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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瞬间的失忆

不知不觉,来到海兴中学将尽半个月了,我始终没去见苏兴华,她也不知道我转回来了。

记得那是下午第二节课,我们上体育。

班里的几个男生喜欢打篮球,每节体育课都是他们驰战篮球场的时候。马庆雷喜欢带球撞人,总是犯规,李宽虽然球的打不怎样,但每次都跟着上,赵鹏标志性的是穿一双布鞋,啪啪的横冲直撞,却总被王建给拦住,王家福虽然兴致勃勃,但投球的命中率却不高,王超和姚艳超是球打得不错的,毕竟身高占优势。李凌云靠他威武的身躯,防守的不错。而在场上,运筹帷幄的,总是李明翰,正如李宽所言,在球场上打球,足以看出李明翰的人品来。、

我不喜欢打篮球,我一年打球的次数或许还不如他们一天打的多。这或许,就一个文艺青年和他们最大的区别吧。体育课上,我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台阶上,听听音乐,或者是和李胜利,赵吉元,围着操场走走,随便聊聊。这就是那时候我每天的体育课。

“下课了,集合。”体委王超喊着,同学们都纷纷跑过来集合。

“立正,稍息。”体育老师点完人数,宣布解散下课。

我和吉元一边聊天,一边往教学楼走,说说笑笑的,我刚刚走进教学楼的后门,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突然从后门出来,我一下子怔住了,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我呆呆的站在那里。

没错,她就是苏兴华,那个常常出现在我梦中的女孩。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们都看到了彼此,苏兴华只是匆匆的离开了。而我却突然双腿发软,整个人僵在那里。

这时时隔半年后,我第一次看见苏兴华,面对我最喜欢的女孩,瞬间,我失忆了,大脑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去描绘当时的场景和我的感受,只是记得我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在那一刻,地球不再转动,钟表不再转动,我的思维不再转动。

“走啊,你怎么不走了。”吉元在前面叫我。他见我没反应过来,走回来拉我,我才从中清醒过来。

“大哥,你刚才怎么了?”吉元坐到我身边,“刚才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了?你现在脸色这么苍白呢。”

“刚才看到了一个老同学。”我说。

“谁啊,和你什么关系?”吉元想了想,“是不是咱们刚才进门时候,撞见的那个女生?”

“嗯。”我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水,“刚才看见她,脑子突然乱了。”

“她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故事啊。”吉元猜到了什么。

“嗯。”我就和吉元说了说我和苏兴华之间的故事。

“我本来想为她而转学回来,没想到真的转回来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我摇了摇头。

其实,我很早就想去找苏兴华了,只是想给她个惊喜,因为苏兴华的生日是农历二月初一,我是正月二十九,在1992年我出生的第二天,苏兴华出生了。在寒假里,我早就给苏兴华准备好了礼物。

记得那是开学之前,我跑遍了整个海兴县大大小小的礼品店,只为了给苏兴华准备一份礼物,一份她喜欢的生日礼物,这不仅让我想起曾经在苏基中学时候,很流行的一首老歌,江涛的《生日礼物》,最终,我为苏兴华选了一份我觉得很有意义的礼物,一个水晶做的音乐盒,很漂亮,扭动按钮,可以放那首《生日快乐》的音乐,水晶里面有两个小熊,在不停的转动。之所以送给苏兴华水晶,是因为,曾经给她写过一首歌。

水晶之恋

词曲:刘海峰

一汪清水,那是我的泪。

映出我的心,我已为你心醉。

或许你不懂,或许我被捉弄。

但我已确定,你是我的守候。

·

水晶之恋,一心不变,

为你受再多的伤感。

当我孤单,当我思念,

那都是我心甘情愿。

·

爱的困难,爱的危险,

我愿接受爱的考验。

再多伤感,再多失眠,

自己仍然偷偷爱恋。

·

红尘多悲伤,水晶最明亮。

心中的痴想,爱你永不忘。

2006年11月于新世纪中学送给呼兴华

在我看来,苏兴华就是一个像水晶一样的女孩,纯净,珍贵。而我对她的喜欢,也像水晶一样,纯纯的喜欢,没有任何杂念。

我把礼物包装好,放在书包里,带到学校来,等着在她生日那天送给她。给她一份礼物,给她一个惊喜,告诉她,兴华,我来了!

