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饱了,也吃饱了,白泽还精神的很,跟大家笑闹着,吵着要看变身。除了变回原形,还能变成一些别的样子,玲珑玩的最开心,一些小东西,变起来得心应手。变着变着,不知怎么就变成比赛了,看谁变得快,变得像,比的不可开交。
“我要睡了。”白泽打着哈欠,熬不了夜的又困了。
“都回去吧。”北斗劝。
场面十分热烈,一句话,似乎是劝不住的。
哗!
九色变回原形,全场安静。而后,大家有序的离开了现场。
“九色姐姐是狐狸啊。”
“嗯。”
“听说有九条尾巴?”白泽睁不开的眼睛,还是好奇的,努力睁着。
“几条都没问题。”九色说着,嘭的变出好多条尾巴。
“蒲公英。”白泽笑。
“早点睡吧。”九色说着,摇摆着自己的蒲公英尾巴,走了。
白泽努力了半天,还是在路上走着走着就睡着了。北斗抱起他,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想笑一笑。
“少爷笑什么?”小七难得醒着,跟在身后。
“我怎么感觉晕晕乎乎的?”北斗问小七。
“少爷累了吧?”
“不累,我一点都不觉得累。”
“觉得有点幸福?”
“你还知道幸福是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猜的,你这两天,一直很高兴的样子。”
“很高兴吗?”
“嗯,很高兴。”
“那就是幸福吧。”
“可是我不懂,少爷因为什么幸福?”
“我也不懂。”
“人真是太奇怪了。”
“嗯,人真是太奇怪了。”北斗赞同的点点头。北斗是真的没搞明白,自己住了十年的黎原山不知为何,就一下子变了,从一座沉静的没有声音的山,变成飘荡着笑声的山了。
白老爷子上山下山,折腾了好几个来回,这次接了孔老先生和马东,还带了十几个背着大背篓的人,上山了。
“爷爷,东哥。”白泽高兴的扑了过来,白老爷子高兴的接了下来,孔老先生胡子气的直飘,瞪着他。
“孙儿,你猜爷爷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烟花!”孔老先生大声回答。
“我又没问你。”
“这可是我想到的主意。”
“好好好。”白老爷子抱着自己孙儿,不撒手,“我不跟你争。”
“你放开我二孙。”
“爷爷,烟花是什么?”
“来,二孙,爷爷告诉你。”孔老先生招招手,怒气全消,一脸淡定。
白老爷子不理他,安排人放置烟花去了。
白老爷子三弟子白展,武功卓绝,颇有老爷子年轻时的风采。只是为人略微懒散,不过旁人看来,却是潇洒多一些。此时也进了山,不过来的稍稍晚了点。
“今天有什么任务?”白展拉住一个人问。
“放烟花。”
“哎?为什么找我来?”白展剑眉一挑,一脸疑惑。
“可能,找的都是烟鬼。”
“呃,大老远着急忙慌的,整了半天,当我是点火器啊!”
“给小少爷放烟花,你敢不来?”
“吼,看来我听的传言,有几分真啊!”
“我觉着,比我听见的还真。”
“怎么说?”
“你看这烟火。”
“乖乖,炎焰家的七寸玉!”
“稀罕吧!”
“挺好。”
“什么挺好?”
“叫我来放烟花啊。”
“怎么好?”
“平常哪能看得到啊!”
“呃,说的也是。”
被拉住说话的人,笑笑就去放置烟花了,白展却是悠悠然的抽出烟斗,点上,美美的抽上一口,吞云吐雾的画起了烟圈。
烟花安置完,黎原山上的高地,凉亭,房顶,都有各种身影占据一席。
白泽也早早的拉着北斗和东哥找好了位置,周围尽是端着好吃东西的漂亮姐姐。马东第一次被这么多美女围着,脸一直红红的发着烧,他却不知道,那个穿着九色羽衣的美女,是只狐狸。
白老爷子和孔老先生,坐在一个也不知看不看得见烟花的地方,痛快地大口喝着酒。
天色还未见暗,烟花就点了起来,一阵清鸣,白日烟火,绽放开来,在蓝天白云之间,恍见星光点点。
稍晚,待天黑下来,繁星初上,新月弯弯,烟花宴这才正式开始,清鸣阵阵,空气里微微飘散烟火气,夜空里一道银河泼落,仿佛万家灯火聚映天空,美的很。
莫说人在这火光里迷蒙的幸福着,就是妖鬼,也跟着未饮便醉了。这一晚,欢乐的声音,直至第二天的太阳都冒出来了,方才消歇。
白泽,北斗,马东,三个人排成排,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烟花已散,意犹未尽,看着漫天碎星,光亮点点,只是想笑,话却没有。
三人躺在草地上,睡到第二天,阳光明晃晃的穿透眼皮,这才浑身发酸的爬起来。小七在一旁,有些得意。
“少爷,过了时辰了。”
“知道了。”北斗活动活动筋骨。
“我也去。”白泽头上插着绿绿的草叶,长长的头发乱糟糟的。
“一起去可以吗?”东哥问着,随手摘掉那两根草叶,顺手又捋了捋顺他的头发。
“可以吗,安哥哥?”
