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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夜探·异象

蛇姬佘沁瑶领着逍遥、华羽、华如嫣、苏苏、蓝染、花生一行人到了住处,几人方才坐下,蛇姬佘沁瑶妩媚一笑,对逍遥开口道:“探子回报,明军已经到达五毒岭边际,大祭司命我来告之你,让你准备准备,去夜探敌情。”

不待逍遥回答,蛇姬佘沁瑶收敛了妩媚笑脸,转换成平淡笑容,接着说道:“圣姑,麻烦您走一趟,大祭司让您给他带路,与他一同去夜探敌军。”

方才坐下歇息的华羽、华如嫣、蓝染、花生站起身来,着急的眼神里多了许多担忧,花生叫道:“刺探敌情,不是让师傅去送死么?”

蛇姬佘沁瑶转首一笑,妩媚众生,宽宽而言:“那你也太小看你的师傅了,小兄弟……”

见了蛇姬那妩媚一笑,花生心中甚感受用,想要在说什么也都通通忘记了,脸上痴痴傻傻的对蛇姬佘沁瑶回以笑脸。

华如嫣着急的看着逍遥,逍遥心知大祭司不会给他简单的事做,心神逐渐平静,开始思索大祭司此举真正的意图是什么,片刻之后,逍遥淡然道:“我信不过你们,让蓝染姑娘随我一起去,给我带路,我拼死也会保护蓝染姑娘的周全,让圣姑留下,否则我便不去。”

“呵呵呵呵……”蛇姬佘沁瑶妩媚一笑,开口道:“大祭司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你准备一下,一会就出发吧。”蛇姬放下一个包袱,里面有两套夜行衣。

蛇姬佘沁瑶对着苏苏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苏苏若有所思,有些心不在焉,开口道:“你就信得过我么?”

逍遥淡然一笑,开口道:“我担心我走了,大祭司会对他们几个人不利,你留下来,有你在,我相信你会照顾他们周全的。”

苏苏淡然一笑,微微点头。

华羽、华如嫣、花生、苏苏四人看着换好夜行衣的逍遥和蓝染,虽有担忧,但也无法,只得心中祈祷两人平安归来了。

蓝染身材娇小,脱下苗衣换了一身紧身夜行衣,别有一番调皮俏丽,蓝染噘着嘴巴,嘟囔着,“这是什么衣服,真难看……”调皮可爱的表情与语气,逗得几人莞尔一笑。

苏苏叮嘱道:“路上小心,不必尽全力,最主要是要安全归来……这里这些人都会担心你,都会等着你……”

逍遥淡然一笑,和蓝染一道出去了,留下华如嫣、苏苏、华羽、花生在屋内,望眼欲穿。

华羽开口道:“吉人自有天相……”

山谷里那欢乐的声音逐渐减弱,两个黑影迅速奔驰在夜色之中,蓝染带路,两人已经到了那片迷雾沼泽之中,看着夜色之中的迷雾,若即若离,逍遥竟一时有些恍惚……那一次被困于这片迷雾沼泽,夜色之中突然出现的朦胧人影,白衣飘飘,飘然而至,领着几人出了这片迷雾沼泽,救了几人性命,到了此时,仍不知这好心的人是谁;想起此事,当真如梦似幻,好似一场迷离的梦境……

蓝染领着逍遥,穿过这片迷雾沼泽,到了绵延密林。此片绵延密林,就是之前几人穿过这片密林时受到林中五毒攻击之地,便就是五毒岭,穿过这片密林,明军就安营扎寨与这片密林边界。

原来是有一条安全密道,途经之地并无五毒毒虫打扰,只是这条路走起来曲折盘旋,若不知其中这极难记忆的路径,这一路可不好走。

穿过五毒密林,密林边界茂盛草木很好的掩饰了逍遥和蓝染。原来明军已然离五毒神教那么近了,明军大营就在眼前,依稀都可以听到明军大营内明军的说话声音,亦如之前所见明军大营,所有的营帐都是一摸一样的普通营帐,并不知晓大将军营帐之所在。

五队小队不时四面八方巡逻守卫,逍遥和蓝染小心提防躲藏,看着明军井然有序,逍遥心中不禁叹气道,“和明军相比,那些人虽然一腔热血,但是实力差距却还是那么巨大!”

观察了片刻,逍遥悄声道:“明军扎营于此,是在探寻穿过这五毒岭的路径……”

蓝染点点头,细声道:“接下来,怎么办?回去么?”

