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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个关于寻找之字形铁路、戴围嘴的猪、马戏团小丑烤箱、肝和洋葱村以及奶油泡芙村的故事。

主要人物

斧头叔

小翅膀斯皮克

给我

舅舅、舅公、叔叔、叔公

别问

暴风雪中的灰色老鼠

售票员

五只生锈的老鼠

其他人物

摘气球的人

烤制的小丑

波尔卡圆点猪

爸爸和孩子远走他乡

斧头叔住在一座房子里,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一成不变。

“烟囱蹲在屋顶,吐着白烟儿;”斧头叔说,“拧开门把手就能开门,窗子不是开着就是关着;我们呢,不是在楼上就是在楼下。所有的东西都一成不变。”

所以,他决定,就让他的孩子们自己给自己起名字。

“他们学会说话时,开口说的第一个词,就当他们的名字好啦。”他说,“让他们自己给自己起名字。”

斧头叔的第一个男孩出生了,他给自己起名叫“给我”。接着,斧头叔的第一个女孩出生了,她给自己起名叫“别问”。

到了夜晚,孩子们的眼中映着山谷的幽影。当太阳升起时,孩子们的额头上洒着晨光。

他们的黑发蓬乱如草,他们爱拧动门把手,打开门,跑出去,让风梳理他们的头发,触摸他们的眼睛,将柔软的手指放在他们的额头。

之后,他们家再也没有男孩出生,也没有女孩出生。斧头叔就对自己说:“我的第一个儿子也是我最后一个儿子,我最后一个女儿也是我的第一个女儿,他们给自己选好了名字。”

给我长大了,他的耳朵越来越好使了。别问也长大了,她的耳朵也越来越好使了。他们一直住在这个屋子里,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一成不变。他们学着爸爸说:“烟囱蹲在屋顶,吐着白烟儿;拧开门把手就能开门,窗子不是开着就是关着;我们呢,不是在楼上就是在楼下。所有的东西都一成不变。”

他们早饭吃鸡蛋,到清凉的夜晚来临之后,他们就问对方问题:“你是谁?你说什么?答案是什么?”

“在任何地方待太久都会叫人受不了的。”斧头叔这个坚强的老头说。

给我和别问这两个孩子,坚强的儿子和坚强的女儿,应和着他们的父亲:“在任何地方待太久都会叫人受不了的。”

所以,除了他们的布袋和一些杂物之外,他们卖掉了一切家当—猪、牧场、辣椒采摘机、干草叉,所有的东西。

邻居们看到他们卖掉了一切,纷纷议论,各种说法都有:“这家人是要去科科莫……去加拿大……去坎卡基……去卡拉马祖……去堪察加半岛……去查特胡奇河。”

一只小狗,半闭着眼,鼻子上顶着一只连指手套,戴着帽子,笑得前仰后合,说道:“他们就是去了月球,等他们到了那儿以后就会发现,那里的一切也是一成不变的。”

他们卖掉了一切—猪、牧场、辣椒采摘机、干草叉。斧头叔把所得的钱放进一只布袋里,又把布袋甩到肩上,像个捡破烂的人似的,回了家。

然后,他带上他的大儿子,也是他的小儿子,还是他唯一的儿子—给我,和他的大女儿,也是他的小女儿,还是他唯一的女儿—别问,一起向火车站走去。

售票员正坐在窗边卖火车票,跟往常一样。

“您要买什么票?有去有回的双程票,还是一去不回的单程票?”售票员揉了揉眼睛赶走睡意问道。

“我们要买的票,是一张火车能一直开到铁轨的尽头,直至天际永不回来的车票—能把我们送到铁轨的尽头,再往前很远很远。”斧头叔这样回答。

“去这么远?走这么早?这么快离开?”售票员又揉揉眼睛赶走睡意问道。“那么,我就给你们一种新的票,被风吹来的车票—长长的光滑的上面有一条蓝色丝带的黄色厚皮子车票。”

