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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灵动

”嘻嘻嘻?”

“哇哈哈?”四周的树上交织回荡起各种怪异可怖的笑声。在鬼魅身后的树上跳下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女人。伽梨后面块块圆石通往的潭水边则是一只脸上长满疙瘩的宽嘴怪男显现。

奇怪的笑声正是来自他俩的口中。这俩怪正是先前袭击伽梨的袁青、洼恰,两人一个像猴,一个像蛙,都是轮回乘这次派来追捕伽梨的。

如果刚才伽梨一对一,还算是有很小的机会得胜逃命的话,现在多了这两个比鬼魅还要强的怪物,几乎可以说是必死无疑了。

“你这卑鄙的贼,你一直都比不上我,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偷来的,你永远只能是冒牌货。“鬼魅突然发难,强跃上伽梨本来站着的石头上,把伽梨退向后一块石,但这样的攻击太过心急,几乎是要自损来争得再次进攻的机会。

伽梨即时把握了这么个时机,在跃退的空中已出了一剑,划破了鬼魅的左手衣袖,到伽梨站定在落脚的石头上时,剑尖甩出鲜血来,似已是伤了敌不浅。

鬼魅并不在意左手上的伤口,引剑直戳,一路猛攻,打着伽梨手忙脚乱。

鬼魅咬牙一路猛攻,口中喃喃:“你在练习中从没赢过我,你今天凭什么妄想能在我剑下活下去?”

昔家“沧流入海”剑法以灵动见长,现在鬼魅却是横劈竖砍,明显违背了其剑法的用剑原则。但她身后对的袁青肯定是看不出什么来,只觉她这样大开大合,挡着自己不能越过她攻击伽梨,只能挠头干着急。

就在这些圆石排开形成的“独木桥”上,伽梨虽被鬼魅的强攻打得连连后退,但她不时选着对方攻势中的漏洞反击,连连杀出好着妙招,游刃有余,进退有度,而且脚下轻盈,如履平地。

洼洽守在圆石桥另一边,看着伽梨背后空门大开,口中舌头立即如箭喷射而出。

伽梨听得后有风声,早料到洼洽会偷袭,一个仆步,身体下蹲,后足伸直,跨到后一块石上,上身跟着灵活移过那石。这时舌头从她头顶擦过,反而差点射在鬼魅身上,吓了她一个踉跄。

伽梨回剑一扫,洼洽忙引头拉舌头,才免去了那断舌之灾。

这使得洼洽也不敢大意,只选合适时机才攻。

就是如此,这三怪不太配合的合击之下,伽梨并没有落得下风,反而在圆滑不留脚的石头上如履平地,闪转腾移,飘移灵动,似乎在绝境之中,不知不觉间加深了对沧流入海剑法的理解。

原来,连日的变故、山洞中的怪梦、被追杀的压力,最重要的是那牺牲自己保护她的少年山贼阿勇,使她知道,仅靠身边的人保护而自己弱小,一直这样逃亡下去,不但身边的人会筋疲力尽,逐个离去,自己最后也会变得孤立无援,被仇敌捕擒住。只有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乃至最终报得大仇,得到安息。

这些日子以来,她都在睡前、休的空闲时间修习亦人教导的内功,思考碧麟教给她的“沧河入海”剑法的要诀,但都缺乏实践的磨炼,如今,她在圆石之上自如地闪避攻击,身边唯一真正能对她造成危害的敌人“鬼魅”却是失去理智般猛攻,而伽梨的剑法偏偏就是以灵动克制大开大合的武功的。

如此,对于伽梨来说,这反而成了一场有惊无险的对练。她对剑法的理解又加深了不少。

呀!山林上回荡起一声凄厉的怪鸟叫,惊起一群夜鸟。而伽梨则是听得汗毛直竖,后背发凉。一只巨大的黑鸟,臂展有超过丈多,在天上盘旋,一大群乌鸦紧紧跟在它后面,如一团小黑云飘来。

呀!这怪鸟又惊唳一声,它身边的乌鸦群旋即转向,数以百计的灾祸之鸟眼睛中都映照出寒潭上伽梨的形像,叽叽喳喳发出一团极刺耳的叫声,齐敛翅向着她冲下。

那巨鸟,则向着小河的下游盘旋去。

袁青见鬼魅久久没能攻下伽梨,急得直跺脚,“小妖女,你再不让开给我,我可要连你也一起杀掉了。”

洼洽:“嘿嘿,袁妹,你不用急,鸦梵大人已来了,这小妮子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鬼魅眼睛一瞥,也见到形势有了变化,手中的剑突然转成反握,全身扑向伽梨。伽梨也是不退不让,也把剑反握了,直迎而上。

叮!两剑相交,迸发出幽冷火花。然后,两个衣着打扮完全一模一样的少女,以几乎一样的剑招手法,短兵相接,使出令人眼花缭乱的招法,拆解起来。

她们的对招迅杂繁复得只旁人只看得见一团衣袖的乱影,不时有火花溅出。她们已熟练得不用眼睛来看,只凭手的感觉就可以判断对方的动向,本能地作出反应。

她俩都有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一切变故发生之前,仿佛现在就是在每日练武场开始训练前热身的拆手。两位少女对视的目光闪现一丝温柔又稍纵即逝,一瞬,恢复为冷酷肃杀。

这时头顶的鸦群已如乌云压下,离她们头顶不过几丈,怪叫和扑翅声已先覆盖了瀑布的响声。

如同镜面反射,两人的眉头同时一皱,几乎在同一时间决定反握挥剑,向着对方的玉颈横劈去。

铮!一声清脆声,鬼魅手中的剑始终比不上藏海剑的特异,在两人奋力的一击之中,支撑不住,断成两截。

而完好无损的藏海剑依旧向着鬼魅的脖子挥去。

就在剑锋快要碰上鬼魅的雪颈之际,鬼魅突然后仰,纤腰以几乎要折断的夸张弧度身后弯折,头快要碰到膝盖后,一只手则是按到了伽梨的双脚之间。接着鬼魅的双脚翻起,又缩下,缩成一团从伽梨腰间与她错身而过。

鬼魅不是不能做到如伽梨般令人吃惊的灵活平衡,而是她为了不冒进而没有这样做而已。

在鬼魅做出那不可能的翻滚之后,她已经到了有伽梨的身后了。

而她手中的半截断剑已同时刺入了伽梨的后腰。

哇啦!如云如幕的鸦群也在这时落下,覆盖了潭面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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