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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恋爱成长故事

郑莫白给萧米讲了一个神奇的故事。

木子君初中得女班长喜欢了木子君十几年了,这次听说对方回来了,特地攒了一个初中同学聚会得局,目的就是想和木子君的关系能更近一步。她这次是有备而来,事先买通了所有的同学在聚会上给木子君灌酒,就等着他喝醉了然后……蹂躏他的身体,摧残他的意志。

萧米听的一阵恶寒,不敢置信道:“你骗我的吧!”

“真的,我就和木子君在一家餐厅呢,他刚才把我约到卫生间里告诉我的,让我打电话救他出来。”郑莫白信誓旦旦,就差掏出心肝让萧米验验真假。

“那你咋又不救他呢?给我打电话干嘛?”萧米还是不明所以。

“我…我是害怕我不起作用啊。你想想,我叫他出去能干嘛,无非就是吃饭喝酒打游戏嘛!这些理由太弱了,但你是他女朋友啊,只要你让君君回家,他的那些同学也不好意思拦呀。”

“嗯…是挺有道理的!那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虽然依然感觉事情有些荒诞,但姑娘知道凡事落在木子君身上一切不合理都是合理的。

“好好,你快点打!记住,一定要展现出那种在家里全是你说了算的霸气,让君君的同学同情他这个‘妻管严’,才能拯救他于被剥削的水火之中!”郑莫白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

“没问题,看我的!”……

包间里,木子君在饭桌上接二连三地喝着酒,饭桌下却用手牢牢抓着手机。

郑莫白这家伙,怎么还不打电话?

他已经喝的有点上头了,如果救援再不到来,他就真的难堪了。不过还好,没过多久,他手里的机器开始震动了。

终于等来了!

“不好…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木子君朝在座的几人道了歉,然后摸索着点开手机免提,迷迷糊糊接通了电话。

包间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打完电话,然后可以继续吃菜,聊天…

“喂!”木子君微醺。

果然喝了酒,郑莫白诚不欺我啊。

“咳咳……”

萧米?木子君精神一震。

“姓木的,是不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赶紧回家给老娘做饭来!”……

萧米咆哮完,直接压断了电话,心虚地拍了拍胸脯,心里想着:这下木子君应该得救了吧!

嗯,是,彻底没救了!

除了服务员小姐姐痛苦的憋笑声音,木子君的包间里陷入了长达一分钟的沉默时间。

木子君是彻底惊醒了,他轻轻晃了晃头,想把他那智商一百八的脑瓜里的浆糊晃掉。

“小君,刚才是…谁?”木妈有点梦幻般的感觉,她不敢相信这个世上竟然有人敢这样和自己儿子说话。

“我…”少年一咬牙,“我的女朋友,我们已经同居了!”木子君心中一阵舒爽,有种堵在嗓子眼的石头终于落下来的感觉。

这件事几乎让木子君戒了酒。以至于后来,当在酒桌上有朋友问他为什么不饮酒时,他会轻抚萧米的秀发道:“我害怕我喝醉的时候,会不注意,让你们听到我女朋友对我说的情话。”

而每当这时候,萧米的脸都会红的像个大西瓜。

————

“你还好意思笑?”木子君给她倒了一小杯红酒,看着她一脸嫌弃。

“怪我怪我!”萧米急忙喝了一小口酒,以便堵住即将到达嘴边的狂笑欲望。

“你笑点可真低啊!”看着萧米快把口中的酒喷出来的样子,木子君觉得她的笑点绝对是人类世界的马里亚纳海沟。

萧米用手朝自己扇着风,睁大眼睛好让眼泪赶快蒸发掉:“你不知道……我…我知道郑莫白在这件事情上骗我之后,我也以其人之道,还治了其人之身。”

“你也骗了他?”

