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修士一片哗然,有一老者道:“前辈,富贵皆正,贫贱即命,此乃定数,前辈不可妄断呀!”
“命格低贱,奴隶似的下等人,怎么可以和雍容华贵的贵族相比呢?前辈请三思啊!”
“即使前辈帮他们正名,然性悲体劣,定不能受啊!”
“……”
“……”
尤吙皱了皱眉头,翻手覆掌,几掌下去将反对最厉害的人拍成一摊血水,阴渗渗道:“你们好像忘了一件事,记住,你们是我的奴隶,没资格跟我讲价还价!”
场中一片沉默,没人敢再提反对意见,地上的血水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他们中的有些人刚才还觉得这魔头既然有求于他们,想必定会给他们几分面子,这削淡了他们对魔头的畏惧,才敢跟魔头讨价还价,然而……想到他们刚才竟然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不由得汗渗渗的……
“第二,各族各宗应设立对所有孩子一视同仁的学堂,有教无类;同时贡献部分家族收藏功法典籍,所有人都有权阅读……”
众人皆沉寂,家族功法乃是家族数百代数千年的收藏,将它们白白授予寒族修炼,他们打心眼里不愿意,然而这魔头实在势大,又杀嗜成性,不好反驳,只能先虚与委蛇地答应他,再想别的办法了……
……
秋风瑟瑟,路上枯草弥漫,每踩一下都会发出咔嚓嚓的声音,仿佛亡灵的哀号一样,刺激着人类的神经。
在距离蛮灵族不远处的一片草地中,数百个黎牛族人席地而坐,族长黎洪踱来踱去,焦急地问道:“先生,我们不是要与蛮灵族交手吗?躲在这里是怎么个意思?”
那身穿蜘蛛大袍的中年人不慌不忙道:“真正的交手早已开始。”说完,用深邃的目光仰望天空。
……
没毛鸡对身旁一汉子说:“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办好了,大人,不过您为何叫兄弟们监视胖虎呢?难道他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毛鸡懒洋洋地说道:“你了解胖虎吗?”
“当然了,我和他一同长大,亲如兄弟。”
“胖虎蠢吗?”
那汉子摇了摇头道:“当然不,他虽然胖,但他可聪明哩!他经常教我们一些打猎的技巧与战略。”
“难道他不知道什么叫声东击西吗?”
那汉子若有所思。
忽然,有一少年跑了过来:“祭司大人,胖虎晕倒了!”
“好,南寨重兵把守,多备弓弩,势将敌人全歼此地!”
与此同时,黎牛族的那位黑袍人身旁的一只蜘蛛突然结丝。见此,黑袍人对等的不耐烦的族长说道:“出发,目标,南寨!”
……
众人噤若寒蝉,丝毫不敢反驳尤吙,倒是人群中的几位寒士的目光却愈发光亮,很明显,这位魔头,哦不是,是圣人,明显是想要匡扶寒门。
但人群中也有这样的寒士,他们丝毫不关心所谓寒士的利益,他们认为魔头必败无疑,担忧事后他们会被贵族严惩,正在准备说辞,好减少他们对自己的惩罚。
“第三,人并非天生贵贱,职业也不应该如此,贩夫走卒也好,王侯将相也罢,他们都有权力来选择自己的职业,而不是所谓耕农世世代代便只能耕农。人们可选择自己所喜欢的职业,以往的那些职业垄断将不复存在!改革之始,从尤吙始!”
……
南寨之上,一眼望去便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老残兵在把守,只有几挺重弩歪歪扭扭地横架在那里,表面残锈斑斑,不知还能不能使用……
黎洪兴奋地对黑袍人说道:“先生,您真是神机妙算!”
黑袍中年人却微微叹了口气:“棋差一招啊!我输了!”
黎洪诧异地说道:“先生,他们不是中了你的计吗?又怎么会输呢?”
黑袍人并未回答他所说的话,只是吩咐黎洪率领族士后撤两里。然后走上前,拱了拱手道:“黎牛族祭司黑崖请求拜会蛮灵族祭司。”
“黎牛族祭司不是混元吗?他怎么了?”楼上并未出现什么人影,只是空传声音发问。
“混元祭司不慎被蟒虎杀死,鄙人不才,受邀为祭司。”
“黎牛族内好像没有你这个人,你是外来的吧?”,那声音继续发问。
“是的,我本一游侠,与歹徒搏斗中不慎受重伤,幸得黎洪族长相救,不甚感激,又无别物回报,只可以此来回报族长的救命之恩!”
那中年人在回答问题时一直保持拱手状。
“求见蛮灵族祭司一面”,那中年人再次朗声道。
“祭司大人,要不要一箭射死他算了,”有一大汉指了指淬了剧毒的弓弩说。
“不行,人家以礼相待,我们必须以礼相还!再说,人家的大军已经撤了,现在射死祭司的话不仅得不到足够的利益,还会有没完没了的报复。”
没毛鸡上到楼上,向黑崖抱拳回礼道:“拜会黑崖祭司!”
黑崖在看到没毛鸡的那一瞬,眼中骤然发亮,但被他很好地掩饰过去,顿了顿,道:“蛮灵祭司真可谓奇人也,鄙人研究兵法多年,没想到还是栽倒在此,祭司之智慧真令人叹绝!”
“既然叹绝,就别想打什么侵略的主意,不然,我见你一次,打败你一次。”
“受教了!作为谢礼,这是给那位族人的解药”,黑崖将一物抛向没毛鸡。
没毛鸡伸手接下,打开,闻了闻,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远处的黎洪见此,还以为黑崖会把什么爆破物扔向蛮灵族呢,激动了半天,没想到是真的解药,心里不由得对黑崖有一丝不满。
黑崖在下面摆手道:“来日再会”,便转身离去。
一缕残霞照到黑崖那张平静的脸上,不知怎么地显示出几丝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