打死都不能承认啊!
她颤抖的手臂支撑起身:“少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虽然仰慕少爷多年,但也知道礼义廉耻,不敢有半分逾越。昨夜分明是……是少爷强要了奴婢!不信您可以去问夫人,确实是夫人人让我给您送醒酒药来的!”
这话说的恰到好处。苏钰远这个人虽然心思不少,武艺也还算出众,但有一个特别明显的弱点,就是过于顺从。这一点倒是随了他父亲苏博文。
之前说过,梁淑珍的父亲梁天英,也就是苏钰远的外祖,曾是先帝的爱臣,当时也是威风一时的将军,后来因在战场上受伤不得不退役。
家中虽有一子,但生姓浪荡散漫,难成气候。梁淑珍一介女流偏偏又看上了个文官,所以梁家只得把希望转寄到苏钰远身上。
苏钰远对这个母亲可谓是言听计从,不想今日竟出了这样的事!
梁淑珍最瞧不上这些低等的下人,特别是有柳夫人这个先例,要是被她知道儿子睡了她房里的大丫环,少不了要家法伺候!
芊语就是吃准了他这一点所以才敢这么做!反之就算他真的去问也无碍,因为那碗醒酒药确实是大夫人让她送来给苏钰远的,她只不过是拖延了一些时间。
此刻,苏钰远犹豫了,但神色依旧淡定。他看向芊语的眼睛,目光锐利,似是要看到她的骨子里去。
“你敢说你没在这药里动手脚?”他指着桌上剩余的小半碗药。
“奴婢没有!少爷若是不相信奴婢这就证明给您看!”
芊语也是拼了,见他这么怀疑自己,她跳下床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等了片刻,见她没有任何反应,苏钰远也释然了,坐在桌子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杯水:“你想要什么直说吧?”
芊语一下子跪倒在床上:“少爷,奴婢自知身份卑贱配不上您,甘愿做一辈子的丫鬟,只求能够伴您左右!您能不能去请示夫人将奴婢调来这里伺候?二小姐她总是虐待奴婢,奴婢……”
芊语话没说完便嘤嘤的哭了起来,好似真的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要说苏晓晓刁难她还好,何来虐待之说呢!不过她这一哭倒是引起了苏钰远的好奇。
“你说二妹虐待你?”怎么可能?二妹从前是最心软的人,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杀。
于是当芊语转过身的时候,他不由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只见她背上一条条血红的印子纵横交错,有些甚至都破皮了。他昨晚太过忘情,竟没有发觉。
“二小姐从柳夫人那儿得知了当年之事,对大夫人怨恨有加,但是又不敢得罪夫人,只会拿奴婢撒气,动不动就动手打骂,还对夫人出言不逊!”
好一个凌厉的丫头,一张嘴不仅让少爷对柳若湘母女多了几分芥蒂,也为自己赢得了不少同情。
苏钰远不禁对这个二妹有了新的认识。
“好吧,我答应你了!不过昨晚之事你知我知,若是传到母亲耳朵里,谁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