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陆归宁做得无比自然,就如她以前做过许多次一样。
当陆归宁准备出发时,她才反应过来。
看着手中牵着一连串马匹的缰绳,陆归宁有些发愣。
这动作,如此熟练,没有丝毫生疏,真不像是这具身体带来的功劳啊!
脑海中浮现出她杀土匪时,那道指导她对敌的威严男声,陆归宁更加的疑惑了。
那道声音……到底是谁?
是爹爹。
突然,陆归宁心中冒出了一个答案。
陆归宁惊住。
那答案,那其中的熟悉,几乎让她觉得,这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在回答,而是她自己心中冒出的答案。
若不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个外来者,陆归宁怕是会因为这些突然出现的记忆,而想方设法的去找这记忆中的‘爹爹’了。
而原主的身份,看这情况,也不简单啊,很有可能是某个大将的女儿。
若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这具身体的身份这么高,若到时候她的家人找来,她该怎么应对。
难道装傻装失忆?
陆归宁嘴角一抽,颇有些无力。
叹口气,不再多想,拉着一连串马匹,驱动胯下的坐骑,往城门而去。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若是这具身体的家人找来,到时候再说吧。
如今,是怎样让自己,让张家村人在这乱世中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
出了俪县,陆归宁忍着头顶炙热的太阳,驱动着马匹踏着干裂的土地,往张家村而去。
这些马匹,不愧是受过训练又性子温顺的战马,陆归宁根本不用拖拉,马匹就温顺的跟着她胯下的马匹行走。
张家村离俪县近,但更近的是李家村。
回张家村,得路过李家村。
当然,不用从李家村中穿过,只是从旁边路过。
李家村周围的田地如张家村一样,土地干裂,田间作物颗粒无收。
看着这幅景象,陆归宁的心中莫名的沉重。
这让税负繁重,靠种田而生的百姓怎么活?
这就是……古代啊!
一遇上天灾,便是一个民不聊生。
再加上当权者的昏庸,那整片大地就会变得死气沉沉,让人们看不到曙光。
……
“唔!唔!”
“哟,蒙着嘴都能发出声呢!”
“没事儿,让他叫吧,这声音又不大,何况……”
“等会儿他就叫不出来了,哈哈哈……”
“水快开了,你们快杀了他,把衣服扒了,等下好去毛。”
“去什么毛啊,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身上哪儿有什么毛?而且现在这么缺水,用水来烫皮去毛,多浪费啊!”
“就是,就这么煮了吃算了。”
“哎,我听说啊……从活人身上削下来的肉,煮出来的那个味道,那叫一个好!”
“那咱试试?”
“随你们,我都好几天没好好的吃饭了,赶快弄些肉来,煮熟了好吃。”
“行,我听说啊,这人大腿上的肉最是好,要不,我们先削这小子大腿上的肉?”
“好,就大腿上的肉!”
“……”
交谈的声音传来,其中的内容,让陆归宁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直达头顶。
吃人!
姜倚舒手中握着的那根,连着一连串马匹的缰绳一松,连忙下马,提着长刀便往旁边传出声音的树林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