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沐浴。
镜花撩起水月在水中的青丝，这是所谓的三千烦恼丝，菩萨是束发并未剔除烦恼丝，剃去又能怎么样？
佛，菩萨。
虽说无欲无求。
若真的无欲无求那么他们为何需要功德？又为何存在于世。
生，也是欲望。
死，亦是欲望。
教化他人也是欲望。
镜花所以讨厌他们，而他唯独不讨厌水月。
荣光水月菩萨散发的光芒永远不会喧宾夺主，明亮却非常温和。
镜花轻轻地用水将水月的头发用水沾湿，水珠溅到了水月的肩膀上，他下意识地看向这滴水珠，就见它缓缓地滑落到锁骨上勾勒出完美的一个弧度。
镜花慢慢地将头抬起，看到她修长如天鹅般的颈，柔和的下巴，朱红的唇，挺拔的鼻梁，一双如夜如月的琉璃眸，细长有弧度的眉毛，以及那眉心的一朵半绽放的金色莲花。
等等……
他回神就发现水月她睁着眼看着他，眉头皱了起来，他便低下头，心中希望她没有察觉到自己对她的恶念，可事实就是水月菩萨已经看破他的心事，因为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痴意。
水月止住了他为她清洗的青丝的手，然后从水中站了起来，青丝落在肩头披在背上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水面上，发出“滴答”的声音，轻薄的灯笼裤贴在身上，白皙的大腿显现出来。
“出去。”她的声音明明和平常一样，可听在镜花耳中却觉得这个出去犹如一个“滚”字让人寒心像是春日过后就立刻迎来寒冬的感觉。
镜花敛眸，没有任何解释，他从水中出去。
在他掀开帷幔的时候，目光看向水月菩萨，而水月依旧站在水中，就给他一个背影。
镜花手紧紧的抓住帷幔，许久他扭过头来，用力甩下帷幔，光着脚踩在一颗颗小石子上，原本是琉璃菩萨身的镜花脚底出现了血迹，这就证明镜花心境破碎让他无法冷静。
血迹混杂着水迹，纠缠不休。
就宛如镜花与水月一般。
而站在温泉里的水月菩萨静静地看着水中的倒影，水中的倒影并不是她本相而是一位天女的模样，这个天女她曾在梦中见过。
她慢慢地伸手去触摸这个倒影，可手指尖刚触摸到水面，那个倒影便破碎了，便消失不见了。
“菩萨本无梦……”水月菩萨喃喃自语道，紧接着她又说道：
“那吾做的梦是谁的梦？”
也许，她已经有了答案。
即便这个答案会让她万劫不复可她还是想继续那个梦……
她想知道前因后果。
发生什么事情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水月菩萨的智慧花已开，一切照见本质。
想到这里，水月菩萨却并没有立刻入梦而是真正沐浴，进行六次净洗。
头——青丝——躯干——上肢——下肢——脚。
六次净洗完毕后，她行了佛礼从温泉之中出来，温吞的擦干身体换上新天衣。
此刻的她穿的是红色带黑色纹路的天衣，暖黄色的披帛。
色彩分明，与端庄白净的菩萨像不同。
虽依旧圣洁却多了一份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没有戴上璎珞这些首饰，而是缓缓地转身离开，她途径镜花留下的血迹时也没有停下多看一眼。
似乎这一切与她无关般。
青丝依旧湿漉漉的，可她并没有去打理而是走进祭祀殿坐到殿上唯一的莲花上闭上眼入梦去。
清风微微拂过她的耳旁，在她耳边低语诉说新的故事。
与此同时在能量球之外，若吾无忧与六爷两人来到菩提树下，就看到了尘佛祖双手合十对他们行了一礼，若吾无忧只是点点头回应，而六爷双手抱拳回礼。
“你便是净土菩提无树佛祖的弟子？”若吾无忧将8888所化的白鸟听弦抱在怀里，他淡淡地询问了尘佛祖。
了尘佛祖却摇头：“我并不是佛祖的弟子，只是一个生活在万佛界某个世界的一朵莲花化身而已。”
“那你出来做什么？一不小心你怕是被搅入混沌中。”六爷疑惑的问道，若吾无忧也好奇的看向他，
“我是来偿还因果的。”了尘佛祖如此说道，六爷更加疑惑了。
“谁的因果。”
“前生荣光水月菩萨，今生十善。”
“额……”六爷有点懵逼，可了尘佛祖并不想仔细解释，然后9999和06就给他们的宿主解释了。
“了尘佛祖是世界莲化身，但是很久之前他并不是世界莲，而是来自荣光水月菩萨伴生出来的九朵九色莲花中的一朵。只不过在荣光水月菩萨的光芒下常年累月九朵莲花各自孕养了新的意识，当时的荣光水月菩萨便将九朵莲花分开送入万佛界。所以他上辈子说为了了结荣光水月菩萨的因果这也是真的，而十善这位……”
“十善就是那位大佬曾经的任务！巴拉巴拉”
六爷听完后关于十善地任务后，下意识地看向若吾无忧，若吾无忧垂眸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六爷：woc，修罗场？
“镜花与水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心歌没法从水月菩萨意识里出来？”若吾无忧将复杂的心情放下，此刻最主要的还是关于镜花菩萨和水月菩萨的事情。
了尘佛祖似乎知道他叫地“心歌”是谁，他没有疑问，而是直接解释道：“其实很久以前，荣光水月菩萨已经圆寂化为舍利子，源法镜花菩萨为了复活荣光水月菩萨做了很多错事。”
六爷点点头目光瞥了一眼那边地能量球：“看得出来。”
“不仅仅如此，他还想灭佛。”
想起佛祖所说的那段关于镜花菩萨来源的话，又听过佛祖所说的那句“原来如此”他觉得头疼。
他继续说道：
“接下来所说的便是我的猜想，源法镜花菩萨偷取了荣光水月菩萨的舍利子，然后找到了荣光水月菩萨的转世之身也就是刚刚看到的那个倒影，那个倒影是执业果大天女，未来的执业果圣光菩萨。虽说她是荣光水月菩萨转世之身但是荣光水月菩萨的魂魄并不存在，而荣光水月菩萨的魂魄……”说到这里了尘佛祖也有了迟疑，这个猜想怕是轰动整个万佛界。
当年佛祖也曾说过，荣光水月菩萨是虚空无度法相降世，目的就是为偿还镜花因果。
圆寂的原因也是因为已经彻底还清了镜花菩萨的因果，但是她得身体仍旧转世了执业果大天女。
只不过，她不再是她。
身与魂分离，若让荣光水月菩萨回来，只有身体和魂魄一起才行，然后再用舍利子定住魂魄。
这个时候，她附体而荣光水月菩萨醒来。
四舍五入下来，这位虚空无度法相竟然是她！？