“嗯嗯!”萧米大点其头,想起那件事,差点又没憋住捧腹的欲望,“我告诉他,小白喜欢浓浓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让他视频的时候脱光上衣,把胸肌和腹肌露给她看,这样可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结果……哈哈哈哈哈额……”

木子君把一片面包塞进了她的嘴里。

萧米白了他一眼,将面包吐了出来,做了气沉丹田状,才恢复了一点正常的表情,继续说道:“结果过了几天,小白就告诉我说,她大年三十家宴的时候打算正式把郑莫白介绍给大家认识,然后打开视频她所有亲戚看到了一个裸男。”

“我和他的遭遇有异曲同工之妙。”木子君发出了一声同病相怜的叹息。

“我可是帮你‘报仇雪恨’了呢!”

“那我可真应该谢谢你呢。”

“不客气!”萧米重新叉起了刚才的面包片,显得兴致勃勃。

她抬起头,看见了木子君略带愁容的目光。

她心里突然难过起来。

“你恨我吗?”这句话突然在她耳边炸响,仿佛有万钧之重。

你狠我吗?恨我三年前把你一个人送回国,恨我三年来音信全无,恨我带着你的心一起隐藏起来吗?

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木子君很聪明,在姑娘笑得最开心的时候引出了这个话题。

其实萧米心中如同明镜,如今的她和木子君无论表面多么的亲密无间,只要三年前在心中埋下的那道感情鸿沟越不过去,一切都是徒然的。

她静静的咀嚼着面包,感觉口中什么味道都没有,反而有一丝苦涩与酸楚。

恨吗?

虽然始作俑者似乎是我,但又怎么会没有恨过呢?

“是我的错!”三年前,萧米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句这种话。

“所以你还是恨我的。”

萧米没有回答他,算是默认。

“还记得许颖之的婚礼吗?”木子君主动提了出来。

许颖之吗?怎么可能不会记得。

那一年的某一天,木子君喜欢的女孩结婚了,新郎不是他。

(八)爱情在涓涓细流中萌芽

说实话,虽然木子君在电影院的电梯里让萧米面子上没有过得去,但萧米觉得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当天就完全原谅了木子君,并打算认认真真向他表示一番感谢。当然,请相信她这么做的目的绝不是为了提前和老师搞好关系,然后获得更高的学分,以便有更多的机会去交换留学。

只是那天过后,她等了整整一个暑假,才再次遇见了木子君。

暑假过后,新生报道。身为宣传部的老部长,已经大三的老学姐,萧米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学生会推选出来,成为了法律系迎新的负责人。

这种苦累活,有些人抢着干,自然也有些人唯恐避之不及。萧米和曲晓洁都是后者。所以当服从命运接受这个光荣的任务后,她不顾死活地把同为老部长的曲晓洁拉下了水。怎么能死贫道不死道友呢,为学弟学妹服务那么开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姐妹齐心,其利才能断金。

为此好几天的时间里曲晓洁一看见她,就想在她屁股上踹上两脚。

开学前五天,她们俩六点多就起床开始在校门口开始摆摊子,和众多招新大队一起,等待着新生的到来。这时萧米才意识到把曲晓洁拉下水是一种多么明智的选择,因为几乎所有前来问讯的新生都是冲着曲晓洁去的,她连口舌都不用费,就在旁边发发传单睡睡觉,顺便欣赏曲晓洁精彩的演讲。

她突然觉得长得丑也是一种美好。

“你能不能不要像头死猪一样。”曲晓洁擦了一把粉额上的细汗,看着旁边昏昏欲睡的萧米,双眼喷出的熊熊烈火都能把她给烧成灰。

“能者……能者多劳嘛!再说,再说你还给我带了绿帽子,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萧米趴在桌子上,吐字有点含糊不清,但大概意思曲晓洁还是听懂了。

我呸,你能不能要点脸,你那前男友送给我我还嫌吃亏了。她还想继续抱怨几句,几个拖着行李箱的男生嬉笑着走过来打断了她。

“学姐,请问……这里是法律系新生报道处吗?”其中最前面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略显紧张地问道。

曲晓洁有给陌生异性打分的习惯。她习惯性地打量了几人一眼,内心有了计较,然后才莞尔一笑:“是的,几位学弟,有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这个横幅的标语挺有意思的哈,谁想的呀?”眼镜男刚说完,旁边的同伴就开始起哄,这让他显得更紧张了。

