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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薄荷味的稻花鱼

在这个美丽的小城里,都匀,感受着这里的淳朴,妈妈说的没错,这里真的让人感到平静。

带着妈妈,打算在这里常住,丢下了外面的纷纷绕绕,租了一间小的木房,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看着照片里的妈妈,感觉她好像不曾离开过,不远处,她好像还在轻声怪我不收拾,东西丢的到处都是。

也对,只有这样的山水才能孕育出妈妈这样的性格了,走在石板街上,听着这里的老人们纷纷说着熟悉却又些许陌生的方言

不知不觉中,我感觉这里好像就是自己的归宿而我也悄无声息地融入这一份宁静

人们经常穿着蜡染的黑白蓝花的的衣服,走在石板路上,走在都是竹子的小道,走在被雨洗刷过的街道,走在这片土地的每一寸肌肤上,无论在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对于外来的客,这里好是热情,于你,他们是陌生人,于他们而言,你只是出远门回来的孩子。

“你来了我们这里,以后就不要客气啊,有什么事要帮忙嘞尽管的说,我们会帮忙的啊!都不要客气,这里住着的都是一家人”房东阿姨拉着我说我,我知道她怕我拘束。

“有事我会说的,谢谢阿姨”

“孩子,阿姨家就在下面的街道上,你也去过,有什么事就找阿姨”这是经常来串门的阿姨

“嗯嗯,好的”每天都去桥上看看爷爷奶奶们聊天,下棋。看着妈妈看过的风景,呼吸着妈妈呼吸过的空气,心里满满的洋溢着幸福。

陈阿姨非要拉着我一起去她家的田里捞鱼,吃到了这里的正宗的酸汤鱼,从那一次之后就忘不掉了

索性趁着心情提着篮子,去田里捞稻花鱼,陈阿姨说随时欢迎去捞鱼,且今天想去试一下捞鱼来自己动手做做。

果然是在灵气里养着,这些鱼也太机灵!刚刚听见声音,一下就没影了。我感受着双脚慢慢陷入这软软糯糯的土里,一阵阵风戏弄着稻子,羞得满天的清甜,侵入心扉。

差一点就迷失在这让人无法自拔的境遇,幡然醒悟,我的目标是捉到一条肥硕的鱼。

看见藏在青绿色的水里的鱼,瞅准时机,扑去,可是只有溅起的水花和泥,将原本青绿的稻叶也侵染。

不知看到了多少条鱼,溅起多少泥水,也不知不小心拌到多少稻株,只知道我的鱼还是没能抓到。

还是一条鱼都没有逮着,带着泄气,仍是趣味十足,坐在田埂上看着原本雪白的衣服上的泥印,傻笑着:

妈妈,你那么佛系的人,该怎样才能像你描述的那样抓鱼无敌美女呢?

鱼还没有捞着!我告诉自己要快准狠,果然快准狠的再次摔在这软糯的土里。

再次从里面爬了起来,用沾满泥的手扒拉挡着眼睛的碎发,看来没有技术和经验是抓不到这些小家伙的

突然想起外公在世时,经常说妈妈小时候的事,每一次听完就觉得她的童年好丰富,好有趣。

现在我却二十岁才来体验妈妈从小到大的乐趣。

我站在田里傻笑着,从来没有像这样真实,也不曾像这样丰富,也没有丢掉妈妈时的内心空缺过。

妈妈抑郁症自杀,我失去了人生中最珍贵的人。妈妈,你在看着我吗?

你看我厉不厉害,找到了你向往的地方,过着你向往的生活,曾经的过于悲伤和遗憾,我在尽力。

闲时翻翻你写的日记,看看你的作品,想想你,真的不曾离开过我。正在感慨,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背则背篓从田埂上走过。她站着看了我一会儿。

我看了她身上的背篓,再看看自己拿着买菜用的篮子,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显得很不搭。我呆呆地看着她熟练的跳下田里,猫着腰

我有些纳闷,难道她要教我怎样捞鱼?

