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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若即若离心何安

华如嫣、蓝染、花生、华羽心中均感甚是意外,万没料到此刻突然现身出手救下高掌门中年僧人二人的,竟会是丐帮的那几个叫花子。

那黑衣人也感甚是意外,瞧了一眼,冷冷道:“多管闲事!”

丐帮老叫花缓缓前行,离着那黑衣人十几步之遥便就站定,身后几步跟着三个小叫花子,各个衣衫破烂蓬头垢面,难以看清本来面目。

老叫花子瘦骨伶仃,依稀可见坚毅面庞,面色依旧淡然,缓缓道:“老叫花子活了一辈子管了一辈子的闲事,就管这闲事了,如何?”

那黑衣人面容冷若冰霜,盯着那老叫花子四人,又看看逍遥,倏忽间面色又复淡然。眼见浓雾渐渐蔓延过来,不多时便将此处淹没,那黑衣人道:“也罢,今日就算我赌输了。你们几个的样貌,我记下了,日后最好莫在碰面……记住我的话,我是这里的守墓人,要护得这里的一片安宁,不管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若是惊扰到这里的亡灵,我不会放过你们。”

黑衣人冷冷一笑,缓步走入浓雾之中,身法却是迅疾无比,只一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见那黑衣人自己遁走,逍遥心下稍稍松了口气,并未有上前去追之意,心中暗想,“他竟就这般退去了,似乎不是他好战好赌之性,这又是何缘故?”

逍遥转眼看到老叫花子几人,逍遥转念一想,“他说庙中有三个高手,那老叫花定是其中之一,此刻间他面对我和老叫花子二个人,只觉自己没有几分胜算,所以就此退去了。”

想透此中关节,逍遥松了口气,心想此人定不会再来,只是心中隐隐觉得几分遗憾,“他还没有告诉我三个高手是谁呢?”

见那黑衣人自行离去,那老叫花子心下似也松了口气,并未追击那黑衣人而去,缓步朝着逍遥这边走来。

老叫花子扬声道,“小伙子还是有几分侠义心肠!那怪家伙也真是厉害的紧!”老叫花子自高掌门肩头取下自己那根漆黑拐杖,正眼都不曾瞧高掌门和中年僧人一眼。

老叫花子缓缓道,“今日老叫花子出手,乃是看在这位少侠的侠义心肠上,并不是有意要搭救你们两个大人物,你们两个大人物也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老叫花子更不求你二人感激!”

老叫花子身后三个小叫花子跟随其后,各自拄着一根木棍,却是畏畏缩缩,似乎甚是害怕遇见生人,总是躲躲闪闪,不想让人看到一般。

老叫花子对逍遥道:“这两个人如何处置,你就看着办吧。”

说罢,老叫花子领着身后三个小叫花子,自顾走到一边,无所顾忌坐在一旁的石块树桩之上,自行歇息去了。

华羽、华如嫣、花生、蓝染走到逍遥身边,眼中满是关切。华如嫣道:“逍遥哥哥,可还安好,有没有受伤?”

逍遥微微一笑道:“一切都好,不必担心。”

花生瞧了高掌门几眼,心知逍遥有几分反感高掌门,不知逍遥打算如何处置此人,便开口问道:“这两个人如何处置?”

逍遥心中也未决定如何处置,略微思量,转眼一看,只见那高掌门和中年僧人面容上几分劫后余生的释然,满眼皆是乞求感激之色,只是苦于被点穴道不能开口说话,若是能自行行动开口说话,怕是早已经跪在逍遥身前口中已是万分感谢。

逍遥伸手,只是为高掌门和中年僧人二人解了被点哑穴。二人终可以开口说话,先是不住喘气,待到片刻,高掌门先是开口不住感激道:“多谢少侠舍命相救,大恩大德,老夫定当厚报!”中年僧人也接着说道:“少侠宅心仁厚,日后定有福报,大恩大德小僧铭记于心。”

逍遥淡然道:“两位前辈不必客气,晚辈出手相救,只是出于江湖道义,并不求两位前辈的报答。”

高掌门道:“少侠真是深明大义,烦请少侠替我们二人解开穴道。老朽两个肩膀甚是痛楚难当,想来是受了重创。”

逍遥道:“晚辈稍后自会解开两位前辈的穴道,只是在这之前,晚辈有些疑问,要先请教两位前辈。”

高掌门道:“少侠请问,但凡老夫知道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逍遥问道:“两位前辈此番不辞艰辛来到此地,真正目的是什么?”

高掌门忍着肩头痛楚道:“老夫也不想来这鬼地方,来这里还不就是为了找到那杀人恶魔的下落,为被他所杀的人报仇雪恨,除掉他这个江湖败类!”

逍遥怀疑道:“晚辈怎么觉得你们二人此行目的并非如此?”

高掌门缓缓道:“那杀人恶魔之前杀了我派弟子数人,我的侄子也命丧他手,如此血海深仇,我怎会轻易放过他……”

逍遥道:“我看两位前辈也非愚笨之人,应当不难看出此行遇到几起凶杀可能并非你们口中的杀人恶魔所为,为何你们都说是那杀人恶魔所为?”

高掌门惨笑道:“老朽要为弟子侄子报仇不假,却也是有些私心。老朽本想成为此次除魔同盟的盟主,在江湖中替我门派扬名立万,但让别人做了盟主!老朽心有不甘,便想最先找到那杀人恶魔,手刃此人,自也会在江湖中青史留名。老朽只怕被别人抢先找到那杀人恶魔,怕因遇到那几起凶杀而耽搁了时日,所以便都说是那杀人恶魔所为。”

高掌门之言言之凿凿,听之自能自圆其说,逍遥心中已有几分相信,转眼看看身后华羽、华如嫣、花生、蓝染四人,四人也已相信其言并无异议。逍遥又看看老叫花子,只见老叫花子望着天空的云雾,不知心中想着什么,对于这边之事,毫无兴趣。

逍遥心想此人之言也算老实,心下暗道:“姑且相信他所说的。”

逍遥道:“我且就信你一次。现在我解开两位的穴道,请两位就此原路返回,下山去吧,不知两位前辈意下如何?”