逍遥依稀看到了些蹊跷之处,细声道:“稍等片刻,再看看。”

只见众多营帐不起眼的一处,数十名并未穿着铠甲,只是穿着平常汉服,数十人忙碌着打开那营帐堆满的木桶,看着木桶内的东西,极为谨慎,而后盖上木桶,一队人马将那些检查过的木桶搬去隐匿在众多营帐之后的某一处去……

“我要去那里看看……”逍遥悄身说道,正在思考如何能到那里去的时候,只见一小队明军有巡逻过来,其中一名明军叫道:“兄弟几个先行,我去上个茅厕……”

其他明军一阵哄笑,“小心一去不复返,摔个狗吃屎……小心被这鬼地方的妖女勾去了你的魂了……”

“马上就回来,马上就回来……”一阵响动,那名明军急匆匆跑到一片密林之中。那明军不敢太过深入密林之中,就在一棵大树之后,急匆匆放下手中长矛,就开始解开军衣……

“你退入密林之中等我,那些明军不敢进入密林,我去去就来……”逍遥对身边的蓝染悄声道,蓝染点点头,悄声道:“小心……”

蓝染娇小的身子在密林之中穿梭,退入密林深处等待,在这样的夜晚旁人根本无法察觉。

逍遥当下踏出“逍遥游”步法,逐渐黯淡的月夜下犹如一道清风,瞬间便已飘至那名明军身后,那名士兵方便完了,正要穿好军衣,只觉到脑后一阵微风,紧接着脖颈间突然受到一掌重击,便已无知觉,犹如一滩软泥,瘫倒下去,果然那几名明军的哄笑,一去不复返,摔个狗吃屎……

逍遥接住那名士兵瘫倒的身子,悄无声息的放倒在地,逍遥细声道:“这位兄弟,多有得罪,多有得罪……”逍遥脱下那明军士兵的军衣铠甲,穿在自己身上,拿了长矛,便跑出密林,追到那一队巡逻小队归队。

巡逻小队行进到了营帐周围,没有士兵敢出声询问打趣刚归队的士兵,逍遥随着小队巡逻,伺机近距离观察明军营帐,逍遥越是觉得明军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排兵布阵,无一不胜过苗族、傈僳族、拉祜族、金齿蒲人崩龙一族同盟许多许多……

巡逻小队靠近了那片逍遥觉得蹊跷的营帐所在,逮着机会,脚下踏出“逍遥游”步法,身法飘逸灵动,已然闪至营帐之后,当真神不知鬼不觉……逍遥心中不禁暗叹,“怪不得大祭司让我来打探……”

片刻之后,逍遥径直走出营帐,走到那一队搬运木桶队伍。逍遥身着军衣,又是汉人,混在明军大营之中,丝毫没有人察觉、怀疑。排着队,逍遥走进那堆已经被那数十人检查过的木桶旁,学着别人的样子,搬起一个木桶,跟着其他人就走。

木桶看似不大,一搬起来并不轻。逍遥不知道木桶里面装的什么,想要打开木盖去看似无可能,逍遥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搬着的木桶摔倒在地,木盖滚落,逍遥忙去看,只见木桶里装的,竟是不知名的细粉,传出一股刺鼻的气味,好似某种药物……

士兵小头目呵斥道:“小心些!没有这些东西,我们会死的很难看!”

“是!是!是!”逍遥连忙唯唯诺诺,盖好木桶,搬去另一处营帐后面,只见那里堆放了无数桶同样的木桶,依稀有着数目,分配到了好小小队。按着另一小头目的的指示,逍遥把木桶放到一小堆处,跟着其他士兵再次去搬木桶。

“那细粉是什么东西?听那小头目之言,似乎是明军穿过这片密林的保证……”逍遥无法判断那细粉是何物,心下暗暗想着,“也许华前辈会知道那是何物……可惜刚才没有机会拿一点那东西。”

这项工作已近尾声,只剩把剩下的木桶搬去另一处而已,搬运的士兵已不返回,天色也已快亮,是该回去的时候了,逍遥逮着机会,趁着夜晚最后的暮色,脚下踏出“逍遥有”步法,闪至那衣着普通汉人衣衫的十几人旁,一把擒住一人,一手捂着那人的嘴巴,就把那人擒到了营帐以外的密林之中。

逍遥在那人耳边悄声道:“不要说话,不然我要了你的性命……”

那人眼中满是惊恐,满头大汗,猛地点点头,逍遥缓缓松开捂住那人嘴巴的手,悄声说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说罢,逍遥一手已然捏着那人咽喉,稍稍用力,就可令那人窒息而亡。

擒住那人之时,逍遥只觉得那人身无武功,力气也比不上那些训练有素的明军士兵。逍遥盯着那个惊恐的中年汉人,开口问道:“你无武功,也非士兵,你到底是什么人?”