“你看你连田里面的水都没有放,你怎么能去找到那些鱼在哪里呢?”她扒拉着田埂,不一会,就看到这一小片田的水往下面的田流去

“可是这样那些水不就没了吗?”我纳闷的问

“没关系的,待会儿把这里堵上,然后上面的水就自然会留下来啦。”

等了一会儿,这片田的水终于少了好多“现在呢,这个稻子快要熟了,所以水少一点也没关系。”

接下来,我就看着她用手轻轻扒开垂的弯弯的水稻,在里面轻松的走着,而我的腿,好不容易拔出来一只,另一只又陷进去。

她速度很快,不一会,她就已经抓到一条鱼了,她将鱼放进我的菜篮子里,轻笑着说:“我们这里捞鱼不用菜篮的”。

随后,她教我怎样去在田里面自由行走,我们在那里聊着,有一句没一句的,不一会儿,雨毫无征兆倒了下来。

我和她赶紧从田里出来,一直跑着,最后停在了桥上,坐在桥边的长椅上,她用手拧了拧头发上的水。

“这里就是这样,雨想下就下,没有征兆”。

“挺舒服的”这里凉爽,下雨后仿佛一切又被洗了一遍,干干净净,很好。

“也对”她回了句,最后就没有下言了,她坐在我的旁边,看着远方,不知她看的是对面的山,还是笔直落下的雨。

她长得很清秀,碎发被雨打湿粘在了脸上,很耐看,只听见这雨刷刷的奏响乐曲。

“你们这里的人都会像这样捉鱼吗?”我试着打破桥上宁静。

“不是呀,我们这里捕鱼有夏天还有冬天的。然后冬天的话就比较好捕,拿一个竹篓就可以了”。

“但是夏天的话是因为稻子还在长。所以还得找一找和护着稻子,对了,你知道这鱼怎样弄吗?”她笑着看着我。

“我知道,”以前妈妈经常在家里做,可是她总说菜虽一样,但还是少了以前的味道。

“嗯,那好吧”她说着。

“不过稻花鱼的做法有很多种,有的拿着蒸着吃,有的可以直接下火锅,有的烤着吃,还有我们这里特色的就是用酸煮着吃,还有喜欢用生辣椒拌着吃的”她滔滔不绝的说着稻花鱼的吃法,这些,我以前也听妈妈说过。

“你这样说着,我还挺好奇怎么做的”我看着竹篮里的两条肥硕的鱼,其实还真的有些棘手,因为我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平时都看着妈妈煮

“你是不是打算回去把鱼洗干净就这样下锅了”她突然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这一下,我还真的有点不知所措:“嗯”难道不是这样吗?

“哈哈哈……”她在哪里笑的捂着肚子,我就这样静静看着她

“没有想到……你……居然……哈哈哈哈”因为笑使她说话断断续续的

“你为什么笑这么开心?”我懵的看着她,觉得些许的莫名其妙。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把它们放在锅里煮吗?”她好不容易停下来看着我

“嗯,还得洗干净”不洗干净怎么可能下锅煮。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你吃过鱼鳞吗?和面粉炸的金黄金黄的,加上薄荷一起,可脆可好吃了”

“这个还真没吃过,是这里的特色吗?”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可以试试做一下

“你还真的想吃呀”她盯着我,眼里含着泪花,我知道,那是她笑出来的

“不是你说的吗?”这个女孩真奇怪,明明就是你自己说的

“哈哈哈,我骗你的,鱼鳞怎么能吃呢?”她笑的直不起身。面对他的笑容,我觉得有些无措。

“对了,你敢杀鱼吗?”

我摇了摇头。篮子里面那两条鱼还在挣扎,还好小姑娘用东西盖住了。不然我怀疑他们会在半路跳出来。

“嗯,好吧!你等我一下”然后她就往雨里跑去,不一会就拿着一个石头,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一把绿色的薄荷,在雨水的清洗下显得十分生机,青葱。

把薄荷放在我的手里,她蹲在地上,看着我篮子里的那两条鱼,伸手就拿出一条,一石头敲在了鱼的脑袋上

看着她这熟练的动作,我傻了“你干啥呀?”为什么要把我的鱼这样,我急着去抢回我的鱼。

“你傻呀!我当然在帮鱼结束生命呀。”她笑着,露出她的白皙的牙齿,好像鱼在我手里面会死的有多惨似的。

“你不会真的想吃鱼鳞吧?”

“我知道不能吃,我只是以为你们有办法弄”

“我给你杀了,待会回去直接把内脏拿出来就可以了,你呢也不用谢我,我还得回家,你自己等雨停吧”只见她背着背篓往雨里跑去,她的身影不到一会儿就消失在雨里。风风火火却又热情的小姑娘,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名字呢!不过,也没关系,在这里,总会再见的。

回到陈阿姨家,把大鱼的给她,可她非热情地给什么都准备好!最后,连鱼都是陈阿姨烧的,她将那把薄荷撒在了鱼里,沾着汁吃,是妈妈的味道!!

妈妈,我想开始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个地方心心念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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