高掌门和中年僧人稍稍思量,高掌门道:“老夫也已一把年纪,此行已是如此狼狈,心中已无什么雄心壮志,就此下山去,也算是种解脱。”中年僧人道:“高掌门所言极是,小僧本是世外之人,本不该掺和这些江湖中事,善恶都头终有报,小僧就此下山去,在庙中潜心修佛悟禅才是!”

逍遥听罢,点头道:“如此甚好,两位前辈莫在此地遭罪了!”说罢,逍遥伸指解了二人被点穴道。

二人重获自由身,只觉神疲力倦,一时间站立不住,竟都倒坐在地,不住喘息。高掌门只觉两个肩头甚是痛苦,不禁皱眉呻吟,神医华羽上前查看一番,开口道:“还好未伤到骨头,但也需好生休养些时日,切莫让双肩受重。”

华羽替高掌门包扎双肩后,高掌门谢过神医华羽,中年僧人歇息片刻,便扶着高掌门,二人别过逍遥几人,相伴循着下山之路缓缓下山而去,不多时,浓雾笼罩此片山野,已然看不见二人了。

逍遥看着二人离去,心中暗暗欣慰,“他二人此番下山去了,也算是善终了。”

逍遥几人略作歇息,逍遥向那老叫花子抱拳道:“前辈接下来有何打算?”

老叫花子道:“老叫花子打算和你们结伴而行,不知你们嫌弃不嫌弃我们这几个臭要饭的?”

逍遥忙道:“前辈何处此言,我们怎会嫌弃与前辈同行呢?”

老叫胡子乜眼一笑道:“小伙子,老叫花子看出你本性淳厚,莫怪老叫花子如此之言。我们这些叫花子,居无定所,衣衫破烂,浑身臭味,世人嫌弃我们,也是自然之事。我们也不以为意,我辈自是逍遥快活!老叫花子为何要等着你们与你们结伴同行吗?”

逍遥道:“请前辈明示。”

老叫胡子缓缓道:“想来你心中也明白,那个黑衣人厉害的紧,方才为何能自己离去,并非他认赌服输,而是他自视以一敌二,难有胜算,方才离去。若是他记恨在心,此后路途上遇到他,老叫花子一人自认为敌,为了保护这三个随我来的小叫花子,所以我才要和你结伴同行,相互有个照应,若是遇见那人,他忌惮你我二人,自不敢胡来。”

逍遥淡然一笑道:“前辈所言真切,晚辈领教了。实不相瞒,晚辈也是方才才想清那人为何会自行离去缘故。那人心思难测,出手狠辣,确是厉害的紧,不知他会不会怀恨在心,暗地里要加害我们。我们结伴同行,彼此间也是个照应。”

老叫花子笑道:“如此甚好,我们在前,你们在后,隔着十来步,我们浑身的臭味自然不会臭到你们,一前一后彼此也是个照应。”

逍遥急道:“前辈莫在这般说了,晚辈怎么嫌弃前辈呢?”

老叫花子已转身,自顾在前开路,执拗道:“不必多言,就此决定。你们不嫌弃,我叫花子还嫌弃呢!”

眼见老叫花子领个三个小叫花子在前开路,也不管逍遥如何说,四个叫花子头也不回在前不紧不慢而行。逍遥摇摇头,只觉得这老叫花子甚是执拗,认定之事自是难以改变。逍遥转身看了看华羽、华如嫣、花生、蓝染,四人会意,当即几步走到逍遥身旁,几人也继续赶路。

逍遥、华羽、华如嫣、蓝染、花生五人在后,约莫十步之前,老叫花子领着三个小叫花子在前,一行人不紧不慢而行。山野浓雾笼罩,身在浓雾之中目之所视大抵也不过十步之距而已。

群山连绵,云雾缭绕,不知走了多时,一行人还在山腰循路而上。耳旁山风瑟瑟,甚至清冷,偶尔依稀听的几声野鸟之鸣,或是人声响动,只因浓雾遮罩,即便相隔不远,却也彼此无法看到。

逍遥和老叫花子一行人虽未提前说好,但却都一路安静前行,彼此相隔一直大抵十步之间。

逍遥抬头,只见漫天浓雾,仿似整个世间都是茫然一片,逍遥心下暗道:“这般浓雾,不知几时可以散去?还是常年如此!”

离着逍遥、华如嫣、华羽、蓝染、花生身后约莫二三十步之后,却见两个身影,低头循着地上前人走过一行脚印随后而行。这二人不是别人,却是高掌门和那个中年僧人。

那中年僧人悄声道:“高掌门,你的伤势如何,为何这般坚持?”

高掌门忍着肩痛,此刻间阴鸷双眼盯着前方浓雾深处,咬牙道:“我等不辞艰辛已走到这里,怎能说放弃就放弃,你忘了我们此行去来这鬼地方,是为了什么吗?那个年轻人是个傻子,不足为患,丐帮那老叫花子装好人,实则老谋深算,想要借机除掉我们,我们岂能让他得逞,他螳螂捕蝉,我们就黄雀在后。”

那中年僧人双眼之中闪过几丝执念,便不再多言,随着高掌门一道循着前人脚印,寻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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