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武营大将军房黎命枫武军在刑部外保持秩序,自己则亲自带人在刑部衙门内维持秩序,以免发生不测。今天皇上御审秦殷离,虽然是御审,实际上是监审。房黎自然马虎不得。
大理寺正卿沈末一进去,发现高堂满座:
皇帝坐在公案正中间,左边是刑部尚书李子夏;右边是京都知府向彪。
皇帝乃枫月之主,掌管着国家大事,不一定擅长这类具体政务程序,审案还是交给内行人才合适。
所以,皇上命沈末主审,自己监审;命房黎和李子夏也参加;又命向彪为副主审官,毕竟是新上任的知府让他见识见识,历练历练。说白了,也有杀鸡给猴看的意思。
沈末都有些慌了,生怕自己审问出错,让皇上降罪。
张公公带路,郡主也来了,今天可是重要人证。郡主一身玄色罗纱裙,犹如仙子下凡。让人赏心悦目,很难让人想到她过去经常欺负百姓。“星河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落落大方,亭亭玉立。
皇帝打量景霜序,见她脸色不错,不咋咋呼的了,也不像那日在御书房面见时那样苍白柔弱,心情莫名好了不少,挥手叫起“来人,给郡主赐坐”
郡主:“谢皇上隆恩。”皇上挥手让她坐下。
皇上:“沈爱卿,开始吧”
沈末便大声喝道:“带犯人秦殷离上堂。”
须臾,衙役带着秦殷离上堂。已经是曾经的户部尚书了,衙役也毫不客气把他推上前。
郡主突然站了起来,杏眼一瞪。她景霜序做鬼都不会放过这畜生,这人亲手杀了那周府两个幼子。也忘不了他的丧心病狂的笑声。更忘不掉曾经对郡主说过的话:既然如此,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景霜序恨不得活剐了这秦殷离。无奈手里没有武器,瞟了一眼身边候命的张公公,顺手将张公公手里的佛尘夺了过来,冲上前暴打秦殷离。:“让你丧心病狂杀那两个幼儿,让你派刺客追杀本郡主,本郡主今天要替死去的人报仇!”
皇上也不阻拦,让她发泄发泄。
郡主昨天回府,世子把城外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惊得合不拢嘴。不然今天可没法安然无恙当人证了。尤菲的心腹夏发成都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来刺杀她了。
秦殷离成了阶下囚,尤菲逃跑了,脸上早已没有了昔日的桀骜不驯。:“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刑部尚书李子夏嘲讽的瞪了秦殷离一眼,活该,这个秦殷离每次拨款都婆婆妈妈的,掌握财政大权却滥用,还敢谋杀郡主,活该。沈末看了看皇上,皇上竟然一副吃瓜的表情,李大人见状,:“快,还不拦着郡主。别伤着郡主了”
张公公连忙把章鱼一样的郡主扯了回来“郡主消消气,消消气。今儿个皇上御审,定会为郡主主持公道”
秦殷离早已被撕破衣服,脸被抓花,头发乱七八糟,沧桑不少。李子夏向来毒舌:“这才是犯人应该有的样子”
沈末轻咳一声“大胆!还不见过皇上!”
秦殷离只是犹豫了一下,就被衙役一棍子打跪下。
沈末见状皱眉,这好大的胆子,见了皇帝还要犹豫?
他例行问过姓名年纪等语,突然一转话语,道:“那个贱妇尤菲呢?”
秦殷离了,说道:“回大人。不,不知道。”
问衙役,衙役“回大人,连夜抓捕秦殷离时,秦殷离被打昏,尤菲已逃,怕是暗中有人通风报信”
沈末:“来人,御审结束派人去画幅尤菲的像,不对,现在就去,全城戒备,有必要的话其他国的也通知一下”
衙役:“是,大人”
沈末:“为何要屠周府满门?难道只是为了账本?”
秦殷离:“只,只是这样。”
沈末:“真是荒唐,这么说来的确有账本了。”
秦殷离这才发现被套话了:“我认罪”
李子夏:“哼?认罪?你本来就有罪,罪无可恕,贪赃枉法,欺上瞒下,还买通离火阁刺客几次刺杀郡主。你罪无可恕”
沈末:“郡主殿下,可有此事?”
郡主:“有,那日周府的家丁将账本交与我,我便藏了起来,谁料秦大人紧追不舍,还威胁我还要把我卖去青楼,后来死里逃生晕倒在御花园,进宫面圣时,回府途中又被偷了马,打晕我侍女,故意不让本郡主回去,昨日又派人来刺杀本郡主。要不是兄长有先见之明,不然我也就不能出堂作证了”
李子夏指着秦殷离“混账,郡主殿下,可是千金之躯你竟然想把郡主卖去青楼?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看了看李子夏,心里想着,这小子怎么老抢他台词。
秦殷离听完,感觉是真的凉了,即使他是开国功臣,也罪无可恕。心存侥幸企图希望皇上饶他狗命。“皇上饶命,臣知罪。臣愿出家,早晚给佛祖面前上香,忏悔自己。”
张公公紧紧扯住郡主,生怕郡主又冲上去打人,郡主只好作罢,愤愤不平:“还早晚在佛祖面前上香?真欠儿,佛祖听见了恐怕也想踹死你!”
堂上的都是人精,宦海里打滚了多少年的人,秦殷离那点小把戏无人理会,
以为要审很久,没想到秦殷离全认了。都以为要结束了。
小衙役连忙跑来“报”
沈末:“说”
小衙役:“外面说是新证人”
皇上:“宣”
皇上看了看郡主,郡主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然后小衙役就进来了,郡主一见他身边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是你!”
云起时见了郡主也欢喜,多日不见,郡主怎么瘦了。正要说话,又醒悟这是在公堂上,须得先拜见主审官,何况还有皇上呢。于是他跪下道:“草民参见皇上,参见各位大人。”
皇上则问郡主:“星河认得他?”
云起时替她回道:“那日草民路过宝地,巧遇郡主在路边,于心不忍,便捎了郡主一段路。皇上,草民算不上证人。只是在修月客栈困住了个反贼。详细情况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眼下先请皇上派人去捉拿反贼。等拿了反贼事情就明了了。只怕那反贼派人在刑部外面盯着呢,若知道草民来了这,她就怕是要跑了。”
皇上双目如炙,问:“反贼在哪儿?”
云起时道:“就在城里。草民的家仆可以带路。”
皇上激动道:“准!房黎,朕命你即刻派人,带枫武营捉拿反贼。这位……让你家仆速速带路。这堂审暂且停下,等捉拿了反贼回来再接着审。星河想不到你人缘不差!”他听见抓反贼便龙心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