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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是路人,胜似母女

安兮默乘轻轨回去时已经是十点了,还好中间只有三站,只花了不足十分钟。

洗漱完,安兮默开始回忆今天韩梓煜和简颜妍的对话。韩梓煜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宠溺的妹妹而已……,这就像,十年前,他当自己是妹妹一样,只能是妹妹吗?安兮默想到这里心里很矛盾,难道真的韩梓煜只会把女生当作妹妹吗?自己想他想了这么多年,就算他没有失忆,他也会把自己当作一个相处六个月的普通妹妹吧?

他把自己当作妹妹,而自己却想和他发展接下来的关系,真的只是主动的单方面罢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安兮默也不愿放弃啊,现在的问题不是考虑这个,而是怎么改善他对自己的误解。他那夺人的眼神什么时候会被自己软化啊?

想着想着,安兮默进入梦乡。

“默默,你从来没有关心妈妈!”梦中梦见了妈妈经常和自己说的那句话。她表情悲痛,红着眼眶,满脸疲惫。

“你就只是学习学习,和你的朋友走得很近,却和我这么疏远,我是你的妈妈,你现在唯一在你身边的亲人,你总是……让我感觉好累!”

“你不也没关心我吗?”安兮默一脸冷漠,直视着妈妈的脸,无所动容。

“妈妈不关心你还这么拼命地赚钱?供你读书,供你去学画画,给你好生活?我每天这么累,你都不会主动关心一下我到底工作怎么样……”

“不好意思,女如其母,我不会关心人……,就像小时候你不会关心我一样。如果你觉得赚钱养我吃亏的话,成年了就不用管我了,那是你就没有法律责任了。”安兮默不动声色地说。

“为什么?前半生和你爸过得不开心,现在和你也是这样吗?”

……

安兮默感觉心里很痛,听见妈妈说这种话。她想过能不能和妈妈坐下来像和谐的母子一样聊天,她试着去关心过她,但是,当真正和她面对面坐着的时候,发现不想和她说半句,她有她的工作,我有我的学习,没有共同话题。

还记得妈妈还没有离婚时,自己去关心她时,会被大骂,说她不想看见自己,看见自己就像看见她爸,忍不住心里的火气,渐渐地,安兮默没有再去安慰她了,何必自找苦吃?何必去安慰一个满眼留不下自己的“母亲”?

妈妈?我没有关心你吗?是我过了那个想关心你的时期,很难过,一对母女成为这个地步又是谁的责任?

安兮默在梦中的片段很混乱,有妈妈疼爱地抚摸着自己的场景,有和自己嬉戏的场景,有和自己开怀大笑的场景……,这些根本没有过,它们又是怎样来到自己的梦中,还有爸妈争吵打骂的场景,有自己单独跑去外面孤独的身影,有哥哥和自己度过的快乐时光……,梦里有哭有笑,但是安兮默觉得这个梦很长很累。

这种梦境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安兮默屡次梦见,爸妈,奶奶,韩梓煜,交叉在一起的人生,酸甜苦辣。但是自己是多么的渴望亲情和爱,又有谁知道哪?

爸妈不能给自己的温暖和爱,那个叫韩梓煜的男生带来了,但是只有短短的六个月而已,也许这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就如同豁然开朗的世外桃源。时隔十年,自己是不会放弃追求那份珍贵的关系的。

早上起床后,安兮默想到梦中的景象,想到自己来到学校一周了,还没有给妈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她也不至于会挂念我应该忙于工作吧,哪有时间想我?

安兮默心想着,最终还是觉得应该打个电话回去问个好,自己毕竟是她的女儿。

安兮默上早课前拨了电话回去,“咚—咚—咚—”,电话那边连续传来未接的声音。看吧!她过的很好,有的是忙的哪有时间来管自己,自己真是瞎操心。安兮默心里暗想。

正想挂掉电话,那边传来了声音,“喂,默默啊,学校还好吧?”