斧头叔立刻谢了售票员,再次谢了售票员,但并没有第三次感谢售票员,而是打开布袋,将卖掉一切—猪、牧场、辣椒采摘机和干草叉—所得的现钞拿了出来,买了车票。

在把车票放入口袋之前,他又看了它一眼,两眼,三眼,看着这张长长的光滑的上面有一条蓝色丝带的黄色厚皮子车票。

然后,他带着给我和别问上了火车,把票给列车员看了。火车开始往铁轨尽头直通蓝天,再往前很远很远的地方驶去。

火车开啊开啊,开到了铁轨尽头直通蓝天的地方。火车嘁咔、嘁咔嘁咔、嘁咔嘁咔地开啊开。

有时候,火车司机鸣汽笛,呜呜呜。有时候,消防员打响铃铛,叮当叮当。有时,猪鼻子形蒸汽炉的开关堵住了,发出稀里呼噜、稀里呼噜、稀里呼噜的声音。不过,不管汽笛鸣,不管铃铛响,不管猪鼻子形蒸汽炉的开关稀里呼噜,火车一直开啊开啊,朝着铁轨尽头直通蓝天的地方开去;然后,又往前开啊开啊开啊。

有时,斧头叔看看口袋,把手伸进去,拿出那张长长的车票—那张长长的光滑的上面有一条蓝色丝带的黄色厚皮子车票。

“就算是埃及国王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旅程,哪怕他有千万峰骆驼,哪怕他有带斑点的幸运蜥蜴,跑得飞快的幸运蜥蜴。”他对他的孩子们说。

接着,发生了点事。他们遇上了另一列火车,与他们乘坐的火车在同一个轨道上行驶。一列火车向这边来,一列火车向那边去。两列火车迎面相遇,交错而过。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孩子们问他们的父亲。

“一列火车从上面开过,一列从下面开过。”他回答,“这是‘上下之国’,谁也不会挡住别人的道—要么走上面,要么走下面。”

接着,他们来到了“采摘气球之国”。一个个气球牢牢地系在线上,线从天上垂下来,只是那些线太细了,一开始你都看不见。这是个气球丰收的夏天。天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气球。红的、蓝的、黄的气球,白的、紫的、橙的气球,桃子气球、西瓜气球和土豆气球,黑麦面包气球和小麦面包气球,香肠串气球和猪排气球—它们在天空中飘浮着,遮天蔽日。

摘气球的人都踩着高跷在采摘。每一个采摘者都有自己的高跷—或是高的或是矮的。若是有人想摘离地面近的气球,就踩着矮的高跷。若是他想摘又高又远的气球,就得踩着很高的高跷。

小娃娃踩着小娃娃的高跷,摘着小小的气球。当他们从高跷上跌下来时,他们拿着的那束气球就让他们浮在空中,直到他们重新踩到高跷上。

“早晨,在那高高的天空中,像一只鸟儿似的飞着的,那是谁呀?”别问问她的爸爸。

“他是‘快乐歌唱’。”她的父亲回答,“歌声从他的喉咙里飞出来,让他身轻如燕,气球带着他离开了高跷,飞往高空。”

“那,他会不会回到家人身边?”

“会的。当他的歌声停止时,他就会变重了。那时他又会落回到他的高跷上了。”

火车继续开啊开啊。火车司机愿意鸣笛就鸣笛,呜呜呜。消防员想打响铃铛就打响,叮当叮当。有时,火车的猪鼻子形蒸汽炉的开关堵住了,稀里呼噜,稀里呼噜,稀里呼噜。

“前方到达的是‘小丑之国’。”斧头叔对他的儿子和女儿说,“睁大你们的眼睛哦。”

他们真的睁大了眼睛。他们看见每个城市都有烤箱—长的,短的,短而粗的,细又长的。这些烤箱都用来烘焙小丑—高的小丑,矮的小丑,又矮又胖的小丑和又瘦又高的小丑。

烤好的小丑就被从烤箱里拿出来,放到阳光下,靠着篱笆立好,看起来就像一个个有着红嘴巴的白色大布娃娃。

跟着,两个男人走到那些站得笔直、像布娃娃似的小丑跟前。一个男人向每一个小丑扔一桶白色的火焰;另一个男人呢,用气泵把一股红艳艳的风吹进小丑的红嘴巴里,吹活了那些小丑。

小丑们揉揉眼睛,张开嘴巴,扭扭脖子,动动耳朵,弯弯脚趾,从篱笆边跳开,开始在篱笆附近的一个锯末圈里翻筋斗,侧手翻,后滚翻。

“下一站,我们要到的是‘鲁特伯格国’,那里最大的城市是肝和洋葱村。”斧头叔说,又看了看他的口袋,确定他的车票—那张长长的光滑的上面有一条蓝色丝带的黄色厚皮子车票——还在。

火车笔直地往前开啊开啊,然后,就开始之字形前进了,一个之字接着一个之字,一个一个又一个。

火车下的轨道与轨道上的铁轨、枕木和铁钉也都变成了之字形的了。一个之字接着一个之字,一个一个又一个。

“这样就好像我们走到半路又返了回去。”别问说道。

“朝窗外看看,有没有戴围嘴的猪。”斧头叔说,“如果所有的猪都戴着围嘴,那我们就到了鲁特伯格国了。”