“来吧,有人陪我正好。”
“走吧。”白泽高兴,看着小七。
小七想想,走过去,白泽高兴的抱住它,爬到背上美滋滋。
照例是要先去金光台,几人也不急,慢慢走着,林间上午阳光正好,鸟雀叽叽喳喳在身旁飞过,既不怕人,也不亲近,有微风游过树叶之间,带起一片清响,拂过面庞,十分舒适。
小七长长的柔软毛发,被微风轻轻梳理,此刻蓬松的飞扬着,白泽被弄得有些发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笑也是会传染的,北斗和马东也没由来的跟着笑。
到了金光台,马东却是被吓了一跳,听他们说起,感觉就是个小小的台子,此时见了,却是好大个台阵,而且,阵中困有一物,样貌丑陋,此时在奋力挣扎,阵势强大,浑身受了些伤,样子越发的可怖。
“那是什么?”马东从惊讶到有些惊恐,离着金光台还有些距离,那怪物竟然一瞬间离自己很近,直面这种东西实在不是轻易能够接受的。
“小泽,快带他离开。”北斗和小七严阵以待,这是个大家伙。
“安哥哥。”
“快走啊!”北斗有些焦急。
“嗯,东哥,咱们走吧。”
马东什么也没说,抓起白泽的手,往来路上跑。
“东哥,东哥。”
“怎么了?”马东跑得气喘吁吁,满脑袋汗。
“没事的。”
“哦。”马东平静了一下。
“在这等我?”
“我跟你一起去,不靠近,放心吧。”马东拉着他又回去了。
“安哥哥。”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是小鬼头啊。”白泽笑着说。
“哦。”北斗忘了,绿幽幽不知在黎原山上哪里玩呢,所以他完全忘了。
“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啊。”白泽看着,这个奇丑无比的家伙。
“嗯,这么丑,应该好认才对啊。”北斗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一旦知道没人会受伤,心里安定了不少,他也跟白泽安静的站着看着,阵中之物却是一直在暴躁的撞着。
“过来。”白泽朝它招招手。
咚!它撞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咚!不断在撞。
“你别撞了,坐下聊聊怎么样?”
它竟然坐了下来,只是不住在嚎叫。
“安哥哥。”
“嗯?”
“没称呼,它也挺听话的,为什么?”
“不知道,不过确实是啊。”
“趴下。”
里面那个趴下了,外面这个,北斗有些惊心的站着,刚才差点跟着趴下了。
“都没个主语!”北斗责备到。
“哦,我不知道怎么叫它啊。”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呗。”
“嗯,丑丑。”
阵中丑怪安静下来,圆圆的小眼睛,看着白泽。
“你还可以自己命名?”北斗大惊。
“你说的啊。”
“我随口一说。”
“好用就行。”
北斗无语,淡然笑笑,上到台上轻轻一点,丑怪嘭的变成一方玉石镇纸,落到地上。
“它受了伤,没事吧?”白泽看它又跌了一下,有些担心。
“没事,自然会痊愈,已经变成妖怪了,不会那么易碎。”
“那就好,走吧,还要巡山,是吧?”
“什么叫巡山啊?”北斗对巡山这个词感到好笑。
“总之,要四处看看嘛。”
“没事了吧。”马东远远的朝这边走过来。
“没事了,东哥。”
小七在一旁是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北斗问它。
“如果小少爷一直在这,以后,我就用不着出来奔波了吧?”
“你想得美!”北斗无情冷水,“再说,你奔波什么了?每天睡那么多觉!”
“我就随便说说。”小七讨好一笑,心里念叨,如果不努努力,怕不是要被嫌弃了!
等到几人巡山归来,丑丑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
“竟然不逃?”北斗有些好奇的看了看,看了好一会儿,除了丑,还真没看出什么,这个特点实在鲜明。
“啊!”白泽惊呼。
“怎么了?”
“我有几天没给妈妈写信了?”说完赶快跑到书房。推了几下墨,展开一张纸,刚要去拿镇纸,丑丑跟着蹦了上来,委身一落,稳稳的压平了。白泽笑,笔起笔落,忙碌地写了起来,最近可真是有好多事要告诉爸爸妈妈。
孔老先生好容易醒了酒,找到在书房里泼墨的白泽,眼睛却是被桌上的镇纸吸引。
“这异兽镇纸哪里得来的,真是奇物!”
“台上捡的。”
“嗯?”老先生一愣。
“金光台。”马东慢慢的磨着墨。
“哦哦。”老先生转而去看字,又是大喜,这字,写得越发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