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姒卿站在民众大学门口一角,等着韩绅。
她一脸云淡风轻,内心却翻涌不止。
与他相爱是她最明智的选择。她捋捋自己耳旁的碎发,低下头。只愿再次抬头看到的便是他。
车来到安姒卿面前,她嘴角上扬抬起头,车中的人缓缓而下。
他眼角带笑,眸中满是面前人。
他柔情似水,目似点漆。二话不说,便将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身,“在这里等很久了吧?”
他软语温存,安姒卿淡淡一笑,“不久,也就一辈子!”
“……”
车上,韩绅一直瞧着安姒卿。
两人默不作声。
终是忍不住,安姒卿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回答地很干脆。
“什么?”安姒卿疑惑道。
“美貌!”韩绅说罢,挑挑眉。
“……”
“我们两人新婚,我想送你一份礼物,却又不想太俗气!”韩绅说得十分神秘,安姒卿疑惑地看着他。
“那你想好送我什么了吗?”
韩绅揣兜里拿出一淡蓝色荷包……
“荷包?你绣的?”安姒卿皱眉,不禁有些疑惑,韩绅会绣荷包?
“……”
随后安姒卿接过荷包,发现里面似乎有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是红豆……
诗句中的红豆已然在她面前。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相思叶底寻红豆。
万斛相思红豆子,凭寄与个中人。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
“送我红豆作甚?”
看着安姒卿明知故问,他不厌其烦,温声回答“红豆寄相思!”
“相思,便是相互惦念。你送我红豆,照理说我也应赠你红豆,可我这人太贪心,不想让我的红豆就这样轻易地到你手里,不如来年,我亲手将其中一些种下,生出新的来我再赠予你。”安姒卿说罢,摩挲着红豆,将其放进自己的口袋,韩绅淡漠一笑,算是答应。
他握紧她的双手,发现她的手有些凉便解开自己的衣裳,将手揣进自己怀里,安姒卿脸色一红,抿紧唇。
十指间萦绕着温热,是韩绅身上散发出来的温热。
她靠在他的肩,嘴角上扬,眼皮往下坠。
“浔之……”睡梦中她呓语道。
拍了拍她的肩,韩绅勾起唇角,将其搂紧。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他放低声音淡淡开口,听着她匀称的声音,略带笑意。
……
报社里的华桑此时焦头烂额。她就去结了个婚,就一日,怎么回来后报社的事情这么多。
“桑姐,这些文件都需要你签字!”
“桑姐,这些稿子需要你修改一下!”
看着这些加起来差不多就是一本厚厚的字典。
“……”
华桑此时此刻想要逃……
韩珉在后面拍了拍华桑的肩,华桑回首看到韩珉,生起了闷气,没有理他。
怎么布置这么多任务?
“怎么了?”韩珉真是不知道怎么惹到她了。
“……”
“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生的是哪门子气?”
华桑气不过来了,韩珉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不会哄女孩子。
每每皆是如此,哪有新娘第二天就忙得不可开交,丈夫还不懂宽慰的?
“我有点后悔嫁给你了!”华桑生气道。
韩珉不知所措,急忙拉起华桑的手,“怎么了?小桑!我哪惹到你了?”
“你哪哪都惹到我了!你走,我要工作了,没看我正忙着吗?”
一时呆在原地,华桑看到韩珉还不走,自己便离他远了点。
“……”
回韩府后,华桑也没有理韩珉,韩珉一直跟在华桑的身后,华桑走得很急,想要把后面的“尾巴”甩掉。
在走廊里碰到了韩绅抱着已经睡熟的安姒卿,华桑与其点头打了招呼后,余光看向身后,看看你弟弟,比你强好多。
等韩绅走后,华桑转身,眼神发狠,“你怎么还在?”
“小桑,我……你别生气,我向你道歉便是!”
“那你知道我生气的理由吗?”
摇头……
华桑嘴角微微一笑,皮笑肉不笑,拿起手中的包扔在韩珉肩上。
“真是个木头!”
韩珉接住华桑的包,华桑呼吸急促,攥着拳头。
拉住华桑的袖子,华桑转头不看他。
“不生气好不好?”
“不好!”
“……”
“那不如我们今晚去夜市?”
华桑就知道他就会这些。
可能这就是他最大的浪漫了。
带她去夜市玩吃喝。
“你看哪个女子想去,你去带她一起!”
华桑刚要走,便被韩珉一把拉入怀里。
听到有力的心跳,华桑心一惊,脸上带有一抹红晕。
“还生气不?”
华桑抿抿嘴,沉默。
“那晚上还去吗?”
华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韩珉这次可是拿出杀手锏了,华桑第一次被他大庭广众搂在怀里,以前都是她主动挽住他的胳膊。果然,石头是会开花的。
……
安姒卿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穿上鞋,正巧歆子端着粥进来了,待歆子关好门,便急忙随手拿起披风为安姒卿披上。
“小姐,你醒啦!”
“嗯。”
“小姐,这是我特意去厨房熬的粥,你尝尝。”
歆子将粥递给安姒卿,安姒卿端过,喝了几口。
“浔之呢?”
“姑爷本想陪你等你醒来,我看他等得太久,便劝他去前厅用膳了。”
“嗯……”放下粥,突然想起衣服口袋那包红豆。
环顾四周,外衣在门口衣架上挂着,于是小跑到门口从口袋里拿到那包红豆。
她将其捧到手心,挨近胸前。
红豆寄相思。
歆子看到小姐如此珍惜的神情便猜想这荷包里是珍贵物品。想必是姑爷送的,看到小姐的笑颜,歆子也替小姐开心。
来到韩府后小姐与以前在安府一样。
韩家像对待亲女儿一般待小姐,歆子特别为小姐感到高兴。
打开门,安姒卿才发现下了雪,雪下得很小,星星点点地落下。
安姒卿沉默许久,开口道,“如今你追随我到了韩府,再也不像以前在安府那样自由,但只要我在一日,你便不会受委屈。”
“歆子知道!”歆子欣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