他们向之字形车厢的之字形车窗外看去,看到了一群戴着围嘴的猪,接着又是一群,再一群,所有的猪都戴着围嘴。

方格猪戴着方格围嘴,条纹猪戴着条纹围嘴,波尔卡圆点猪就戴着波尔卡圆点围嘴。

“谁给小猪们都戴上了围嘴?”给我问他的爸爸。

“是它们的爸爸妈妈。”斧头叔回答,“方格猪有方格猪爸猪妈,条纹猪有条纹猪爸猪妈,波尔卡圆点猪有波尔卡圆点猪爸猪妈。”

火车继续沿着之字形的铁路前行,铁轨、铁钉和枕木也变成了之字形,一个之字形又一个之字形。

不久,火车沿着之字形的铁路拐来拐去地开进了肝和洋葱村。它是很大很大的鲁特伯格国里最大的城市。

如果你准备要去鲁特伯格国,当你看到铁路从直线变成之字形,小猪们戴着爸爸妈妈们给它们戴上的围嘴,这个时候,你就知道你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如果你准备出发去那个国度,首先要记住,先得卖掉一切—猪、牧场、辣椒采摘机、干草叉,把卖东西所得的钱装进一个布袋里,然后去火车站,向那个售票员买一张长长的光滑的上面有一条蓝色丝带的黄色厚皮子车票。

要是那个售票员揉着惺松的眼睛,问“去这么远?走这么早?这么快离开?”,你听到这话,请不必惊讶。

大风吹走了泡芙村

一个名叫小翅膀斯皮克的小姑娘来到了肝和洋葱村,看望她的舅舅和舅公,还有她的叔叔和叔公。

舅舅、舅公、叔叔、叔公还是头一次看到他们的小亲戚,他们的外甥女和外孙女,他们的侄女和侄孙女。他们每一个人都为蓝眼睛的小翅膀斯皮克骄傲。

舅舅和舅公久久地注视着她的蓝眼睛,说:“她的眼睛多蓝啊!这么清透的淡蓝色,就像夏日雨后的矢车菊一般,蓝色的雨滴在花瓣上闪闪发亮,在银色叶子上跳舞。”

叔叔和叔公久久地注视着她的蓝眼睛,说:“她的眼睛多蓝啊!这么清透的淡蓝色,就像夏日雨后的矢车菊一般,蓝色的雨滴在花瓣上闪闪发亮,在银色叶子上跳舞。”

舅舅、舅公、叔叔、叔公赞美她蓝眼睛的话,小翅膀斯皮克没留心听,也没听到,可是她却对自己说:“我知道,舅舅、舅公、叔叔、叔公,他们都是可爱的人,这次来看望亲人,我一定会过得非常愉快的。”

舅舅、舅公、叔叔、叔公对她说:“我们可以问你两个问题吗?首先问第一个问题,其次问第二个问题?”

“我愿意让你们问我五十个,又五十个,再五十个问题,在今天早晨,在明天早晨,在无数个早晨。我喜欢听问题,它们从我左耳朵进来,又从我右耳朵溜出去。”

于是,舅舅、舅公、叔叔、叔公首先问了她第一个问题:“你从哪里来?”其次问了她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你的下巴上有两个小雀斑?”

“我首先回答你们的第一个问题,”小翅膀斯皮克说,“我从泡芙村来。它是玉米大草原上的一个小巧可爱的村庄,远远地看去,就好像一顶小帽子,一顶可以戴在大拇指顶上的小帽子,好让大拇指别淋雨。”

“多说点给我们听吧。”舅舅、舅公、叔叔、叔公中的一位说。“多说点。”另一位也说道。“不停不停地说吧。”又一位说。“不要停,不要停。”最后一位喃喃地说。

“泡芙村是玉米大草原上的小村庄,离西边的日落之地有好几英里远。”小翅膀斯皮克接着说,“它轻如泡芙,独自坐落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的斜坡上。在那斜坡上,风儿绕着村子玩耍。它们唱着‘风之歌’:夏天的风就唱‘夏之歌’,冬天的风就唱‘冬之歌’。但有时,风儿会突然变得猛烈起来。当风儿变得猛烈起来的时候,就会把小小的泡芙村卷起吹走,一气儿吹到高高的天上去。”