法律系的迎新标语是萧米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全文是:

“当你被法院没收全部财产时,你至少为国家多省下了一笔律师费——法学院欢迎你。”

不过曲晓洁才不相信这几个人真是来问这个标语的作者的,但她还是很配合地用下巴指了指身旁的萧米:“诺,就是这位学姐想的。”

睡梦中的萧米似乎感觉到了四周的目光汇聚在她身上,抬起头一脸迷茫地望着曲晓洁:“怎么了?”

“学弟夸你的标语很有创意呢。”

“啊?”萧米莫名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起身,一边给他们发着宣传册一边表示着感谢。

“哇!”其中一位高个子学弟感叹一声,打趣道:“咱们法学院小姐姐的颜值都这么高的吗?”

“不知道两位学姐有没有男朋友呢?”一个胖乎乎的学弟半开玩笑道。

萧米刚想随便应付两句让他们走,谁知道曲晓洁倒是颇有闲心地说道:“我已经有了。不过你们的萧米学姐还是单身…据说她过几天的迎新晚会上会唱歌,你们如果去捧场的话,说不定有机会与她共进晚餐!”

“萧米学姐也要表演节目吗?”

曲晓洁把手搭在萧米肩膀上,开心地笑道:“当然啦,她是迎新的负责人,而且她一直想表达对你们的欢迎,当然要上场啦。”

她的笑容在萧米眼中多少充满了奸诈。

“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萧米嘴上笑嘻嘻,背地里却在掐着曲晓洁腰间的软肉。

那天之后,来学校的新生更多了,萧米没有了睡觉的空闲,总算尽职尽责起来,这也给她带来了一份幸运。

她在某一天的蜂拥而至的新生大军里,看到了那张期待已久的面孔。

木子君果然是行走的灯塔,即使在那群稚嫩的面孔中,依然能脱颖而出,似乎他那清冷淡雅的气质,正在特立独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正在向萧米咨询问题的学妹快兴奋的跳起来了,问道:“学姐,那位帅哥是谁啊?”

旁边的曲晓洁疑惑地摇了摇头,她从来不知道学校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她以为萧米也不知道。

没想到萧米脱口而出:“他是我们法律系的老师,木子君,木老师!”

……

萧米想当面给他道谢,又害怕怯场,便写了一份感谢信,打算亲自交给他。为此她精心制作了个信封,看起来花里胡哨的,不过萧米自我感觉很满意。她那一脸花痴的样子,连情商为负数的白倩妮都看出来了:

“小米,你该不会是又春心泛滥了吧?”

乔楠调侃道:“哇,哪个男的那么惨,又要被萧大侠破相了。”

曲晓洁一边涂着心爱的指甲油,嘴里还不忘仗义道:“要不要姐姐再给你验验?”

“去去去,一群被韩剧腐蚀灵魂的脑残少女,整天就知道情情爱爱的,真是烦得要死。”

萧米嘴上将自己与世俗割裂开,奈何脸上的傻笑暴露了她依然与凡间同流合污的本质,惹得整个宿舍都在嘲笑她。

某天一个没课的下午,萧米带着信封,独自来到木子君位于法律系教学楼的办公室,然而办公室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刚开学的时候,老师会开会研究未来一年的教学计划,这是常有的事。萧米看到木子君的液晶电脑正处于待机状态,便在她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休息的同时还能体验一下坐办公室的感觉。

“真不错,我以后也要当个老师,没事在办公室喝喝茶,上上网。”萧米这样想着,看着面前黑屏的电脑,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好奇心。

“不知道男神的电脑里都存着什么呢?”

眼看周围无人,她胆子也大了起来,抬起头吹着口哨,手指却“无意”间碰了碰办公桌上的鼠标。

“哎呀,这可真是不好意思!”

