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没毛鸡将要走进蛮灵族之时,他打量了四周的情况:这里一片荒凉,只有凄厉的野草在狂风中哀嚎,周围清冷寂寥,丝毫不见人的踪迹。
念此,他的真气如同清泉一样在体内缓缓流动,体外则浮现出一股淡淡的漆黑色的光芒,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改变着,肉块蠕动,白骨重组。
不一会儿,待这漆黑之光消逝后,从中走出了一个身袭一身黑袍,全身干瘦,皮肤褶皱,连发出的声音也是阴涔涔的老者,他瞥了怀中的婴儿一眼,信步走向蛮灵族。
蛮灵族主要由五个地方组成,中心的生活区以及东南西北四个大寨。中心区包含有学堂、祠堂及墓地,而四个大寨则是为了防备敌人的袭击。进入后,路上所遇见的那些身着斑斓兽皮,脸涂瑰彩纹饰,耳坠兽牙骨石,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狂野与不羁的男男女女都极其恭敬地向他问好,那神情与举止并不是矫揉造作,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虔诚。
没毛鸡是这个种族的祭司,也是这个种族的巫师。巫师一般的职责有定期祭祀上天,求福去咒,消灾避难,治病医药……巫师在部落中的地位和神灵几乎是一样的,是他们给这个荒凉与落后的部落披上最后一层神秘的面纱,是他们代表着种族的意志与那遥远而宏大的上天进行交流。他们就如同种族图腾一样,受人们的敬仰与尊重。
“巴蛇,过来一下”,空气中响起了没毛鸡那沧哑的嗓音。“祭司大人有什么事吗?”,应声而来的是一个兽皮大袄半敞,胸前肌肉虬结发紫,眼神就像一条吐着芯子的蛇一样阴翳的中年男子,真不愧应了巴蛇这个名字。
“族长大人所在何处?”
“回祭司大人,我刚才从教堂过来时,族长正在教堂教学,现在族长应该还在教堂吧!”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巴蛇就像一条归洞的蛇那样溜走了,只是那凶戾的眼睛还在散发出阴翳的光芒。
教堂之中,有一个身材干瘦,脸上的褶皱就如同那山崖一样,手上的条纹就如同大地一样的老者正在一间四壁露风的茅草屋里上课,后边坐着十几个摇头晃脑的流着鼻涕的小孩子。
“相传,在距今大约500万年前有一魔帝,他是烧杀抢掠,残虐暴戾,无恶不作……”
“族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一个流着鼻涕的小胖男孩发问到。
“就是他很坏的意思。”
“有多坏……”
族长瞥了这小胖子一眼说道,“假如他抢了你的老婆,这叫夺妻之恨,他坏不坏?”
小胖子那肉嘟嘟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随随便便地噢了一下。
“假如他杀了你的父母,这杀亲之仇不共戴天,它恶不恶?”
小胖子仍然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
族长觉得自己的人生太失败了,连这一个小胖子都解决不了,他恶狠狠地说道:“假如有人抢了你的鸡腿,将你关在小黑屋里,天天啃野芋头,这可不可怕?”
闻此,这小胖子的脸腾地一下变白了,吓出了一身冷汗,喃喃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族长:“…………”
“族长,祭司找你”,有一个高瘦的年轻人向族长报告道。闻此,族长定了定神,向窗外望去,发现祭司正站在那里。族长不敢耽搁,给小孩子训了几句话后,匆匆向外走去。
族长见到祭司后,直呼其为大人,没毛鸡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这都快一百年了,你这称呼还没改过来啊,蛮古天。”“救全族之恩,莫敢淡忘”,族长严肃地说道。
“这个孩子是?”,族长指了指没毛鸡怀中的孩子,疑惑地问道。
“弃婴。”
“这孩子身体白皙如脂,面如冠玉,气勇不凡,一看就不是什么蛮荒遗婴,他恐怕大有来头。”
“蛮古天,我告诉你,这孩子有不错的天禀,但能被遗弃此地,想必一定有仇敌追杀,这孩子究竟是福是祸,一切难知啊,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吧!”
蛮古天沉吟片刻道:“留!”
“你决定了?”
没毛鸡没想到这个老家伙还有此等魄力。
“这不是祭司大人您所希望的吗?”,蛮古天并未回答,而是将这个问题抛向没毛鸡。
“什么是我希望的,老家伙,将问题说清楚!”
蛮古天笑而不语,盯着没毛鸡看。没毛鸡觉得这种目光好像有点熟悉的感觉,不由得瞥了一下怀中的婴儿,顿时发现是哪里相似了……
百年之约还有三年就结束了,在离开之前能多帮帮就多帮帮你吧,念此,没毛鸡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不过你这老家伙今天令我难堪,必须得教训教训你。没毛鸡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着,突然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将婴儿弄醒,塞到族长怀里,心里暗自发乐,迅速地溜走了。
蛮古天不知道没毛鸡在卖什么药,他低头摸着那婴儿的头发叹道:“多俊的娃呀!”
突然他感到胸部有丝丝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