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带着替她惋惜,又替她开心的“不记得了也好”的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只凭借一句话,就判断林随对她没有恶意有些草率,但……
她就是莫名的相信了。
陆归宁跨上一匹马,双腿一夹,拉着一连串马,驱动马匹前进,同时还不忘回头对林随道了一句:
“跟上,别走丢了!”
“放心,丢不了。”林随应了一声,跨上马,追着陆归宁而去。
……
张家村三面环山,虽是如此,但山下地势平坦,土地肥沃,很适合种植。
但,这也是在旱灾前。
如此炎热的天气,就算张家村这种适合种植的地方,也是颗粒无收。
“天啦,怎么会这样啊!”
“这还要不要我们活了!”
刚一进张家村,陆归宁便听到了一阵哀嚎。
陆归宁心里一紧,加快速度前行。
林随见此,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不久,陆归宁便见到了围在一起的三十几户张家村人。
村人都很瘦弱,与竹竿一样的张猛没什么两样。
“这是怎么了?”
陆归宁下马,扬声问道。
村人们见陆归宁拉着这么多马匹回来,均有些吃惊,但也只是一瞬,又恢复了那副天塌了的模样。
只几个人强撑着笑脸与陆归宁打了声招呼,“归宁回来了啊。”
陆归宁点点头,随即又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村民沉默了一瞬,然后集体微微让开了些位置,让陆归宁看到了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场景。
那里,正躺着几个人,他们身上都有血渍,其中还有一个是之前在俪镇,陆归宁让他先回来的张猛。
这些人都已经昏迷,几个村民正帮着张家村唯一的大夫,给他们包扎。
陆归宁瞳孔一缩,眼神在周围的村民身上转了一圈,才发现有好些人身上都带伤,只是相比躺下的张猛几人,要轻些。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受伤?”陆归宁上前几步,在张猛身边蹲下,对坐在张猛另一边的一个妇人问道。
“张猛伤势如何?”
这妇人,是张猛的母亲,姓余,张家村人都称呼她张余氏。
张余氏皮肤黝黑,才三十几的年纪,脸上便出现了不少皱纹。
张余氏抹了把眼泪,没有解释张猛如何受的伤,只是道出了伤情。
“猛娃子被砍伤了腹部,倒是没伤到致命部位,血止住了,可李大夫说,要挺过了今晚,不发烧,才能活下去。”
李大夫,也就是张家村唯一会医术的人,同时也是张家村为数不多的几乎户外姓人之一。
听到这话陆归宁懂了,这是没过危险期。
而其他几个重伤的村民,也不知道是否能活下去。
陆归宁眉头紧蹙,看着受伤的村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在下家中世代行医,在下也会些歧黄之术,或许,在下能帮上些忙。”
这时,从跟着陆归宁进村,就一直没说过话的林随上前,突然开口道。
闻言,陆归宁连忙起身,把他往前一拉。
“真的!?救人要紧,你先给他们治,至于报酬,咱们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