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村长张顺严肃的看着陆归宁,“归宁,你这趟过去,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要被发现了。”
“否则,张家村这两百来口人,可都得遭殃啊!”
陆归宁点头,保证道:“村长放心,我会小心的,一切痕迹我也会扫除,不会让人怀疑到张家村。”
见陆归宁考虑得如此妥当,连扫除痕迹的事都想到了,村长张顺稍微放下心来。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再叫些人,拿些板车,让他们跟你一起去,把粮食早些弄回来,也安全些。”
因为收粮时,需要把粮食运回家里的关系,所以在农村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备有板车。
一个板车,在这个时代并不贵,贵的,是拉车的牲口。
板车也可以用人力拉或者推,是以为了方便,村人各家都备上了板车。
“好,哎,对了。”陆归宁说着,又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道:“村长,得找个妥当的地儿放粮食。”
“是得找个妥当的地儿。”村长闻言,陷入沉思。
这些粮食,不能放在村民的家中,否则县令来收查,那不是被抓个现行嘛。
而且就算县令没来,那若是有土匪来抢,或者官府又强制收税,这些粮食怕是保不住。
倘若朝廷收税合理,他们也不会不愿意交,关键是如今的朝廷,已经把他们逼到没有活路了!
他们,哪里还敢把粮食露出来!
“放粮食的妥当之地?放后山峡谷洞穴啊!”一村妇路过,听到陆归宁和村长张顺的对话,插嘴道。
这妇人,四十多岁,面相有些刁蛮。
此妇人是外村嫁到张家村来的,她嫁进张家村一年,她丈夫便因病去世,她也未能怀上个一男半女。
也因此,得了一个田寡妇的称号。
田,是田寡妇的姓氏,她本命田香椿,张家村人年纪大些的,平常称称其为田氏,小的,称她为香椿婶。
只有在开玩笑,或者与她发怒时,才会称其为田寡妇。
香椿婶为人与她面相一样,有些刁蛮,常常为了一些小事与村中人争执,不过在大事上,却是个明事理的,也是个重感情的。
这从她丈夫死后,她却一直没有改嫁,还细心照顾年迈的公婆直到去世,就能看出来。
两月前朝廷那次收税,让村人余粮所剩无几,待村中人除了种子再没粮食下锅后,香椿婶甚至把她偷偷藏起来的百来斤大米拿了出来,分给了村里人。
一个女人,还是个寡妇,在这个时代,还是这样的世道,能存下粮食本就不易,她却愿意在以后可能会饿死的情况下,把粮食拿出来分给别人。
可见,这个性格刁蛮的香椿婶,是有多厚道了。
香椿婶的话,让村长张顺眼睛一亮,“对呀,我怎么忘了那儿!”
张家村三面环山,田地皆在村前平坦之处。
张家村背面的山,半山腰有一处只供一人进出的石缝,进石缝五多百米,是一处四面都是断崖的峡谷。
峡谷中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洞穴很大,里面很干燥,适合存放粮食。
这处峡谷洞穴极其隐蔽,若不是半月前,村中有几个孩子顽皮跑了进去,村人还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