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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不能杀生

“寒儿,你可回来了,怎么会有云灵的人来家里寻你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萧老爷老眼里泛起浑浊的泪花,望向萧听寒。

“我……”萧听寒犹豫了一下,心里在纠结该怎么问。

抬起头,看着才一年多未见,头上又斑白了许多,十几年如一日宠溺疼爱自己的爹,萧听寒终于忍不住了,声泪俱下地问道:“爹,你告诉我真相,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们都说我娘是妖人,呜呜呜……”

萧老爷把她拉到怀里,一边轻抚她的头一边缓缓道来:“好孩子,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把你安放在云灵也会暴露。天道不公啊!”说着他也抹了一把老泪。

“那日,同样是深夜,我记的很清楚,下人收了灯笼,关好大门就歇息去了。那时夫人刚过世,久不成眠,我就在院子里独酌。忽然一个银冠束发,白玉簪头,手执折扇,飘飘然如仙人模样的蒙面白衣人抱着一个婴儿从天上降落。他衣衫多处破损,伤口还流着血,似与人激烈交战过。”

“那是我师父--玉风公子。”夜阑殇一句话把萧老爷的眼光吸引了过去。

“对了,就顾着顺着你的意思倒忘了问,这个人是谁?你怎么和他在一起?”萧老爷问向萧听寒,似乎见妖里妖气的夜阑殇很是不满。

“他都说了,他是玉风的徒弟。你就别问了,继续说。”萧听寒这会止住了眼泪,好奇地听起了自己的来历。

“好,好,继续说。”萧老爷收起看夜阑殇的异样眼光,继续说道。

“那个白衣人把婴儿递给我后,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喷出一口鲜血,看似他也受了重创。我吓得接过婴儿,直看着他,不敢说话也不敢问。那人缓了缓对我说:‘事发突然,这是柳家的遗孤,特交付于你,不求她日后有何作为,只求能够平安长大。’那蒙面人单膝跪地,拜了一拜,离开之际又说了一句拜托。性命攸关的大事,容不得我说不,于是,我便把你同轩儿一样,当做我的亲女儿一样抚养。”

“怕走漏风声,我以自己将隐退之名把家里下人都重金打发了,以绝后患。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这么多年回去了,你们都长大了。”

“爹!”萧听寒抱紧了她爹,又哽咽起来。

“寒妹,既然你已知晓真相,也该走了,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会有危险,云灵的人一直就徘徊在这硕扬城周围,准备抓你回去。”

夜阑殇一句话让还沉浸其中的萧听寒猛然醒悟。真相她早料到,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么难过。

她仰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他爹道:“爹,女儿不孝,险些连累到你。我暂时先避一避,日后我会找机会回来看你的!”说完,她不舍地回头看着他爹,直至夜阑殇把她拉出门外。

“你们好好保重,你可不能让我的女儿受半点委屈,否则我拼上一把老骨头也要和你没完!”萧老爷追到门外也要把这句话完整地送进夜阑殇的耳朵。

外面早已没了二人踪影,从身法速度上看这人也颇有几分能耐,把女儿交付给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萧老爷满意地看着月色下朦胧的夜空,发呆许久才回去躺下。

自知云灵派的人很快就会搜到会阴,夜阑殇没有返回会阴,而是拉着萧听寒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越过烂漫山花,蓊郁丛林,夜阑殇把她带到一处山谷。此处有潺潺溪涧,婉转鸟鸣,更有漫山野果,野兔出没,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好清澈的水。”

萧听寒蹲下身子洗了洗哭过后皱巴巴的脸,顺便饮了几口甘甜的溪水。

“好甜啊!”她不由得赞叹。

趁她洗脸的功夫夜阑殇不知从哪里摘了几颗桃子,码在她身后。捉了一只野兔野草捆了搁在一旁,身旁燃起一堆柴禾,湿木头正滋啦地响着。

萧听寒看着夜阑殇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拔出,对准野兔的脖子正准备取下它的头。就在他即将动手之际,萧听寒大喊一声:“住手!”

夜阑殇一脸雾水地看向萧听寒,犹如木头一动不动地保持原状。

“不可以杀生!”

萧听寒脸上的水渍还未干,气冲冲地走过去夺出夜阑殇手里的匕首扔进水里,抢过兔子。

“喂,你……”夜阑殇想说有话好好说,你怎么扔我匕首,我可只有一把。后半句没敢说出来,心里却这样想:果然被受了你爹的熏陶,一样霸道,蛮横物理。

萧听寒给怀里兔子松绑,完全不顾夜阑殇什么表情。

“这么可爱的兔子你怎么能杀了它呢?”

“不杀它,你准备吃什么?”

一时萧听寒无语……

一会夜阑殇从水里捞出匕首,去小溪下游逮到几条鱼拿到火旁,他拿起匕首熟练起给鱼开膛破肚。一转身看见这样血腥的一幕,被划破肚子的小鱼在夜阑殇的手里依然顽强挣扎,不屈地摆动身体。顿时她的脸一阵酥麻,似是割在自己身上一样感同身受,随着脚步越发凝重,她眼里竟再次流出晶莹泪水。

“不是告诉你不要杀生的吗?”说着她已经来到夜阑殇面前,跪在面前看着奄奄一息的小鱼,抽泣着。

夜阑殇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似乎是认识这么久,他居然还没把她了解透彻,她竟然心软至此。

“好吧!那你可要挨饿了。这条算我的!”夜阑殇把身边挣扎的鱼都扔进水里,之后坐下眼睛盯着她看,似乎在问:然后呢?

萧听寒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尝试转移话题:“殇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是不是受过野外生存训练啊?”

“没有,我告别师父之后,第一个容身的地方就是深山老林,所以这点小事难不到我。”

“原来你这么厉害,怪不得……怪不得……”眼看就要没话可编了。

夜阑殇突然靠近,贴在她背后轻声道:“对待单纯的动物,你可以心软,但是日后见了杀你父母的人一定不可以心慈手软。”

一提到杀了自己父母的人,萧听寒的眼里顿时也闪过一丝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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