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手之案已过去三天,一大早,沐晨光就哼着小曲儿在自己府邸外面等着,他在等梁芳跪着,
果然,等了没有多久,梁芳脸色阴沉的就带着几十名锦衣卫走了过来,他们步伐沉重,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东厂锦衣卫吗,怎么,吃瘪了?”沐晨光幸灾乐祸道。
“请沐厂公出手相助!”东厂锦衣卫们全部抱拳说道。
“这就是你们的诚意?我没有看到啊。”沐晨光不屑说道。
“沐晨光,今日算我梁芳求你,破了此案。”
这个大案已经被皇帝知晓,皇帝要锦衣卫七日之内破案,但锦衣卫之重任全在他东厂,
现在他东厂线索全无,就连嫌犯是谁都不知道,还剩下四日的时间,他们怎么去抓?
如果没有破案,欺君罔上的罪名,他梁芳以及整个东厂都担待不起。
只见梁芳挽过自己飞鱼服的修边,单膝下跪说道。
“沿着这府衙门前来回爬着边爬边说巴巴我错了,总觉得你们的诚意不大够。”沐晨光悠哉悠哉地说道,完全不理会那些东厂锦衣卫们的愤怒目光。
“你!!!”梁芳咬着牙,就算他有求于沐晨光,但沐晨光也不能这么羞辱他吧!
“我什么我?难道梁镇使,哦不,现在该叫你梁厂公了,不想执行?”沐晨光看着他的眼睛。
“算你狠!以后有你求咱家的时候!”梁芳恶狠狠地说道,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叫沐晨光巴巴,沐晨光听的那是一个舒服,才觉出了口这断腿的恶气。
“你们东厂的诚意,我已经感受到了,溶域,去把画师画的图纸拿出来,让东厂抓人去吧。”
沐晨光淡然说道,他是贪这点小功劳的人吗。
“厂公大人,这是画师勾勒出来的嫌犯画像,请梁厂公过目!”
陈溶域拿着那张图纸,在梁芳面前说道。
“此人我认识。”梁芳艰难说道。
“哦?”沐晨光哦了一声,原来这里面有搞头啊。
“此人,是三边军务总制马文升,他是三朝元老。”
梁芳说道,没道理啊,既然是位高权重的三朝元老,没有道理会对一个天顺巡抚下手,
难道,这个天顺巡抚,触碰到了马文升的根本利益?
“这就有意思了,三朝元老,竟然是京师这几个月以来,三起命案的嫌犯,而且,死的还都是在京师担任主要职务的官员。”沐晨光皱眉说道。
“这马文升,深受皇帝喜爱,交友甚广,朝中几乎一半大臣都是他的朋友,最近皇帝也有意思,想要将马文升调回兵部担任右侍郎之职。”梁芳说道。
“此人品德如何?”沐晨光点了点头,既然是三朝元老,必定德高望重。
“此人尤重气节,厉廉隅,直道而行。他跟你们西厂的前任厂公汪直有仇,取代王越后,就想着办法报复汪直。”梁芳回忆了一下说道。
“天顺巡抚陈葛,京师司暑长欧阳祖池,京师巡暑长李万安,都是汪厂公的党羽,也是汪厂公的左膀右臂,只有神不知鬼不觉地以鬼神之说除掉了这三人,才能斩掉汪厂公的一臂,好狠的手段。”
沐晨光的话语忽然截止,似乎无法再说下去,毕竟,这涉及前身的恩师,也就是汪直。
汪直一直待前身,就如同自己的亲儿子一样,而前身一直对汪直都是相敬如宾,以师礼相待。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不能抓马文升,”梁芳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谁说一定要有证据,才能抓他?”沐晨光奸诈一笑,像极了一个奸商。
“沐厂公的意思是…………”梁芳也是聪明至极,对于沐晨光的意思也算半懂。
“你不是被皇帝逼迫吗,你就给皇帝奏一表,就说此案迷踪重重,东厂请玄镇司的人查证,的确是鬼神所为。”沐晨光话让梁芳内心一惊。
“要是皇帝让玄镇司的人来解释怎么办?”
“你觉得为了保命的人会说错话吗?”沐晨光笑着说道。
“沐厂公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梁芳叹道,
沐晨光实在太厉害了,仅凭非案发现场,就找到了凶手!
就算是他东厂,所有的能人异士加起来,都比不上沐晨光的一根手指头啊!
自己还和沐晨光作对,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吗,沐晨光,只可为友,不可为敌啊!
“别拍我的马屁,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沐晨光说道。
“再谢沐厂公了。”梁芳再次抱拳,带着东厂的锦衣卫们离开了。
“大人,那这嫌犯,就不抓了?三条人命岂不是白死了?”陈溶域有些看不明白。
“抓,肯定是要抓的,不过抓之前,得先动动脑子不是吗。”沐晨光笑道。
“我知道了,大人怀疑,这马文升,肯定还在谋划着什么更大的阴谋,所以,放长线钓大鱼?”陈溶域灵光一闪。
“猜对了一半,无赏。”沐晨光说道。
“大人,小女最近要到京师,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照顾一下。”陈溶域求道。
“哦?没有想到你这个太监,居然会有女儿?”沐晨光着实有些羡慕了!
“那是进西厂之前的事儿了,不过我这女儿,生的天生丽质,整个大明,怕都找不出和我女儿一样美的了!”陈溶域拍着自己的胸脯尴尬地说道。
“多久进京师,能照顾的咱……呸,我自然能照顾。”沐晨光连忙改口,我靠,都被这混账梁芳给带偏了。
“十一月底。”陈溶域见有戏,连忙说道。
“你自己不会照顾吗?”沐晨光眼睛一撇,怎么和那些网文小说卖女儿的一样?!
“不是,十一月底我,可能不在了。”陈溶域把自己的袖子拉开一点,只见他的手腕上面,有凤凰图纹印记的光芒闪烁。
“凤毒印?”沐晨光微微惊讶说道。
“没错,我进西厂的时候,汪厂公就给我中下了这个,说我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如今还只剩下一个月。”陈溶域说道。
“凤毒印是西厂的忠诚之印,本身并无害,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沐晨光见陈溶域是个好父亲,所以就把这个说了出来。
“什么?!”陈溶域果然大惊,这折磨了他二个多月的凤毒印,竟然只是假的?
“假虽然是假的,但折磨人倒是真的,一但你有叛变之心,它就会让人全身都疼痛无比,入西厂时间一年以下的锦衣卫,都会被种下这个。”沐晨光不想骗他,直直说道。
“原来如此,谢沐厂公告知。”陈溶域高兴地说道。
“对了,明日便是京师的大庙会,准备准备吧,我也想要去看看这京师的繁华。”沐晨光走进屋子,说道。
“是!”陈溶域弯腰。真是太好了!他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