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不清楚自己准确的年龄大概已活了十几年
可是我却知道我的脑袋什么乌七八糟的事都想
我走在街上双脚使劲儿地踩着一个女孩儿的影子
从我身旁晃悠着走过一个被拍着屁股的婴儿睡着了
离我不远的那个老头儿不知他从地上捡走了什么
谁也不理睬那些孩子们挺着肚皮在大街上撒尿
我突然被吓了一跳竟有人把狗放出家门我急忙躲开
人群中不知是什么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呕吐一地
我视而不见转身发现对面一双大胆而放荡的眼睛
我简直不明白她为何这副模样她为什么要出来丢脸
迎面一个无事可干的男人胖得油亮直眉瞪眼地盯着我
我猜不出他想干什么他肚子里打着什么主意
真是讨厌一只挨了打的猫冲着一个呆子叫个没完
我对着它指手画脚地嚷嚷你怎么不蹿上去抓他的脸
可是这个笨蛋反倒逃跑了我诅咒它决不会有好下场
在高处有扇窗户打开着并且挑出一个丑姑娘的面孔
我同她打个招呼闹着玩却把她的头吓得缩了进去
我真想不出她想的是什么我感到好笑又觉得无聊
忽然一个女人惊惶的声音像急救车一样尖叫着跑过
紧跟着在她后面传来一个凶恶的男人满嘴的脏话
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当中还有人比划着下流手势
一个小伙子把痰吐在了那个画在墙上的女人身上
我差点儿摔了一跤真他妈的居然路上堆着垃圾
那一头碰在我背后的乞丐他双脚在地面仔细地寻找
这会儿看来已到了晚饭时间只见有钱的走进了饭馆
而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却急忙解着裤带钻进厕所
街上的人开始渐渐稀少我注意到他们都回家了
就连那个太阳也好像有家似的它这时也匆匆溜走
天黑了下来我仍旧在街上游荡感到肠胃一阵疼痛
我现在真想发疯似的喊叫让满街都响起我的叫声
1974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