她看着亮起来的电脑屏幕,显示的是Word文档,上面的内容类似一篇文章,不过还没有写完,其中带着许多专业性的术语,应该是木子君的论文。

萧米鼠标上滑,看到了论文的标题:神器的催眠——催眠在心理治疗中的效果。

“听说木子君是心理学毕业的,因为我们学校没有心理专业所以才来法律专业教‘犯罪心理学’的,看来这传言不虚。”

这篇文章是讲催眠治疗的,萧米反倒觉得这篇文章自身就有强大的催眠作用,因为她刚看了两行就困了。

无奈扔下了电脑,她不安分的小眼神继续四处环绕,终于在桌子底下发现了一个好东西——一张4寸照片的背面。

她蹲了下来,将罪恶的手伸向了那张孤单的照片。姑娘内心还意淫着,这该不会是木老师的私房写真什么的吧?

照片背后写着两行小巧清秀的字:木子君与许颖之,最好的夏天与最好的我们——学妹敬上!

萧米翻过照片,看到了穿着本科毕业服的木子君。那时的他带着青涩的帅气,嘴角翘起,还留下了两个小酒窝。在他旁边,一个青春靓丽的的女孩挽着他的胳膊,笑得格外开心。

这是他的女朋友嘛?郎才女貌,倒也挺般配的。

不知为什么,萧米内心有股淡淡的忧伤。她将照片原原本本摆回原位,刚要想起身,脑袋却碰在桌角处,整个人失去平衡,朝一侧跌倒过去。

萧米下意识地想扶住地面,没想到手却按在了插线板上,开关按钮恰好被她按了下去。

“不是吧!”姑娘差点想给自己一巴掌呼死自己,“这种万中无一的事也能被我碰上?”

她不知道木子君的文档有没有保存,保存了还好,如果没有保存,那几千字的智慧结晶便会被自己轻而易举地毁掉。

她一边死死按住按钮,一边想把头伸上去查看一番,奈何脖子太短,她根本看不到桌面上的情况。

她无奈地放弃了自救,拿出手机在舍友群里发出了求救信号。

“我在木老师办公室,现在遇到了点麻烦,万分紧急,求救求救!”

“不会吧,木老师不是那种人吧!”白倩妮不可置信。

“原来你是去给木老师送情书啊!啧啧啧,师生恋,太劲爆了又有八卦啦!”乔楠感慨道。

“呵,女人!”这是曲晓洁。

………

萧米蜷缩着坐在桌子底下的地上,小心翼翼地将电源紧紧按住,生怕一不小心就“遗恨千古”。

“这几个小妞真是不靠谱,没一个人来救我,手都快麻了!”

她正暗自抱怨着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却听到门外传来两道脚步声,一个轻快应该是个女的,一个沉闷似乎是个男的。她刚刚燃起希望的心又瞬间跌落低谷,来的很显然不是自己的战友。

“……没错,那篇论文我快完成了,到时候我发给你,还需要你帮我修改一下。”来的其中一人正是木子君。

萧米一颗心砰砰猛跳,她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放下信就走,非要当面交给他呢?

萧米,你时间很多吗?你不学习了吗?你不去留学了吗?你不…

她抬起头,便看到了一双清明的双眸,两人足足对视了三秒钟。

“啊!”女生吓了一跳,双手一抖,手中文件全部跌落,洒了萧米满头。

“怎么了?”木子君跑过来,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下囧态尽显的萧米。

“这有个小偷!”女生指着萧米,对她的身份给了她一个主观上的定义。

你才是小偷,没有证据,小心我向你索赔名誉损失费。然而现在的场面很显然与己方不利,法官大人,我能申请延期审理吗?

“伊万,不好意思,我一会再与你联系。”木子君挂断了电话,蹲下身把她头上的纸取下来,一如既往地温柔道:“出来吧,我的文件保存过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缘故的,此时萧米并不想了解。她突然想起来那次在电影院洗手间,他用同样的语气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不要反抗!”

他的眼神,总是能让这个喧噪的世界安静下来,总是能让萧米感觉到一切的美好,从而在某一个特别的瞬间,失去所有的抵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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