而如今,苏兴华的生日还没来到,我和她就这么很突然的相见了。虽然我们没有说一句话,但能看到她的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我没有考虑太多,什么也没想,一时脑热,冒冒失失的决定去找苏兴华。

我悄悄的来到了高三十二班的门口,此时距离苏兴华的高考,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你好,同学,帮我叫一下你们班的苏兴华。”我拦住了一个正要进教室的同学。

我站在十二班的门口,等待着苏兴华,那一刻是我最坚定的时候。

门突然开了,苏兴华走了出来,她穿着一双低帮的马靴,一条牛仔裤,一件黑色的外套,扎着一头马尾辫,她看着我,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没说。她只是冲我笑了笑,一如2005年她见我的第一眼,冲我笑一样,仍旧是两个浅浅的酒窝绽放在雪白的脸上,笑容依旧那么熟悉而可爱。

“兴华。”我抓了抓头发,“你,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苏兴华看着我,“你最终还是转来了。”

“是啊,转来了,就这么来了,稀里糊涂的来了。”我有点不好意思,不想告诉苏兴华,我是打架被开除的。

“既然来了,就要好好学习啊。”苏兴华说。

“嗯。”我点了点头,“兴华,能不能陪我下去走走,我想找你好好聊聊。”

“不行。”苏兴华一口拒绝了我,“我马上就要高考了,每天有许多事要做,我该回去学习了,说完,苏兴华冲我摆了摆手,转身回了教室。

有点失望,我慢慢的自己走回教室,苏兴华说的对,她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不该再去找她,再去打扰她,那时候,我就后悔自己转回海兴中学了,因为,回来了,生活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我与苏兴华依然形同陌路,各自生活。

“昨晚,我找她去了。”我和孙伟在食堂吃着饭,我和他说。

“她什么表现?和你说什么了。”孙伟问我。

“她什么也没说,笑容背后透着冷漠。”我能感觉到苏兴华对我的感觉。

“也许是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很多东西都冲淡了吧。”孙伟叹了口气,“也可能她马上就要高考了,压力太大了吧,我劝你还是不要找她了,别影响人家学习。”

“嗯。”我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我的同桌叫杨秀芹,她是和我同一天转来的,在班上,我总是和她在一起聊天。

下了课,我俩比比谁大,我问她属什么的,她说属鸡的,我说怪不得你一毛不拔呢。原来是个铁公鸡啊。她笑了笑,难道你不是属鸡的吗?

“你猜?”我奸笑着。

“你不属鸡属什么?”她被我的奸笑给迷惑了。

“我属孙悟空的,美猴王!”我很得意自己的比喻。

杨秀芹掩头笑了笑,不知道我的幽默曾令多少女孩开怀大笑,但是笑容背后,往往隐藏着,我带给她们的伤害。

“咱们快月考了。”我翻开课本,“这次考试以后,听说咱们调座位,咱俩可能就不同桌了。”

“是啊。”杨秀芹叹了口气,“你学习比我好,你肯定会调到前排去的。”

“那你呢?”我问她。

“我?”杨秀芹笑了笑,“我还是在后面吧,老老实实的学习,能学多少是多少吧。”

“不过,以后有什么不会的题,还可以找我,还是会帮你的。”其实我内心是很愿意帮助同学的。

“那一定会的。”杨秀芹说,“倒时候你可不要嫌烦。”

每天,我仍旧很低调的学习,很少和班里人说话,就这样,迎来了4月份的第一次月考,那次我考的很好,取得了全班第四名的成绩,考试后,班里座位大调动,按成绩选座位,就这样,我从最后一排,调到了前面第二排。那时候开始有点骄傲,浮躁。

吃完晚饭,我喜欢去高三楼那边,去找自己在苏基中学时候的同学。齐云成,李月林,都是曾经我的同班同学。他俩都在文科实验班,学习都不错。还有我以前的同学李述光,我常常在学校看见他们,我常常在想,这就是缘分,时隔几年,我们会再见,还能打个招呼,还能聊聊天,这就足够了,人的一生,会遇到许多朋友,有的是昙花一现,有却是若隐若现,没有一个朋友能永远的配着我们,唯一陪伴我们一生的朋友,是我们的爱人。是友情,爱情,亲情的结合体。

多年来,我也常常在黑夜里不断反思自己,一路走来,交了许多朋友,认识了许多人,但最终我是孤独的,有人说,梦想是注定孤独的旅程,但那时候的我还没有梦想,还不知道什么是梦想,所以,我只是一个孤独者,一个没有梦想的孤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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