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少女在小巷中跌跌撞撞的跑着,身后似乎有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她。
一阵鸦羽飘落,身后的路灯上,站着一个男子。
男子背对着月光看不太清面容,一席华丽的黑衣,及肩的头发随着身后的披风微微飘动。
忽然,少女跌倒在地,手掌与膝盖狠狠地摩擦在地上,血肉模糊。
男子轻笑一声,声音优雅充满磁性。
他从路灯上一跃而下,朝着少女扑去,尖利的牙齿与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异常的明显。
少女慌乱之中把手挡在身前,男子突然浑身一僵,倒在了女孩的身上。
女孩紧闭双眼,发现预料中的死亡并没有降临,半晌,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到倒在她身上的男子。
女孩试探的戳了戳男子毛茸茸的头顶,发现他没反应后迅速起身,蹲在地上想了一会后做了个决定。
她从旁边的垃圾堆里捡出一根麻绳,把男子紧紧的绑起来,又随便拿了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布塞进了男子的嘴里。
但在她试图将男子扛起来时她发现,自己这娇小柔弱的身躯貌似扛不动这么一个成年男子。
于是少女干脆把男子扔到地上,拖着他的脚离开了这里。
等到了女孩的家里时,原本华丽优雅的男子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的,完全没有之前的风范。
女孩子在家中的杂物间翻了许久,翻出了一条绳子,上面带着点点的银光。
女孩用这根绳子把男子绑在凳子上,又给他罩了一块黑布,便走进卧室准备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女孩听着外面闹腾的声音烦躁的下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开门就是一拖鞋砸了过去,怒吼道:“敲里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mmp你昨天追老娘追到半夜把老娘吓个半死现在又一大清早的就闹腾是不是想死啊!”
正在挣扎的男子被一拖鞋打懵了,脸上还残留着拖鞋的鞋印一脸懵逼的看着少女。
我的该隐啊人类好恐怖呜呜呜父亲大人我想回家!
看到老实了的男子少女淡定了下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捡了拖鞋往屋里走。
快进屋时突然转过身,危险的盯着男子,威胁道:“如果你再发出任何声音打扰我睡觉的话我就让你尝尝在阳光下当众用圣水洗澡的滋味!”
说完,转身进了卧室,重重的关上了房门,吓得男子虎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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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少女起床后已经临近中午了。
男子看着整理好头发一身家居服正在吃泡面可乐的人觉得有点虚幻。
“那个……”男子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大哥?”
“啥?”女孩双眼一眯,浅蓝色的眸子折射出危险的光。
“不是不是,那个小兄弟啊……”
“你说什么?”女孩的脸隐隐有一些扭曲,恶狠狠的盯着男子。
男子更慌了,怂了吧唧的看着少女,小声地说:“爸爸我错了!”
少女的脸彻底扭曲了,她双手一握,发出了清脆的骨声,逐渐逼近了男子。
“嗷!不要!疼!大哥不不不!爸爸!!!饶命啊!!!轻点轻点!救命啊杀人不是,杀鬼啦!!!”
隔壁的邻居老奶奶坐在摇椅上听着似乎不可描述的声音,慈祥的笑了。
“年轻真好啊……”
在一阵惨绝人寰的虐待后,少女呼了一口气,转身拿起喝剩的可乐一口气干了,随手往后一扔,扔掉了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子的头上。
随后女孩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鼻青脸肿丝毫没有昨晚高贵优雅风范的男子,脸色淡淡的。
“姑赖赖窝辍了……”男子低着头,认怂的很彻底。
女孩翘起二郎腿坐的跟个大爷似的,手里拿着一包薯片一边吃一边说道:“你叫啥?”
“莱昂.奥德纳多。”因为吸血鬼强大的自愈能力,男子脸上的伤几乎没有了,忽略乱糟糟的头发和怂包的表情还是一个很优雅的霸道帅哥。
少女侧过身子,手臂支撑着下巴,慵懒的看着莱昂,手里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套燕尾服扔给莱昂。
“我是瑰洱,亚伯汗的妹妹。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伺候我吧。”
“是,大小姐。”莱昂优雅的弯腰,一手放在胸口,一手背在身后,这是对主人表现忠诚的姿势。
半晌后,莱昂穿着黑色的燕尾服,优雅的站在瑰洱的身前,对自己的容貌异常的自信。
瑰洱看都没看一眼就走进卧室,只丢下了一句:“等我收拾一下准备出门,你最好做好防晒措施啊。”
莱昂看了眼外面的烈阳,又看了看身上的蝙蝠倒十字架吊坠,无奈的一笑。
不过一会,瑰洱便从卧室走出来了。
“话说,你昨天晚上为什么突然晕倒了?”瑰洱好奇的看着莱昂。
“那个……”莱昂低下头,小声嗫嚅道,“我晕血。”
“咳咳咳咳!!”瑰洱被自己的口水呛得一阵咳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你一个吸血鬼晕血???”
“怎……怎么了啊!谁规定吸血鬼就不能晕血了?”莱昂理不直气也壮,随后又小声逼逼,“要不是小时候被吓出了心理阴影我也不可能会晕血。”
“什么心理阴影?”瑰洱看着莱昂怂包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不太好的回忆。
“没……没事!”
“说。”瑰洱揪着他的领子,明明才到莱昂胸口的位置,却把对方吓得像一只狗子一样。
“小时候我练习飞的时候撞到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鸟人,她掉地上时是趴地上了。”莱昂抽噎了一下,委委屈屈的,“她起来的时候满脸血,然后把我揍了一顿,她的血碰到我身上超级疼比碰到圣水还疼。然后我就晕血了。”
瑰洱听着莱昂的叙述,想起了那件事。
那会她被人扔下天堂刚稳住身子不知道被哪来的小鬼撞了,直接脸着地的摔下去了,满脸血不说胸也平了,加上之前受到的憋屈让她十分不爽就揍了那个小鬼一顿,没想到小时候就是个怂包长大了更怂了。
瑰洱撒开他的领子任由他蹲在地上画圈圈,揉了揉他的狗头决定还是不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天使的血液可是比圣水要圣洁无数倍的东西,也难怪他那么大的心理阴影了。
不过……瑰洱眯了眯眼睛,手握紧了沙发的扶手。
当初那件事是时候解决一下了。
瑰洱垂下头,清澈的蓝色眸子被黑暗所侵蚀,隐隐透着红光。
半晌,她起身,示意莱昂跟她出门。
莱昂注意到,实木的沙发扶手上有一个清晰的手印,透着几道裂纹。
他抖了一下,连忙跟上了瑰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