“哦—哦。”舅舅、舅公、叔叔、叔公中的一位说。“嗯—嗯。”舅舅、舅公、叔叔、叔公中的其他三位说。

“现在,村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来的是唱‘夏之歌’的风儿,还是唱‘冬之歌’的风儿。他们也了解了那猛烈的狂风,当它吹来时,就会把村子卷起吹走,一气儿吹到高高的天上去。

“如果你去村子中心的广场,你就会看到一座大大的圆顶屋。如果你掀开圆顶屋的屋顶,你会看到一个大大的线轴,长长的绳子一圈一圈地绕在线轴上。

“当猛烈的风吹来,卷起村子,把它吹得高高的,一气儿吹到天上的时候,那些绳子就会从线轴上松开,因为整个村子是拴在绳子上的,所以,那猛烈的风吹啊吹啊,线轴上的绳子就松啊松啊,村子就被越吹越远,一气儿给吹到了天上。

“最后,猛烈的风,健忘又粗心的风,终于玩够了,于是,村里的人齐心合力转动线轴,把小村子拉回到原来的地方。”

“哦—哦。”舅舅、舅公、叔叔、叔公中的一位说。“嗯—嗯。”舅舅、舅公、叔叔、叔公中的其他三位说。

“如果某一天,你们这些可爱的舅舅、舅公、叔叔、叔公来村子看你们的小亲戚—你们的外甥女和外孙女,你们的侄女和侄孙女,也许,她会带你们参观那个圆顶屋,人们管它叫‘大线轴的圆顶屋’。村子里的人都以它为傲,如此伟大的发明,一定得让客人们看看。”

“第二个问题第二个回答—你的下巴上为什么有两个小雀斑?”先前问过这个问题的那位打断了她的话,“一直一直说下去。”

“雀斑是贴上去的。”小翅膀斯皮克回答,“在泡芙村,每当一个姑娘出远门时,她的妈妈就会在她的下巴上贴上两个雀斑。两个雀斑一模一样,都像在烤箱里烤太久而变焦了的小号奶油泡芙。这两个像烤焦的泡芙似的小雀斑贴好以后,每天早上小姑娘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看着镜子,她就想起家乡的一切。雀斑让她记得自己的家在何处,让她记得不要离开家太久。”

“哦—哦。”舅舅、舅公、叔叔、叔公中的一位说。“嗯—嗯。”舅舅、舅公、叔叔、叔公中的其他三位说。

接着,舅舅、舅公、叔叔、叔公开始议论起来,只听他们说:“她有‘上天恩赐的礼物’,那就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多蓝啊!这么清透的淡蓝色,就像夏日雨后的矢车菊一般,蓝色的雨滴在花瓣上闪闪发亮,在银色叶子上跳舞。”

这时,小翅膀斯皮克也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舅舅、舅公、叔叔、叔公,他们都是可亲的人,这次来看望亲人,我一定会过得非常愉快的。”

五只生锈的老鼠

就在小翅膀斯皮克在肝和洋葱村拜访她的舅舅、舅公、叔叔、叔公时,一天,暴风雪来了。漫天飞雪,狂风呼啸,就像重型货车的车轴在摩擦,发出尖厉刺耳的声音。

就在这一天,一只灰色的老鼠来到了舅舅、舅公、叔叔、叔公的屋门口。这只灰色的老鼠有一身灰色皮毛,灰得就像是牛排上浇的灰色的肉汁。老鼠带着一只篮子,篮子里还装着一条鲇鱼。

老鼠说:“请借我个火,再借我点盐巴,我想做一碗热乎乎的鲇鱼汤,好让我暖和暖和,挨过这场暴风雪。”

舅舅、舅公、叔叔、叔公一齐说:“我们可没时间应酬老鼠—我们还得问问你,篮子里的鲇鱼,你是打哪儿弄到的?”

“哦,不不不,求你们—看在五只生锈的老鼠的分上,看在泡芙村五只生锈的幸运鼠的分上吧,请不要这样。”小翅膀斯皮克叫道。

舅舅、舅公、叔叔、叔公安静下来,他们久久地、深深地望着小翅膀斯皮克的眼睛。像以前一样,他们想,她的眼睛多么蓝啊!这么清透的淡蓝色,就像夏日雨后的矢车菊一般,蓝色的雨滴在花瓣上闪闪发亮,在银色叶子上跳舞。

