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卫军给士兵分配了独立的房间,东临回去之后,关上了门,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到身上受到的锤击伤势,还在隐隐作痛,如果不处理,很可能留下暗伤。
他从房间角落里拽出了一个木箱子,打开之后,里面静静地躺着几株药草,取了一株拿到手里。药草青绿色,看着十分的普通,和野草没什么两样,但是其实,这叫做“灵肌草”,对于修复受伤的肌肉有一些作用。
这只是最为低等的药草,功效不大,就这样,还一点儿都不便宜。
搬过一个木桶,然后往里面加满了热水,接着,将灵肌草在手中捏成团,把手放在木桶的上方,一滴滴绿色的汁液从手心落下,滴进了水中,几滴汁液,进入了一大桶水中,就好像是泥入大海,没有了产生任何的波澜。
脱去了衣服,跳入水桶中,顿时,被一股清凉的感觉包裹了全身,尤其是前xiong后背那些火辣辣的地方,感觉到麻酥酥的,酸痛感减少了很多。
泡了有半个时辰,一株灵肌草的药效完全消失了,他这才从木桶中爬出来。
眼见着几天过去,再次打开存放药草的箱子时,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东临叹了口气,“一分钱难倒好汉啊。”
因为身上不剩几个钱了,所以这两天都没有进入训练堂,现在到好,药草也是没有了。
刚刚突破境界,修炼上面缓一缓到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药不能停啊。
为了药草,东临离开了军营,去了城内一家药材店。
药店所处的位置不是很好,所以生意不是很兴隆,进进出出的人影稀疏。不过,也因此,这里的药材价格低一些,是东临常常光顾的所在。
进了药店,也没人招呼,就一个掌柜的坐在柜台后面翻着书,一个人看得津津有味。
东临看了一眼货架上的丹药瓶,咽了口唾沫,不过他知道,丹药不是他能够买的起的,所以赶紧移开了目光。
他的目标是药草,连灵药都算不上,更不提丹药了,就是这,也要花去他的一大笔钱。
“老板,我要八株灵肌草。”
坐在柜台后面的老板,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从货厢里翻出了几株草药,递给了东临。
“八枚龙翔币。”老板说。
这让东临的嘴角一抽,将口袋掏干了,刚好是八枚,不多不少。
然后他就穷的精光了。
拿起草药就走,刚出了店门,看到门口竖着一个牌子,他顿时对于上面的内容有了兴趣。
上面写着:“高价求购寒玉蛇,价格一百五十枚龙翔币。”
简单的几个字,让东临动了心。
于是折返回去,到了里面,问到:“老板,你要寒玉蛇?”
“有丹师求购,我只是替他收购。怎么,你有兴趣。”老板上下打量了东临一番,说:“寒玉蛇可不简单,经过的地方,草木都要被活活冻死,就是人,被咬上一口,就会被寒气侵袭而死。我看你,还是不要想了吧。”
“你说,寒玉蛇的攻击手段是寒气。”东临听到了这话,心思活络了起来,自己的血液格外的滚烫,是否可以抵抗住寒玉蛇的攻击,甚至于克制它呢。
“你可不要小瞧了这寒气,可不普通,它其实也是一种毒素,一旦钻入人的血液,就会将血液冻结,凝气以下,根本扛不住,就不要去送死了。”
“老板,我想要试试。”东临兴奋地tian了tian舌头,如果成功,那可是一百五十枚龙翔币,他从来还没有拿到过这么多钱。
“不是我说你,你去的话,只怕是白白送命,凶兽山,不是善地,你常常来我这里买灵肌草,看得出来,你境界不高,我劝你,还是本分修炼吧。还能求个平安。”
虽然被老板瞧不起了,不过,东临心中有些暖意,对于他的劝告,还是挺感激的,不过,他太缺钱了,更何况,武道一途,不就是在危险边缘打滚吗,哪里可以苟安呢。
他正要谢过老板,这个时候,店内又是进来一人,顺着老板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一个中年男子,长相颇为不俗,神情有些忧郁,背后插着一把剑。
不知道为什么,东临看到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就算是城卫军的统领,只怕也不是这人的对手,要知道,统领可都是凝气境界。
他冲着东临温和一笑,然后走到了柜台前,说:“十枚元气丹。”
老板站了起来,说:“这里只剩下五枚,我可以让人去货仓里取,不过,可能需要一点儿时间,不知可否等一等。”
“没问题。”
“那就请入后堂。”老板掀起了门帘,将中年男子请入了后堂,又是回来坐下。
东临感觉两人的行为有些怪异,可是说不上来,只是直觉而已。他也不便继续呆下去,就离开了这里。
他要准备着出城一趟,去凶兽山找寻寒玉草,虽然危险,可是势在必行。
……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下来的时候,城门刚刚打开,两个城卫军少年守在城门边上打着瞌睡,这个时候,竟然已经是有人出城。
这人一身的黑色衣袍,面部也被遮盖住大半的地方,留出来的半张脸上挂着乱糟糟的胡须,背后背着一把刀,一副江湖人士打扮。
“又是个江湖刀客!”两位城卫军少年都是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有些不屑,心中瞧不起这些会点儿武艺,就卖命的人,比不得他们,年纪轻轻已经是修为不浅,身为城卫军,更是有着不错的前途。
待到那个江湖刀客出了城,两个少年又是百无聊赖地靠在墙边,并没有上心。
那位长了一脸胡子的刀客,出城后,径直沿着大路前行,走了大约有一里地,四下里一张望,没有看到其他人,这才一个纵身,跳入了旁边的草丛中,又继续在杂草中走了一阵,方才停下脚步,将外面肥大外套解下来,又是一把扯去了脸上的杂草一般的胡须,露出了一张清秀稚嫩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