安兮默正有些郁闷,原本想问候的话到了这时又转了向,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安兮默冷冷地回了一句,“离开了家,能不好吗?”

“怎么能这么说,学校哪有家好。学校…咳-咳-”妈妈带着咳嗽声问道,听情况她是不是感冒了?安兮默猜测。

“学校比不上家,自己照顾好自己,收收心,你现在是一个大学生了…”妈妈那边虚弱的声音带着心疼和关心,有些气喘。

安兮默心下一紧,迟疑了好一会儿,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你怎么了?”

“还好,昨天吹空调有些着凉了,咳—,没事,已经拿药了。”妈妈有些感动,女儿懂事能关心自己了。

“我不关心这些。对了,记得随时饲养我房里的那盆金鱼,还有浇一浇那盆满天星…,屋里记得常打扫,就这样。”安兮默一口气把这些安排说了,之前没有想过会这样说。

妈妈那边停顿了几秒,没有声音,像是已经挂断一般,“哦,那好,你的房间我定时打扫着的,等你寒假回来住。”

“我寒假不一定会回来。”安兮默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为什么总是把话题聊死呢?安兮默想过,心里就是止不住想她不好过罢了,这是怎么了吗?

那边又是一阵死寂,传来重重的咳嗽声,妈妈没有再反驳,只是缓缓地说,“你喜欢就好,家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也对…,家里也没有留得住你的东西。”

学校和家就在一个城市,但是不在一个区,回家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高铁,说远也不远,但是安兮默并不想回家。那不是一个她想要的家,一个支离破碎的家,一个没有亲情味儿的家,毫无期待的家。没有父爱和母爱的社会组织罢了。

“好,那就这样吧,我要上课了,先挂了。”安兮默淡淡地说道。

“默——”妈妈刚想再和安兮默多说几句,对方嘟嘟的挂断声响起,绵延不绝,很是刺耳。“好——”妈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妈妈拿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吸了吸堵着的鼻子,很难受,但是这种难受已经不是偶然了,多么平常的事,这不是一对母女的正常状态。

安兮默挂断电话后心情也不好,她是渴望爱,但是每次和妈妈讲话就忍不住自己心中的不满,控制不了情绪,原本以为是青春期叛逆,现在才知道,真的是话不三句好。

中午,安兮默收了已经晾干的军训服装,军绿色的短袖,外套,还有裤子,很宽松的。开始和室友们开始试穿洗过的军训服了。

安兮默穿上服装,戴上帽子和皮带,再穿上解放鞋,到镜子前一看。还是挺有感觉的,虽然没有女兵的英气,但是自己还是很满意的,感觉一股对军人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对着镜子笑一笑,再摆出一些豪气的动作,安兮默忍不住拿手机给自己自拍,一定要记录这个珍贵的时刻,这是学生生涯的最后一次军训了。

“默默,你看我这一身怎么样?”阿玫把头发扎了起来,高挑挺拔的身姿,炯炯有神的眼睛,和这一身很搭。

安兮默夸道:“真好看,你要是一个女兵就英姿飒爽了,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段……,你大学也可以申请入伍的。”

“嗯嗯,我双手双脚赞同默默的话。”林琳换好衣服也来看。

“阿玫要身高有身高,要视力有视力的,哪像我近视了,怎么没想过去参军呢?”苑艺丹问道。

阿玫一脸无奈地回复,“可是我懒啊!我觉得我吃不下那个苦,我又不是没有考虑过,我不是那种肯吃苦的女生。”

“谁一生下来就会吃苦啊,没准你后面就会改变主意了,可以在在那里遇见兵哥哥呢!”林琳笑得很欢,拍了拍她的帽檐。

……

我会改变主意吗?我是一个连流血都怕的人。阿玫听着她们的话,陷入深思,估计只是想想而已,我不能改变自己的性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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