见到眼前这人如此年轻,却能出入明军军营来去自如犹入无人之境,神不知鬼不觉在明军军营之中擒住他,必定武功非凡,中年汉人身子一震,一时气怯语塞,吞吞吐吐的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小儿,全家老小全靠我一人,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逍遥非心狠之人,听那中年汉人这般说辞,早已心软,心有犹豫,那中年汉人见状,仿似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更加殷切求饶……逍遥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尽早脱身才好,不得已,手中稍稍加劲,那中年汉人咽喉便已吃痛,呼吸极为不畅,一句话也说出来了,脸色涨的酱紫。

逍遥喝道:“少说废话,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能要了你的性命!”

那中年汉人直点头,逍遥稍稍松手,那人张大嘴大口呼吸,惊慌答道:“我是……我是大夫……随军大夫……被那些军爷请来随军……说是请来,其实是被抓来……真的,我家里有八十老母,八岁小儿……等着我回去养家……我不想死在这里……”

逍遥摇摇头,那中年汉人赶忙闭嘴,不敢多言。

逍遥又问:“那些木桶里是何物?有什么用处?”

中年汉人答道:“军爷们抓了好几十个和我一样的大夫随军行进,大将军让我们几十人在一起研究、配制出了那种细粉,不然就砍了我们的头,我们几十人费了好多时候,终于配制出了那种细粉,细粉所撒之处,可以规避驱赶那些密林之中的毒蛇、毒蝎、毒蜘蛛、毒蛤蟆、毒蜈蚣等毒物……大将军说,待到明日试过之后,当真有效,就命人送我们几十人回去,我想着终于可以活着回家了……没想到被好汉擒住……” 逍遥本无杀他之意,他却以为自己难以活命;才逃虎口,又入狼口,中年汉人不禁流下眼泪,令人唏嘘。

逍遥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便想放那中年汉人回去,当即说道:“我要是放你回去,你怎么跟其他人说?”

中年汉人忙道:“我就说……我就说,刚才肚子痛,找了个地方方便……”

逍遥点点头,开口道:“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我现在放你回去。”逍遥松开捏着那人咽喉的手,说道:“去吧……”

中年汉人似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逍遥,缓慢起身,退后,生怕逍遥在他转身的一瞬对他暗下杀手,退开几步,见逍遥并未有任何举动,中年汉人当下转身,发疯似地狂奔向营帐而去……

逍遥摇摇头,心中暗道,“这下该回去了,我打探都这么重要的情况,希望大祭司能够守信……”逍遥起身,脱下军衣铠甲,放在地上,心中默念,“希望那名倒霉的士兵,能够找到他的军衣……”

逍遥一身夜行衣掩藏在最后的夜色之中,东方已经发白,逍遥转身,正欲离开之际,却听得身后传来那名中年汉人声嘶力竭的叫喊,“有奸细,有奸细!快来人啊,快人啊,那里有奸细!”

一对巡逻队循声冲向逍遥所在方位,随后更有几队人马,约莫百人之数顷刻间便向这边冲来。

没想到那中年汉人逃跑快到营帐时,遇到巡逻队伍,当即大喊大叫,一下子吸引了无数士兵的注意,逍遥摇摇头,脚下踏出“逍遥游”步法,向那密林深处而去,逍遥知道,只要自己踏入密林深处,那些明军不敢追来,依着些许记忆,踏上那条路径,蓝染听到响动,自然会在路口处等着逍遥。

众多士兵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掠进密林之中,众士兵追到密林边缘,不敢冒然进去,就在边缘张望,数十名士兵开弓搭箭,朝着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射出利箭,利箭射进密林,消失在密林深处。

一片安静。

逍遥躲避开稀稀散散的利箭,已然到了记忆中的路径,黝黑的密林里,却不见蓝染的身影,逍遥悄声唤道:“蓝染,蓝染……”

逍遥呼唤的声音消失在密林深处。

一片安静。

只听得密林边缘追来的的明军士兵一声急喝:“什么人?”