于是,舅舅、舅公、叔叔、叔公打开了门,让灰老鼠拿着装了鲇鱼的篮子进来。他们告诉灰老鼠厨房在哪儿,火在哪儿,盐巴在哪儿。在老鼠做汤时,他们看着它,陪着它。老鼠给自己做了一碗鲇鱼汤,好让它自己在穿过呼啸的暴风和漫天的飞雪时暖和一点。

他们打开门,让老鼠走出去,与老鼠互道再见。之后,他们转向小翅膀斯皮克,让她给他们讲讲有关五只生锈的幸运鼠的故事。这五只生锈的幸运鼠来自泡芙村,这村子也是小翅膀斯皮克和她的爸爸妈妈,以及她的乡亲们居住的地方。

小翅膀斯皮克说:“那时,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小姑娘,还没学会长大后学会的东西。在我九岁生日的时候,爷爷送给我一件生日礼物。我还记得他是这么对我说的,他说:‘这个生日之后,你就再也不会有九岁生日了,所以我要给你这盒礼物。’

“他告诉我,盒子里是一双红色的舞鞋,每只鞋上都有一只金色的时钟。一只钟走得快,一只钟走得慢。要是我想快点去某个地方,就看走得快的那只钟。要是我想慢点去某个地方,就看那只走得慢的钟。

“就在那个生日,他把我带到泡芙村的中心广场,带到那个藏着大线轴的圆顶屋附近。在那里,他把手指向五只铁锈色的老鼠塑像,就是那五只幸运鼠的塑像。我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得他当时说的话。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雪鸟还没有戴上那顶滑稽的懒人帽,也没有穿上滑稽的懒人鞋;久到雪鸟还没有学会如何脱下懒人帽,也没有学会如何脱下懒人鞋。在遥远的肝和洋葱村,那些吃奶油泡芙的人聚集在街上,他们拎着行李,把财物扛在肩上,向村外走去,边走边说:‘我们得找一个地方,建一个新村子,村子的名字就叫奶油泡芙。’

“他们拎着行李,把财物装进麻布袋并扛在肩上,向着大草原出发。暴风雪来了,漫天雪花。狂风吹啊吹啊,就像重型货车的车轴在摩擦,发出尖厉刺耳的声音。

“雪还在下。狂风整日整夜地肆虐,隔天依然如此。风的颜色变成了黑色,将冰柱卷起打在他们的脸上。他们在暴风雪中迷了路。他们本以为他们会死在暴风雪中,被大雪掩埋,被狼群吃掉。

“这时,五只幸运鼠出现了。它们是五只生锈的老鼠,它们的皮生了锈,毛生了锈,脚和鼻子也都生了锈,浑身都生了锈。最最特别的是,它们长长的卷尾巴也生了锈。老鼠们将鼻子伸进雪中,它们长长的卷尾巴高高竖起,好让那些迷路的人可以紧紧抓住,就好像抓紧了手杖一样。

“接着,狂风暴雪并没有停歇,冰柱依然抽打着人们的脸庞,人们抓紧了生锈的老鼠们长长的卷尾巴,直到他们来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现在奶油泡芙村所在的地方。是生锈的老鼠救了他们的命,并带他们来到建立新村子的地方。所以,泡芙村的人在广场上竖立起五只生锈的老鼠—五只将鼻子扎进雪中,并将它们长长的卷尾巴高高竖起的幸运鼠——的雕像。

“这就是我爷爷告诉我的故事。他说,这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雪鸟还没有戴上那顶滑稽的懒人帽,也没有穿上那双滑稽的懒人鞋;久到雪鸟还没有学会如何脱下懒人帽,也没有学会如何脱下懒人鞋。”

“哦—哦。”舅舅、舅公、叔叔、叔公中的一位说。“嗯—嗯。”舅舅、舅公、叔叔、叔公中的其他三位说。

“将来有一天,”小翅膀斯皮克说,“当你们离开肝和洋葱村,越过香波河,骑马走过漫长的路途,穿过高地草原,来到奶油泡芙村时,你们会在那里找到一个小姑娘,一个深深爱着她的舅舅、舅公、叔叔、叔公的小姑娘。

“如果你们礼貌地请求她,她会把那双红舞鞋给你们看,每只鞋上有一只金色的时钟,一只钟是想走得快时看的,一只钟是想走得慢时看的。如果你们更礼貌地请求她,她会带你们穿过小村去广场,她会带你们看五只生锈的老鼠的雕像—五只幸运鼠的雕像,它们长长的卷尾巴在空中高高竖起,好像一根根手杖。那尾巴那么卷,那么长,那么美,你们一定会想上前抓紧,看看会有什么事在你们身上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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