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厂的监牢，是西厂关押犯人的重地，在汪直时代，这里曾一度人满为患，不少的冤魂在这里所产生，所以沐晨光一进这个地下监牢，就感觉到无边的冷气，让他都只觉寒冷。
“招供了吗？”沐晨光说道。
“还没有，这四个人都是硬骨头，所有的刑具都用上来，就是不肯招。”陈溶域脑壳都疼。
“督主大人，千户大人。”通道之中，两侧的锦衣卫纷纷右膝跪地，右手张开撑地行礼。
自从沐晨光把整个西厂都改制以后，全西厂的人都得叫他督主。
“想不到这四个文弱书生，竟然如此硬骨。”看着已是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四人，沐晨光啧啧说道。
“督主大人，他们一个字都不肯招，怎么办？”陈溶域说道。
“继续加刑，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硬气。”沐晨光冷哼道。
“是！”
整个监牢之中，都是那四人撕心裂肺的哀吼之声，沐晨光听了都有些觉得凄厉，当年汪直掌管这里的时候，绝不是只有四人受刑，而是千人万人。
“溶域啊，把牢头给我叫过来。”沐晨光一眼都没去看他们，因为沐晨光本来就晕血，血腥的场面见多了不好。
“是，督主大人。”陈溶域出去一趟，很快就把牢头叫了过来。
“督主大人，您叫我？”牢头恭维着说道。
“听说你在这里当牢头也有五六十年了吧？曾是老师最忠诚的跟班。”沐晨光手中玩着那根不粗的鞭子，汪直也曾带过前身，前身多半的武艺都是汪直教的，所以汪直也算作是前身的恩师。
“正是。”牢头微微俯身说道。
“那本督主问你，老师平时曾亲自审问过最硬气的人，都用什么刑审问的？”沐晨光撇了一眼牢头。
“是黑色彼岸花的花朵。”牢头直接说道，没有一点的避讳。
“黑色彼岸花？”这世上还真有彼岸花的存在？沐晨光以前只在百度上看到过，从未在现实中听到过它的名字。
“是，前督主大人将从黑色彼岸花的花瓣中提取出来的花汁注射到不肯招供的官员身上，若官员体质可以，就能制造出力量强大的鬼侍。”牢头轻声说，每次汪直来这里制造鬼侍的时候，他都会躲得远远的，因为鬼侍的力量会反噬到人的身上。
“那现在还有没有存货？”沐晨光眸光没有任何波澜，他之前看过有关东厂的电影，东厂研究的这种黑色彼岸花其实西厂也在研究，目的就是要增强锦衣卫的战斗能力。
“没有了，早在太子之争中用光了。”牢头说道。
“就是没有办法喽？”沐晨光倒是拿这四人没有办法了，任何刑具都用上了，这四人就是不肯过出万民书的下落，他们要弹劾自己，必须要通过万民书，如今万民书没有找到，自己还是有被弹劾的危险。
“没有。”牢头摇头。
“溶域，你在这里看着，他们若是招了就第一时间告知我。”吩咐完陈溶域后，沐晨光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这里不仅冷还是如此阴暗，他没有想到就在他睡的床铺下面，竟然会有一个如此巨大的地下监牢。
沐晨光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万民书的所在，于是出了地牢之后，他就赶紧调集了数百的锦衣卫，在京师之中到处搜寻，凡是能藏万民书的地方，都被锦衣卫给找了个遍。
沐晨光还不想惊动皇帝，所以这次行动他是亲自带队，锦衣卫全部都是便衣，出入之时就好比最普通的老百姓一样，就算是朝夕相处的亲人，也认不出他们是锦衣卫。
找了两天两夜，万民书就像是埋藏在了洪流之中一样，不见任何踪影，在通往皇城的主要六部大街上，沐晨光都安排了不少锦衣卫在暗中盯着。
只是三天过去了，别说是书了，就是可疑的人也没见着，毛都没有一个，让锦衣卫去挨家挨户查了之后的结果这让沐晨光很是‘惊讶’，这些人都不带出来了，上朝也不上了，整天就缩在家里闲情雅致地下棋，他们就和成化皇帝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若是沐晨光亲自去拜访的话，这十四位重臣怕是都要被个个激怒，若是沐晨光不去拜访的话，他们就都会说是沐晨光怕了他们，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西厂李副督李进中就一脸喜色地向他走来，说道，
“那场走大水的起因查清楚了。”
“什么原因？”沐晨光也是很好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东厂的位置应该在东安门附近，与紫禁城隔了七千米的距离，竟然还毁掉了大半的皇城，不管当时的火势如何凶猛，但距离如此之远，也不应该火烧皇城啊。
“雷击。”李进中说道，他得到结果后也是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是雷击造成的庞大火灾。
“那天夜里明明晴空万里，哪里来的雷击？这结果，告诉过皇帝没有？”沐晨光微微皱眉，在古代是很难走这样的大火的，毕竟古代能够引燃火灾的因素极少极少，无非就只有两种原因，人为和自然起火。
“还没有来得及通知，就第一时间告诉督主大人您了。”李进中说道，那晚大火熏天，夜如白昼，浓烟密布，熔铁铺地，西厂出动了全部可动用的人马尽全力扑火，大火直扑了一天一夜才熄灭。
“走！”
沐晨光跟着李进中来到了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一角，这个城角已是满是焦炭，近闻时还残留着极为浓郁的焦味。
“确实是雷击的痕迹，难道是晴空打雷？”沐晨光仔细确认了一番才说道，在读大学的时候，他就学过气象学，晴空打雷是地面在强烈的太阳辐射下增热不均产生局部对流而形成的。
“晴空打雷？东厂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李进中说道，晴空打雷莫不是老天爷在惩罚东厂？
“先不管这些，把人都调回来，我们最重要的是要找到万民书。”沐晨光回过神来，才回想起如今的情况，这场大走水的原因既然也已查清楚，就没他们西厂什么事儿了。
“是！可是督主大人，晴空打雷可是老天爷对东厂的惩罚啊，如果我们这次抓住机会，说不定能让东厂……”
李进中这么想着，如今东厂才是西厂最大的对手，连根拔除东厂是眼下最好的时机。
“诶，别这样，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较为和谐的平衡，我们谁都不希望打破这个平衡，如果东厂被撤，我们西厂又会好到哪里去？这点你应该明白吧？”沐晨光看着李进中说道，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明白，我就说是有人故意纵火，找个人顶替罪名就可以了。”李进中被他拍的一个激灵，连忙说道。
“孺子可教也！”沐晨光满意地吃了一株青菜，十分潇洒地消失在了李进中的视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