“莫不是蓝染沉不住气出去找我,被发现了?”逍遥心中暗暗叫着不好,忙转身,踏着“逍遥游”步法,冲到密林边缘,却见那些追来的士兵全都看向另一处。

那里,那名方便时被逍遥打昏过去的士兵,正缓步向那群士兵走去;虽没有穿着军衣铠甲,但贴身衣物仍可判别那人的身份,士兵之中有人认得那人,叫道:“你个小子,上个茅厕,怎连衣服都没有呢?”随之一阵哄笑。

那名士兵并未回答,手中提着一柄佩刀,径直朝着那群士兵而去。

那群士兵中有人叫道:“那小子该不是遇到奸细,被抢走了铠甲吧?”

这般一说,众士兵都觉得很有可能,几名士兵迎着那人而去,想要问个究竟,刚到那人身旁,只见那人不由分毫,举起钢刀,就势劈下,最先那名士兵毫无防备,竟被那人一道砍死当场……

其他几名士兵见势不妙,都停下来,不住后退,吃惊的叫道:“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那人并不说话,只知道举着钢刀见人就砍逢人就砍,那几名士兵竟被突如其来的情景吓到,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不住后退,躲避那人发疯的砍来的钢刀。

又有一名士兵被那人砍倒。

“见鬼了!见鬼了!”

“他中邪了!他中邪了!”

一众士兵抽出钢刀、举起长矛,直对那人,那人却不管不顾,只想向前见人就砍……那些士兵大叫着,“见鬼了!见鬼了!”“你中邪了?”“他中邪了!”

士兵们没有办法,只得刺出长矛,射出利箭,挥出钢刀;那人身中数刀,数箭,数道伤口鲜血直流,那人却浑然不知,面目狰狞,一味挥刀砍杀……

这一幕太过于诡异,无法用常理解释,那些明军士兵早就听说苗疆之地诡异的传说,甚是惊恐,越想越害怕,不由得更下杀手,瞬间将那人砍死在地,那人倒地一瞬间,双眼之间一道奇异的蓝色光彩一下子变亮,随即消失不见,那人便已死绝……

看到最后那人临死前眼中一闪而逝的蓝色光彩,逍遥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逍遥准备离开之时,那名中年汉人声嘶力竭的叫喊惊动了明军,蓝染心怕逍遥出事,便从密林之中出来前去接应逍遥,却碰到了那逍遥打昏的那名倒霉的士兵,蓝染当下心生一计,摇醒那人,对那人使出“媚术”,那人心神被蓝染控制,便冲出密林,一则吸引一众士兵注意力,为逍遥逃离留出时机,再则驱使那名士兵挥刀砍杀其他汉人……才有刚才那诡异一幕。

一个身影闪到了逍遥身边,却是蓝染,蓝染眼中些许得意,“那些汉人,都是坏人……说不定我的族人,就死在这些汉人士兵手中……”蓝染眼中,眼前这座明军营帐中所有的明军都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蓝染恨不得多杀几人。

蓝染似想到了什么,转眼看着逍遥,一双大眼睛里堆满了无辜与歉意,开口说道:“逍遥哥哥,对不起,我没有说你,你是好人……”

逍遥淡淡一笑,摇摇头,示意蓝染自己没有介意,“走吧,该回去了……”

蓝染点点头,与逍遥一道正要转身进入密林寻路而归之时,突然不远处密林之中有一个人影冲了出现……

新阳初上,阳光从地平线蔓延过来,刚冲出去的那人身穿苗衣,看面目却似一个汉人,一道阳光照在那人身上,只见那人全身上下爬满了蜈蚣、蜘蛛、蝎子,几条小蛇咬在那人身上……

那人面色已然发黑,衣服破烂不堪,凡是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起着无数脓包, 势极可怖!

一众明军士兵,连同又赶来大队明军,以及逍遥和蓝染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那人见到今天的第一缕阳光,阳光洒满那人周身,那人止步,浑身上下的蜈蚣、蜘蛛、蝎子、小蛇游走,继而散落一地,四散开去……那人浑然倒地!

逍遥转身,只见那人冲出来的方向。密林深处,一双犹如恶魔般的双眼隐藏在黑暗深处,望着密林外诡异骇人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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