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赵钰起了个大早,来到养心殿外候着,等到时辰喊皇帝起身上朝。
赵钰深吸了口清晨的凉爽空气,展了懒腰,舒服的眯着眼睛。周围的宫女太监都在侧目看她,赵钰全然不在意,无非是自己成为总管的事发布下来了,他们议论纷纷是人之常情。
“他服侍皇上没多久就委以此任,怕不是说了多少花言巧语,看他平常安安静静,还以为是个务实的人呢。”一个小宫女小声嘀咕说道。
旁边的太监听了连连点头:“以往也不见他和咱们说过话,昨夜圣旨下来后侯公公都没做休息就赶着路回乡了,这人铁定是对侯公公说了些什么,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就把咱们都打发了。”
又来了太监接着分析:“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有苦果子吃了。你们看他长得狐媚样,没净身前也定是个小倌。”
此话顿时惹来众人哄笑,赵钰回头看去,有小七八个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用想也定是知道在说谁,又讲了那些什么。
她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那群人都一惊,快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毕恭毕敬站好。她睨了那些人一眼,果然小人之心。
赵钰看着天色,远处曙光微现,隐隐一声锣响幽幽传来,该上早朝了。
赵钰轻轻推开殿门,后面跟着几个太监端着茶水,杯子,水盆,衣物鱼贯而入。赵钰撩开帐子踱到里屋,发现皇帝已经坐起在床边,眼神迷离的愣着。
赵钰弯腰轻声问道:“皇上可要洗漱?”
高宏毅眼皮子也不抬,点了两下头。
赵钰挥手,太监端来刷牙的工具,皇帝刷了几下含水吐在缸里,又接着下一个太监端着水盆,赵钰给皇帝拧干毛巾,见皇帝洗好后递给他。
擦净脸上的水珠,高宏毅也清醒了一大半。起身喝了几口参茶由赵钰为自己换上龙袍,一切收拾妥当后,皇帝步上辇子,众星捧月的送去太和殿。
朝堂上有专门宣旨的太监,赵钰则是留在养心殿看着一群人打理卫生。
赵钰指了一群人将尚书房的书搬到外面晒晒去霉,只见得远远的走来了不知哪位宫的嫔妃,赵钰没有见过此人,但凭装束应是哪个宫的美人,宫里美人有三位,安美人温柔内向很少见得,董美人不过十四岁此人又不像,估摸着应是林美人了。
那位美人盈盈走来,赵钰施礼问道:“不知林美人前来何事。”
林素兰听到赵钰认得自己嘴角渐渐扬起,让身旁的宫女将手中锅打开,“这是我为皇上做的银耳莲子粥,很是养胃。”
赵钰看了眼,锅中热气升起,透明的银耳泛着光,甜甜的味道扑鼻而来,接着林素兰笑着说:“还请公公能传达了我的意思。”
林素兰又对身旁的宫女使了眼色,那宫女从怀里掏出一记帕子打开来,几个明晃晃的银子映入赵钰眼中。
赵钰思量林美人的神情,见她殷殷期盼,又想着以后出宫是要用到银子的时候,更何况在这宫里受了主子的恩惠也不是大事,她索性就收下了,说道:“奴才定不负小主交待。”
林美人见赵钰收下后,一双凤眼满是高兴,说了几句照顾的话就告辞离开了。
赵钰收了钱就定要办好事,将手里端着的粥交给了御膳房的人,等着早膳的时候呈上来。
今日早朝时间倒是很长,等皇上下了朝坐在桌上用膳的时候也差不多天大亮了。
“皇上,这是林美人送来的银耳莲子粥。”赵钰汇报。
高宏毅看了眼,随意说道:“去库房将今年外使送来的珠宝,挑几样送去。”
赵钰应是,却见皇上一点都没有动碗里的粥,暗暗摇头叹息,可怜了一位美人终究不得帝王情。
赵钰继续布菜,只听的门外一阵嘈杂,然后突然进来了一个小太监,跪下手里还捧着一块牌子急忙说道:“来了一个男子说是庄先生学生,想要求见皇上。”
赵钰拿了牌子奉于皇上,高宏毅拿在手里端祥一会,皱眉说道:“宣他进来。”
不一会,一个长袍男子走进来,跪在地上声音沙哑说道:“草民方治,是庄先生学生,昨日晚间先生心疾发作,临终写了封信,命草民务必交于皇上。”说完,拿出信封递给赵钰。
高宏毅接过信粗略看了看,神情越来越凝重,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说道:“先生可还说了什么。”
方治摇头,高宏毅似是被人施了定神术,一时不得言语,最后闭眼说道:“都退下吧。”
赵钰听皇帝语气无力,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带着方治还有其他人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